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修士,聽聞此話,卻都臉色古怪,一副大看好戲的架勢。
“江巖道友,你還是到后面去吧。”老嫗則是眉頭微皺,她沒想到,一眾散修之中,竟然會出現(xiàn)此人。
盡管道理大家都明白,但如此直白的講出來,可就將那吟江門大長老給得罪了。
她當(dāng)然不是好心,而是擔(dān)心那江老怪將此事算到她頭上,從而交惡,畢竟從那缽盂秘寶的氣息來看,說不定真能擋住那劍空老人留下的劍印鋒芒。
“不必如此,既然這位江巖道友有興趣……不妨先去試一試?yán)戏蜻@秘寶的防護(hù)之力,江巖道友,你覺得如何?事后得到了古碑,江巖道友當(dāng)屬頭功!卑着劾险邊s一副并未在意的模樣,臉上反而露出極為慈祥的笑容,不過張口之際,他的聲音在一頓之后,好似帶著魔音一般。
灰發(fā)男子當(dāng)即渾身一震,目光也變得些許呆滯起來。
“在下……修為低微……”但他目中似有掙扎之意。
“江巖道友放心,我等三人均為道友掠陣,一見不妥,我三人立馬接手,定護(hù)道友周全。再說,道友難道不信老夫這秘寶么?”白袍老者繼續(xù)開口,其雙目赫然出現(xiàn)了詭異的白光,聲音恍若鬼音一般。
同時竟將手中那寶光熠熠的烏金缽盂遞了過去。
而周圍修士見著此幕,均是一驚,不少人都下意識地后退了兩步。
他們明白,江老怪這是要讓此人去白白送命。
那詭音滾滾,攝人心智,以這位江巖道友的修為,又怎能擋得住,在其循循善誘之下,盡管有所掙扎,但最終必然難逃蠱惑,心甘情愿去試那劍印。
如此詭異的手段,可謂防不勝防,而這江老怪更是睚眥必報。
那余姓中年人和老嫗雖然面不改色,但心中也對江老怪忌憚不已,尤其是后者。
果不其然,下一刻,在那詭異的寂靜中,江巖接過了遞過來的烏金缽盂。
“在下……定不辱使命!毙矗@位看起來頗為年輕的元嬰中期修士,便托著缽盂,朝著那劍空門的護(hù)宗大陣而去。
北云州修士倒也罷了,均是臉色冷笑,而那些散修之中,卻有不少人微微皺眉,無他,江巖能被那詭音蠱惑,他們必然也好不到哪去。
若當(dāng)真如此,恐怕也會如江巖一般,無人過問搭救。
這便是散修的無奈,一切唯有依靠自己。
“江道友,好神通,輕描淡寫便讓此人就犯,余某佩服!焙诎l(fā)白須的余姓男子見著江巖的背影,不禁對那江老怪拱了拱手。
至于是不是真心,便只有他自個知道了。
白袍老者捋了捋胡須,卻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
“過獎,一點(diǎn)小手段罷了,上不得臺面,也是此人神識較弱,若是換了旁人,便不靈了!
“不過老夫此舉,希望馬道友莫要放在心上!蹦┝,白袍老者又沖那老嫗看去。
后者盡管心中腹誹,可表面上卻一如常態(tài)。
“江道友說笑了,此人與老身可沒什么關(guān)系,何況道友此舉也是為了古碑。我們與其在這擔(dān)心劍空老人留下的劍印,不如讓人去試探一二,也正好可以看出江道友的秘寶,是否有能力擋住劍印,既然這位江巖道友如此不知趣,正好去‘接了’這個任務(wù),倘若他僥幸不死,便權(quán)當(dāng)他命大了!崩蠇灳従徴f道。
“是極,若是能從那劍印下活著,老夫便放過他不敬之罪。”白袍老者毫不在意的開口,但言辭卻幾乎堵死了那江巖的活路。
在場的老怪物們聽聞此話,均是暗罵江老怪無恥。
無他,他們也不能確認(rèn)劍空老人留下的劍印有幾道,若是只有一道,已經(jīng)消耗掉,那江巖未必會身死道消,但江老怪之言,即便對方因此活著,也難逃一死。
至于接下那劍印,便更是笑話了。
元嬰大圓滿都只能靠著元嬰瞬移逃命,區(qū)區(qū)一個元嬰中期,焉有生機(jī)?
