只見前方百里之外的空中,一條百丈大小的黑木之蛇盤旋,蜿蜒之間,木蛇口中噴出洶涌的黑色陰氣,每籠罩一尊數(shù)十丈大小的紫色怨獸,后者便會如冰雪一般融化。
端的可怕。
可周圍的紫怨獸數(shù)量實(shí)在不少,甚至不乏堪比煉虛境的紫怨獸皇。
這些紫怨獸不僅體魄強(qiáng)大,口中還噴出一道道紫色水柱,腐蝕著那尊龐大的木蛇。
那水柱之中還帶著凌冽的寒氣,讓那木蛇速度大減。
而那木蛇之上,一個駝背老者臉色鐵青一片。
他手指捏訣,一邊操縱著身下的木蛇,一邊時不時的一指點(diǎn)出,迸發(fā)一道黑色陰光,沒入那些已有損傷的紫怨獸體內(nèi)。
此黑色指光顯然也是威力不俗的神通,但凡被命中的紫怨獸,均是痛苦哀嚎,不多時便墜向大地。
當(dāng)王扶悄無聲息地接近之時,他直接來到一座山峰之巔,欣賞著這“令人暢快”的一幕。
“主人,這木老怪真是咎由自取,在真靈島外如此霸道,如今卻被這么多紫怨獸圍殺,若是就此死了才好。”敖玉的聲音也帶著濃濃的快意。
不錯,那駝背老者正是真靈島外那個陰木一族的木老怪。
“好歹也是一位煉虛初期巔峰的高人,豈會這么輕易被這些紫怨獸滅掉,除非來兩頭堪比煉虛中期的紫怨獸皇還差不多,不過這些紫怨獸即便滅不掉這老怪,也能讓他大耗靈力!蓖醴鲅勖嘉,輕笑一聲。
“主人是要準(zhǔn)備截殺此人?”敖玉的聲音忽然高昂了幾分,頗有一番躍躍欲試之樣。
“我有這么大殺氣么,說到底這木老怪與我也沒什么仇怨,僅僅一點(diǎn)沖突罷了,犯不著冒險!蓖醴鰶]好氣地開口。
“嘻嘻,主人說的是極,不過既然不殺此人,主人在這作甚?該不會只是因?yàn)楹闷姘伞!卑接裨谇喾鰟χ,微微歪著腦袋。
“不必胡思亂想,我可并非因?yàn)檫@木老怪,而是那幾尊堪比煉虛初期的紫怨獸皇。這些紫怨獸的神通蘊(yùn)含充沛的水之力,且寒氣極強(qiáng),很可能與那‘天紫寒水’有關(guān),這真靈空間中,五大五行天地奇物,分別在五處怨氣極強(qiáng)的詭地之中,若能通過這幾頭紫怨獸尋得那‘水怨之地’,說不定便能找到那‘天紫寒水’。”王扶淡淡地解釋了兩句,雙目卻將不遠(yuǎn)處那廝殺的雙方緊緊盯著。
敖玉聽聞此話,也是了然,她自然知曉,天地奇物對王扶的重要性。
隨著時間推移,那陰木老怪終是旗勝一招,將大部分的紫怨獸滅殺當(dāng)場。
至于余下零星幾頭,卻也并未死磕,見勢不妙便朝著遠(yuǎn)處飛去,尤其其中的紫怨獸皇,更是直接遁入空間消失。
王扶自然不會去招惹那紫怨獸皇,畢竟這等厲害的惡獸,除非他動用“大獄五行劍陣”,不然是決計(jì)殺不死的。
便是五行神雷有克制之力,也難留下一尊煉虛境的惡獸。
不過王扶卻悄無聲息地接近了一頭化神境的紫怨獸,手中掐著“地洛訣”,并屈指彈出一縷靈光,沒入此獸身上。
如此,只要跟著此獸,說不定便能找到那“水怨之地”。
可就在王扶剛剛收起法訣,一道黑芒卻瞬間激射至面前,讓他雙目一瞇。
王扶想也沒想捏拳錘出。
臂膀?yàn)踅瘅[甲附著,一只凝若實(shí)質(zhì)的麒麟爪一同出現(xiàn),正好砸中那陰冷黑芒。
“噗”的一聲悶響,黑芒炸開,化作漫天黑色水滴,竟然繼續(xù)朝著王扶籠罩而來。
王扶神色不變,趁此機(jī)會,向后一踏,周身雷霆一起,恍若瞬移般消失原地,只留下道道殘影。
于數(shù)十丈外顯現(xiàn),不過那些殘影卻均被黑色雨滴洞穿,消散不見。
“是你!”
