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敏好歹也是金丹中期修士,面對如此變故,瞬間便撐起護體靈光。
雖然以他修為根本擋不住中品法寶的威力,但也爭取了一絲時間,繼而他手指捏訣,一道白光奪口而出。
化作一面盾牌,護在身前。
王扶瞧見此幕,想也沒想地立馬從白鶴身上跳下。
旋即,只聽得“嘭”的一聲悶響,靈力于白鶴背上炸開,白先敏便被那化作黑色精芒的中品法寶轟飛十余丈。
氣息紊亂,雖保住性命,卻也受傷不淺。
如此變故,幾乎是電光火石之間,那法寶對撞的波動,對于低階修士來說,不亞于一道威力極強的術法。
白鶴“唳”的一聲哀鳴,后背頓時血肉模糊,盤旋之后,便朝著下方山林墜落而去。
而那錦衣男子更是不堪,如此近的距離,再加上根本沒有防備,便是筑基初期的修為,也是身受重傷,朝著下方飛墜而去,若非他還有意識,于空中祭出一件防御法寶,化作一道烏光將周身罩住,以其本就重傷的軀體,如此墜落至下方山林,怕是不死也好不到哪去。
不過王扶僅是瞥了一眼那錦衣男子,便不再理會,畢竟此人與他沒有半點關系。
他正御使著一柄飛劍法器,搖搖晃晃般,頭也不回地朝著遠離那曾牛的方向飛遁,恨不得將全身那點微末的靈力都灌注于法器之中。
“曾牛這廝,果然有問題,只是沒想到他竟是在打這太常仙門的主意,區(qū)區(qū)金丹后期罷了,以他的修為斷不可能成功,要么是腦子有問題,要么便只是一個先鋒,破除這太常仙門護宗大陣的先鋒!”王扶心中陰沉至極,他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仙門,眼看只差最后一步便能成為仙門弟子,安心修行,卻不曾想遇見了如此大變。
“希望不是什么兩宗死戰(zhàn)的場面,不然,以我如今的修為……”
就在王扶心中感慨嘆息時,身后卻傳來陣陣怒吼,以及強橫的靈力波動,他雖不敢在此暴露神識,但如今這開闊之地,倒也不必費什么功夫。
那曾牛見一擊未能將白先敏斬殺,臉上也露出意外之色,不過他深知自己的任務,不再理會,反而手指捏訣,一指點在眉心,一道詭異的靈光從眉間飛出,繼而沒入掌中的黑色圓珠。
此珠頓時黑光大盛,隱隱有兩條烏黑長蛇虛影盤旋。
隨后曾牛面露喜色,將那黑色圓珠直接丟進身后那太常仙門的護宗陣法之中。
頓時,那本隱匿下去的迷霧立馬浮現,并迅速被黑氣浸染,空間變色,頓時就有響徹云霄的驚天嘶吼傳出。
震蕩太常仙門。
那一座座仙山之上,道道流光沖天而起,隱隱還有一陣龐大的威壓,從最高處那座山峰上出現,并迅速朝著此地降臨。
“你做了什么!”白先敏捂著胸口,不顧傷勢,向前飛來,臉上滿是驚怒交加之色。
“嘿嘿,沒什么,只是用我宗師祖賜予的‘幽法魔珠’將你太常仙門的‘重元沖霄陣’給污染掉罷了!痹E牧伺氖,好似只是隨手做了一件小事。
“幽法魔珠!污染我仙門陣法……你到底是何人!”白先敏雖很不愿意承認有人能破掉他們太常仙門的陣法,但事實卻擺在面前,便是他也能感覺到陣法出現了異常。
“何人?我不是白道友親自招入太常仙門的弟子么?哈哈哈……”曾牛臉上露出嗤笑,旋即更是直接大笑出聲。
不過就在這時,他的笑聲卻是戛然而止,無他,一股強大的威壓忽然從天而降,好似一只無形大手,將他捏住,便是他金丹后期的修為,也只覺得渾身骨骼咔咔作響,似下一瞬就會直接被碾成粉碎。
“師尊救我!”