然,就在眾元嬰修士各懷鬼胎之時,一道輕咦之聲卻忽然響起。
“咦?諸位看那江巖,他在干什么!”
這是散修之中,那個濃眉大眼的周姓男子,此刻他臉色微變,顯然發(fā)現(xiàn)了了不得的事。
眾人順勢望去,也紛紛面色各異起來。
只見那江巖托著烏金缽盂,來到劍空門的護(hù)宗大陣前,起初還像被詭音迷惑的樣子,可之后的行為便讓人有些看不懂了。
只見他手指捏訣,一點(diǎn)靈光竟然從指尖沒入那護(hù)宗大陣。
緊閉了數(shù)月的陣法,竟然直接在一陣靈氣翻滾中,出現(xiàn)了一道裂縫,旋即從中走出了一個烏發(fā)大耳的老者。
“是謝空洋謝老鬼,這老家伙終于肯出來了,難道想親手滅了那江巖?搶走老夫的秘寶?嘿嘿,只可惜我吟江門有秘法,便是秘寶,也能心神相連,不然老夫又豈會將其交給此人。”一襲白袍的江老怪獰笑一聲,旋即身形一動,便沖了過去。
余姓男子和那馬姓老嫗相視一眼,緊隨其后,其他元嬰修士也紛紛化作一道道虹光飛射。
可緊跟著,所有人都臉色大變起來。
他們竟瞧見,那堂堂劍空門大長老,竟朝著那僅有元嬰中期的江巖,躬身行禮。
“不好!”
江老怪當(dāng)即臉色巨變,當(dāng)即手指捏訣,隔空操縱那烏金缽盂。
此秘寶乃是他偶然所得,乃佛道之寶,攻防一體,除了極強(qiáng)的防御力之外,還有鎮(zhèn)壓之力,尤其對一切鬼魅魍魎之物,最是克制。
如今,他心生不好的預(yù)感,當(dāng)即就要催動此寶,好在仍與此寶心神相通,讓他稍微松了口氣。
但他掐訣一催,缽盂卻無有回應(yīng)。
讓他心中一突。
而另一邊,那位自稱“江巖”的灰發(fā)男子看著面前的烏發(fā)老者,可托著烏金缽盂的手掌中卻詭異地出現(xiàn)了一縷縷劍絲,將那缽盂環(huán)繞。
任由缽盂如何晃動,甚至其中隱約出現(xiàn)那江老怪的虛影,這缽盂也掙脫不了束縛,被鎮(zhèn)壓在掌中,動彈不得。
“多謝王道友前來相助,老朽感激不盡,只是外敵太多,還請道友隨我一同入陣,我劍空門還有一道劍印可用,應(yīng)該能暫時退敵!睘醢l(fā)老者瞧著那一道道氣息強(qiáng)盛的流光飛馳而來,趕緊開口,臉色有些焦急。
“無妨,王某既然到了,除非有他們有化神高人,不然你劍空門決計不會有什么損傷,那劍印,你還是留著吧。”灰發(fā)男子神色平靜,哪里還有半點(diǎn)被迷攝心智的模樣。
隨之他一轉(zhuǎn)身,大手一揮,一道磅礴的靈力傾瀉而出,恍若海浪潮汐一般,鋪天蓋地的朝著那十余道流光席卷而去。
與此同時,他的氣息也一漲再漲,哪里是什么元嬰中期,分明是元嬰大圓滿巔峰層次,且周身有黑白二色環(huán)繞,玄之又玄,便是那姓謝的烏發(fā)老者也是面色一驚,忍不住后退了幾步。
“元嬰大修士!”他面色狂喜,當(dāng)即驚呼出聲。
而那十?dāng)?shù)道流光也在那磅礴的靈力潮汐之下,止住了身形,光華斂去,露出臉色巨變的一眾元嬰修士。
“元嬰大修士!怎么可能!”江老怪盯著那氣息有著翻天覆地變化的灰發(fā)男子,心中狂震。
旋即他目光落在對方掌中懸浮的缽盂,看著那一縷縷五色絲線,面色更是鐵青至極。
“劍空門王某罩著了,諸位請回吧。”灰發(fā)男子神色平靜地開口。
“你不叫江巖,看來是要助這謝老鬼了……沒想到你竟藏的如此之深,不過元嬰大修士又如何,若是我等一擁而上,道友也未必能討到好處吧!”
余姓中年人臉色同樣陰沉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