不遠(yuǎn)處傳來一聲驚疑,正是那木老怪,此人依舊立在那黑色木蛇之上,不過瞧見王扶,一張老臉卻滿是不解。
“你怎會還活著?”他幾乎下意識地開口。
“怎么,木前輩覺得在下不應(yīng)該活著么?”王扶臂膀的鱗甲逐漸退去,看似不動聲色,心中卻沉吟起來。
聯(lián)想到在真靈島外,這木老怪最初如此霸道,要強(qiáng)行占據(jù)礁石,卻被“濁浪”一聲怒喝便驚走,恐怕那時已是看出“濁浪”的異常。
“嘿嘿,沒想到你竟能接下老夫這一神通,倒是有幾分實(shí)力,難怪能與兩個鮫人族為伍,不知那鮫人族二人呢?”木老怪左右看了看,旋即卻沖王扶陰笑兩聲。
“在下怎會知曉,入這真靈小世界時,便傳送分開,不曾遇見!蓖醴鰮u了搖頭,自然不會明言,若是這老怪早看出“濁浪”的真實(shí)身份,一旦知曉真相,恐怕會招來海冥族的追殺。
屆時可是無窮無盡的麻煩了。
“難怪……嘿嘿,你小子倒是好運(yùn)氣。”木老怪露出了然之色,旋即揮了揮手,身下百丈之巨的黑木之蛇便瞬間縮小,化作那盤蛇拐杖,杵在掌中。
此幕,卻是讓王扶眼眸一動。
不曾想,那拐杖竟有如此變化,想來是陰木族獨(dú)有的神通手段。
“木前輩何出此言?”王扶故作疑惑。
“嘿嘿,看在你能接下老夫一招的份上,告訴你也無妨,那鮫人族的小子身上有海冥族的氣息,且神魂強(qiáng)橫,應(yīng)是被海冥族哪個老怪物奪舍了,至少也是煉虛后期的海冥族人。以此族的脾性,你小子能活下來,未被吞掉神魂,運(yùn)氣著實(shí)不錯,或者說是個奇跡。”木老怪上下打量了一下王扶,卻是毫不避諱的說道。
“什么……海冥族奪舍!”王扶故作大驚之色,甚至露出幾分惶恐。
“哈哈……所以老夫說你小子運(yùn)道不錯,也是老夫心善,告知你一二,若是旁人可不會因此惡了海冥族。”木老怪似乎很樂意見王扶驚訝失措的神色,不禁大笑出聲。
不過卻不著痕跡地動了動手指,往嘴里丟了幾粒丹藥。
“那在下便多謝木前輩相告了。”王扶當(dāng)即拱了拱手,故作感激,不過臉上的后怕之色,卻并未減少。
且此話一畢,王扶周身便雷光一起,直接朝著遠(yuǎn)處遁去。
轉(zhuǎn)眼間便消失不見。
動作之快,便是那木老怪臉上也露出錯愕之色。
“狡猾的小子,本想著等靈力恢復(fù)一些,滅了此人,不曾想這小子不但運(yùn)氣不錯,竟還如此謹(jǐn)慎,難怪能從海冥族奪舍之人手中活下來。”木老怪望著消失不見的雷光,咧嘴一笑,倒也并未追殺上去。
這真靈空間,神念之力大打折扣,可不是外面,稍不注意便會丟失蹤跡,倒也沒必要為了一個化神境的小子如此大動干戈。
心念至此,木老怪環(huán)顧四周,隨之也離開了此地。
這片山巒周圍,便再次陷入了寂靜之中,只余下那一具具紫怨獸的尸體,冒著滾滾怨氣,并詭異的又消散不見。
不過僅僅數(shù)息之后,王扶的身影卻又重新浮現(xiàn)出來,立于虛空,若隱若現(xiàn)。
“這老怪心思不純!蓖醴鲟宦,以他的神念,自然能瞧見對方的小動作,不過此地剛剛爆發(fā)廝殺,極有可能引來更多的紫怨獸,王扶可不想與此人在這里有所沖突。
他輕笑一聲,旋即手指捏訣,感應(yīng)到那縷靈光的方位,便準(zhǔn)備由此而去。
可驀然間,他好似感應(yīng)到什么,神色一凜,掌中法訣一變,冒出雷光。
“誰?”
王扶雙目浮現(xiàn)紫光,看著不遠(yuǎn)處的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