曾牛心中頓時生出惶恐,隨后他用盡全力的仰天大吼。
與此同時,一道光影憑空出現在高空之上,繼而光華一斂,露出一個身著長袍的白須老者。
“哼!敢動搖我太常仙門根基,今日誰來也救不了你,死!”此人居高臨下,看著曾牛,冷哼一聲的同時,那威壓再漲幾分。
曾牛雙目一突,頓時感覺整個人要被擠爆,心生死志。
可驀然間,那強橫的威壓卻又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與此同時,一道輕笑之聲于那不停翻滾的“重元沖霄陣”傳了出來。
“常逍子,你口氣還真大,不過堂堂一個化神真君,卻要對我崆幽宗的金丹弟子痛下殺手,實在不像你們這些所謂的正道仙門的作風,若是傳出去,可是會讓其他同道笑掉大牙啊!
只見那被黑氣侵染的迷霧,形成一方十余丈大小的漩渦,隨后一道接一道的身影從那漩渦中飛遁而出,不過瞬息之間,便有數百道之多。
其中竟有小半都是元嬰修士。
而這些修士最前面,一道黑發(fā)白衣、相貌頗為老練的中年修士,凌空而立。
其雙手負背,正好懸浮在曾牛身旁。
已經飛遁至一處不起眼山峰上的王扶,瞧見此幕,心中頓生苦笑。
如此情況,哪里還看不出,這分明是要發(fā)生宗門大戰(zhàn)了。
可如今他已身在這太常仙門之中,又有陣法籠罩,他根本就出不去。
想到這里,王扶左右看了看,卻也尋不到哪里會安全一些。
最終也只能暫時待在這并不起眼的孤峰之上,靜觀其變,同時也觀察著雙方,這時候,那位太常仙門的白須老者身后,也已是陸陸續(xù)續(xù)出現其宗門修士。
均是一副嚴陣以待之勢。
至于那自稱崆幽宗的修士,雖然數量并未多少,可看起來,卻也不是善茬。
不過,忽然之間,王扶瞧見,那白衣黑發(fā)男子身后不遠,一道凌空而立的倩影,似乎有種莫名的熟悉。
“怎么是她!她為何在此!”旋即他思緒一轉,頓時記了起來,心中驚訝不已。
而空中的曾牛感受到威壓消失,同時見著身旁的白衣黑發(fā)中年人,雙目一喜,當即躬身施禮。
“師祖!”
臉上滿是恭敬之色。
“嗯,做得很好,你且退下吧!卑滓潞诎l(fā)男子微微頷首,不過其視線卻并未從那白須老者身上移開半分。
“玄幽子!是你!”白須老者看著來人,眉頭一皺。
“沒想到常道友還記得本君,不錯,是我。聽聞常道友前幾年似乎得了了不得的寶物,不過也因此吃了不小的虧,不知恢復得如何?雖然本君并非為了那寶物而來,但聽聞你受傷,自然不會坐視不理,這不,本君費盡心思,耗費不少寶材,煉制出這枚可以暫時讓你宗大陣失效的‘法幽魔珠’,前來關心關心道友!卑滓潞诎l(fā)男子臉上露出輕笑之色,不過身上的化神修為,卻是顯露無疑。
便是那白須老者也是臉色微變。
“化神后期!沒想到你修為竟又有所突破,不過這是在老夫的仙門之中,區(qū)區(qū)一枚魔珠也想毀掉我仙門的萬載基業(yè),奪取寶物,妄想!”
旋即他冷哼一聲,大袖一揮,天地靈氣匯聚,化作一陣罡風,立馬鋪天蓋地的朝著那黑發(fā)白衣男子洶涌而去。
同時,天穹之上,驚雷浮現,卻是那陣法的運轉起來。
然白衣黑發(fā)男子卻是根本不懼,便是負手而立,一股無形之力也將那罡風盡數擋下。
“萬載基業(yè)?不過一個老之將死的煉虛修士布下的陣法罷了,萬年過去,又還有幾分威能呢,何況本君也不是空手而來!
他開口之際,頭頂驀然浮現一面沒有任何文字的黑色古碑,此碑一出,黑云滾滾,赫然是一件威力不俗的通天靈寶。
待此古碑一漲,白衣黑發(fā)的玄幽子,立馬朝著那白須老者殺去。
周圍其他修士,也紛紛祭出法寶,沖向對方。
一時之間,太常仙門之中,瞬間便掀起了一陣陣狂暴的靈力。
各色光華紛擾,霞光激蕩,充滿了殺機。
而龜縮一隅的王扶,瞧見此幕,當即施展遁地術潛入那孤峰之中,不過他腦海中卻始終重復著那玄幽子祭出的古碑。
那無字古碑的氣息,竟與他得到的兩塊隕神磚,相差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