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jīng)恩怨自不必多提,蠻某現(xiàn)在也不想與道友起什么沖突,不然此行也不必進行下去了!
蠻塢子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不過配上那粗獷的面龐,卻顯得有幾分猙獰。
“這位魔宗道友說的有理,我等均是為了令牌遺跡這才聚到一起,以我看還是先放下個人恩怨為好!鼻喾廊艘姎夥沼行┎粚,也趕緊出聲。
他可不想還未抵達天墨宗遺址,便發(fā)生變故。
見王扶臉色并未有異,而后笑著對蠻塢子拱了拱手,道:
“兩位道友,既然來了相比將令牌帶在身上吧,天墨宗遺址無人知曉在何處,唯有六枚令牌合在一起,才能指引方位。”
“當(dāng)然,在此之前,我等還是先相互了解一二!
“老夫青符道人,這位是馬道長,乃是化神境的前輩高人,這是天陽仙門的昊陽真人,神通過人……至于王道友,你們既然認(rèn)識,老夫便不多做介紹了!鼻喾廊藢⒈娙艘灰唤榻B。
興許是知道【天烏魔功】的厲害與來歷,哪怕是昊陽真人也對蠻塢子拱手示意。
“嘿嘿,有勞了。在下蠻塢子,天魔宗內(nèi)宗長老,至于天墨宗令牌,并不是蠻某之物,而是我這師弟早年間所得!毙U塢子對青符道人投去笑容,隨后讓開半個身位,露出那個一直半藏在其身旁、蓄著山羊胡須的中年男子。
后者聽聞此話,這才慢悠悠地走出來。
“在下……”
伸出手掌,露出一枚散發(fā)著蒙蒙黑光的黑色令牌。
不過此人一開口,剛吐出兩個字眼,卻是立馬被王扶打斷。
“呂峰!果然是你啊,呂師兄!”王扶目中精光一閃,落在那中年男子的容顏上,傳出有些冷意的聲音。
此人隨著蠻塢子而來,他方才還只是覺得有些熟悉,可越看越覺得絕對見過此人,直到對方露出全貌,又開口說話,這才確定對方的身份。
盡管少了曾經(jīng)的年少猖狂,多了幾分滄桑,但的確是數(shù)百年前落羽宗,與云凝霜齊名的那位天才。
落羽宗覆滅之后,此人消失了很長一段時間,但王扶可記得莫伏曾告誡過他,要小心呂峰。
事實也證明,呂峰乃是血魔宗暗子。
雖然后面重新拜入九耀門中,但卻是別有他意,直到身份暴露,才徹底消失在人前。
再次見面,對方不但已經(jīng)結(jié)嬰,還拿出了曾經(jīng)致使落羽宗覆滅的令牌,如今看來,此令牌早就落入?yún)畏迨种小?br>此人,才是隱藏極深之人。
不過呂峰似乎先一步認(rèn)出了王扶,此刻被王扶道破身份,臉上并未有太多意外之色,只是眼中隱含著幾分懼意。
“沒想到在這里還能碰見數(shù)百年前的故人,真是讓王某有些意外!蓖醴瞿樕蠏熘鴰追肿I諷。
“王……王師兄,折煞師弟了。在下也沒想到還能再碰見師兄,當(dāng)真是緣分。”呂峰微微拱手,極為客氣地沖王扶躬身施禮,不過其眼中的些許驚慌之意,任何人都能聽得出來。
“呂師弟,你也認(rèn)識這位王道友?”蠻塢子扭頭看了看呂峰,神色一動,臉上露出奇怪之色。
“蠻師兄,這位便是當(dāng)初我初入天魔宗述職時,提及的落羽宗修士!眳畏骞Ь椿氐馈
“哦,原來如此。不過曾經(jīng)之事已經(jīng)過去數(shù)百年,雖說落羽宗覆滅與你有關(guān),但這位王道友如今已是元嬰大修士,應(yīng)該不會再計較從前之事吧!毙U塢子似乎有所回憶,而后眼中訝色一閃,又露出了然之色。
隨后他又看向王扶,咧嘴輕笑:
“王道友,你覺得如何?”
“當(dāng)然。王某與落羽宗本就沒有太多情感,何況時過境遷,王某早已將此事忘得差不多了,又豈會為難。再說,不管怎樣,呂師弟曾經(jīng)與我也是同門,如今我二人均再投他宗,往事便如云煙了!蓖醴隹粗U塢子,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仿佛當(dāng)真不會計較曾經(jīng)之事一般,但他心中卻是冷笑不已。
呂峰與他說起來的確沒有直接仇恨,但其乃是血魔宗暗子,卻間接導(dǎo)致了諸多禍?zhǔn)掳l(fā)生,若無那般禍?zhǔn)拢?jīng)的故人好友也不會一個接一個凄慘死去。
若非此地不合時宜,亦如那萬天林一般,王扶會毫不猶豫地動手,取其性命。
呂峰聽聞此話,臉上的慌亂似乎少了幾分。
不過那蠻塢子似乎想到了什么,臉上異色一閃的同時,接著又隨著的傳出笑聲:
“沒想到王道友心胸竟然如此寬廣,蠻某佩服。不過王道友既然與我這呂師弟曾經(jīng)乃是同門,如此推算之下,道友修行至今,恐怕連四百歲都沒有吧,還真是有些不可思議,若是此次天墨宗遺址有所得,稍加修煉,豈不是四百歲左右就能突破化神!蠻某修行也有六七百年,相比之下,卻是愚鈍不堪啊!”
此話一出,包括那位化神境的馬道長在內(nèi)所有人,均是臉色微變。
而王扶心中卻是暗叫不好,他沒想到這蠻塢子看起來粗狂不堪,實則卻是粗中有細(xì),同樣是個奸詐老鬼。
對方之言看似稱贊,實則這隨口之言,卻將他推至風(fēng)口浪尖。
別說四百歲的化神境,便是五六百年,能突破化神那也是萬中無一了。
此話必然讓不少人心生別樣心思。
“王道友,你當(dāng)真只有三百多歲?”姜怡忽然扭頭凝望著王扶。
“不錯,不過王某靠的是諸多投機取巧的修煉方法,其中就有陰陽撫月宗的雙修之法!蓖醴鲚p描淡寫地回了一句。
而這位姜仙子聞言,俏臉卻是微微一紅,好在有面紗遮掩,倒也無人看出。
“陰陽撫月宗的雙修之法可是正道法門,沒想到王道友竟然還有這等機緣,老夫佩服!鼻喾廊舜蛄藗哈哈,笑了笑。
王扶對此,臉上的掛著些許笑容。
不過他心中卻沉到了谷底。
遇見呂峰本是“好事”,卻不曾想被其反將一軍。
“雙修之法,小道爾!蹦俏魂魂栒嫒死湫σ宦。
“嘿嘿,你們之間的關(guān)系還真復(fù)雜,貧道聽得頗為趣味。不過廢話不多說,現(xiàn)在還是先集合六枚令牌,將那天墨宗遺址所在找出來再說吧,屆時打開遺址,進入其中,奪寶要緊!瘪R道長甩了甩拂塵,這時候找到機會,忽然插聲道。
那頗為祥和的面龐看起來和藹得緊,但在場幾人都聽得出其中的警告之意。
化神修士發(fā)話,自然無人會反駁。
“馬前輩所言甚是,老夫也是贊同的。這位呂道友,將手中令牌催動起來吧。”青符道人看向呂峰。
后者點了點頭,顯然也知道那“天墨訣”,一番掐訣之后,一指點在掌中令牌之上,而后那令牌立馬脫手而出,飛向半空的五枚令牌。
下一刻,一道墨色霞光沖天而起,攪動風(fēng)云,便是那漫天黃沙也隨之一滯,露出大片空蕩蕩的區(qū)域。
霞光很快又收縮而下,懸浮在六枚令牌之上,顯出一方地圖出來。
“看來這地圖中間標(biāo)注之地,便是天墨宗遺址所在,不過如今天地變遷,魯國化作沙海,還是需要令牌指引方位才行!鼻喾廊丝粗堑貓D,緩緩開口。
“既然如此,我們還等什么!标魂栒嫒搜劬σ涣,隨后伸手一招,屬于他那枚令牌立馬落入掌中。
其上赫然有一道若隱若無的絲線,直指沙海深處。
其他人見狀,也立馬召回自己的令牌。
王扶自也不例外,不過他拿到令牌之后,青符道人也邁步走了過來,讓他提高了不少警惕。
馬道長捋了捋頜下胡須,把玩了一下競賽后,隨之拂塵一甩,笑道:
“那便出發(fā)吧!
“不過沙海兇險,若是不幸走散,屆時修為依靠令牌指引,于那天墨宗遺址之處匯合即可!
“至于沒有令牌的道友,可就莫要掉隊了。”
說完此話后,馬道長便直接消失在無沙峰上,卻是施展瞬移之術(shù),讓一眾人好不羨慕。
而后昊陽真人也一言不發(fā)的化作一道金色遁光,沖入那席卷而來的沙塵暴中。
其他人亦是不甘落后。
各色流光飛出。
“王道友,我們也走吧!鼻喾廊艘娔墙勺优c王扶互望點頭之后,也化作流光消失,不由緩聲說道。
王扶微微頷首,周身靈光一起,“撕拉”一聲,遁入沙塵暴中。
一時間,無沙峰再次陷入了寂靜之中,只有那毒蝎毒蛇發(fā)出的細(xì)微沙沙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