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潭之中,魔氣森森,且這詭異的魔氣看似無聲無息,卻無時無刻不在侵蝕著玄金光罩。
不過這“圣荒令”散發(fā)的力量,卻極為不凡,竟讓那些詭異魔氣難以寸進(jìn)。
看著那好似無孔不入的魔氣,哪怕四級頂尖的豹妖亦是心有余悸,若是她方才當(dāng)真只身跳入潭中,恐怕要不了多久,護(hù)體妖力就會被這魔氣攻破,陷入危險(xiǎn)之中。
如此,四妖在黑黝黝的潭水之中竄動,至于方向,全憑那“圣荒令”指引。
片刻,四妖深入潭底足有百丈。
他們的視線中,終于出現(xiàn)一道金色光芒。
頓時加快了速度,不過數(shù)息,一層金燦燦的薄膜便出現(xiàn)在四妖面前。
這薄膜恍若一只巨大的海碗,倒扣在潭底,籠罩了方圓十余丈的地域。
“老大,這是佛道之力!此地為何會有佛門的禁制存在?”犀妖眉頭緊皺,極為謹(jǐn)慎地看著數(shù)丈開外的金色光罩。
“想知道,進(jìn)去即可!鼻鄰┛粗媲暗摹笆セ牧睢保_口。
旋即手掌毫不猶豫的輕輕一震,“圣荒令”凝聚的光罩立馬朝著那佛門禁制沖去。
二者相觸,竟是沒有半分排斥的相互融合。
繼而瞬息之間,四妖便遁入了禁制之中。
入眼,再無那森然潭水,亦無詭異魔氣。
這佛門禁制之中,竟然是一處將潭水完全隔絕在外,極為空曠的空間。
周圍以及頭頂,是那金燦燦的薄膜,任那充斥魔氣的潭水如何沖擊、侵蝕,均無濟(jì)于事。
而空間之中,除了正中間一方丈許石臺之外,就唯有一具黑黝黝的尸骨。
那尸骨非是人形,而是一尊妖骨。
約莫丈許大小,保存完好。
而尸骨不遠(yuǎn)處的石臺之上,卻是一個泛著金芒的缽盂,一陣浩然佛光自那缽盂之中沖天而起,與籠罩這片區(qū)域的金色薄膜相連,顯然,這佛門禁制,便是從此缽盂之中釋放而出。
青彥有些驚疑的走了過去,他手中托著那“圣荒令”,其目光卻是落在那黑色妖骨之上。
下一刻,他身軀一震。
“吞月妖祖,這是吞月妖祖的尸骸?磥怼セ牧睢敢姆较蚬粵]錯,帶我們找到了妖祖遺骨。白祭司所言,【荒圣天妖功】便在妖祖遺骨之上,如今就看‘圣荒令’能不能將其提取出來!鼻鄰┛粗媲暗恼稍S妖骨,先是眉頭一皺,緊跟著便面露驚喜之色,情不自禁的又上前了兩步。
同時張口噴出一道青色妖火,落在手中的“圣荒令”上,此令立馬就要脫手而出。
不過就在這時,豹妖忽然身形一閃,化作一道黃芒,落在青彥身前,將其護(hù)在身后。
“小心,這妖骨有異!彼璩雎暋
恰在這時,那黑色的妖骨之中,忽然冒出一團(tuán)玄色妖光,緊跟著一個狼頭模樣的妖魂竟是緩緩浮現(xiàn)出來。
此妖魂光芒暗淡,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氣息更是萎靡,大有一陣風(fēng)便讓其直接消散的架勢。
隨著此狼頭模樣的妖魂浮現(xiàn),犀妖與蟒妖也是警惕的出現(xiàn)在青彥身旁。
“你們終于來了!本驮谶@時,那狼頭妖魂卻是緩緩傳出一道滄桑無力的聲音。
大妖青彥見著這妖魂,微微上前一步,從豹妖身后站了出來,隨后看了看掌中光芒大盛的“圣荒令”,有些不確定的開口:
“妖祖?”
“怎么?你們拿著本妖祖的‘圣荒令’,還認(rèn)不出我不成?也是,如今本妖祖只剩下這一縷殘魂茍延殘喘,卻是再無昔日圣威,你們四個小輩認(rèn)不出我,也無可厚非!蹦茄觐H有一番落寞的開口。
“您真是大荒妖祖?”青彥雙眼一亮。
另外三妖也是有些激動起來,他們此行任務(wù)只是帶回遺骨或者【荒圣天妖功】,根本沒想過十萬年前的大荒妖祖竟然還活著,哪怕只剩一縷妖魂,只要能安然回到大荒,那他們大荒妖族必定能再次復(fù)興。
“如假包換。本妖祖此前徹底泯滅那域外天魔,利用余下的最后一絲力量,感應(yīng)我留下的‘圣荒令’,爾等才能找到此處,不然有這層層空間隔絕,你們這些小輩又豈能來此!毖晡⑽⒒蝿,傳出滄桑的聲音。
青彥聽聞此話,又感應(yīng)到手中“圣荒令”的悸動,頓時放心下來。
“青火狼妖青彥,拜見吞月妖祖!彼(dāng)即躬身拜見。
另外三妖見狀,也是連忙拜見。
“我等拜見妖祖!”
“起來吧,你們來意本妖祖明白,曾經(jīng)為阻域外天魔,本妖祖不得已出戰(zhàn),事出緊急,也并未選出下一任妖族繼承者,這【荒圣天妖功】卻是在我手中斷了十萬年之久,如今也該重新回到大荒了!毖陣@了口氣,隨后朝著身下的妖骨噴出一道黑氣,頓時那妖骨頭顱眉心處,一塊巴掌大小的黑色骨頭落下。
正是那尊妖骨最為堅(jiān)韌的本命骨。
“本妖祖一身骸骨被那域外天魔侵蝕,如今也就這本命骨無礙了!崩穷^妖魂搖曳之間,一陣黑風(fēng)卷起落下的妖骨。
飛向大妖青彥。
同時,那妖骨之上一點(diǎn)白芒浮現(xiàn),繼而擴(kuò)大,竟是頃刻間便將那黑色吞沒,化作一塊晶瑩剔透,恍若玉質(zhì)的白骨。
其上刻畫著一尊頂天立地的妖軀,除此之外,還有密密麻麻的蠅頭妖文。
青彥順勢接住那白骨,定睛一看,頓時大喜過望。
這妖骨上的內(nèi)容,正是大荒妖族最為強(qiáng)大的傳承,也是十萬年前歷代妖族之祖才能繼承的【荒圣天妖功】。
“多謝妖祖。有此傳承,我大荒妖族必能重現(xiàn)昔日風(fēng)光!鼻鄰┝ⅠR再次躬身一拜。
“你身負(fù)皇族血脈,這傳承交到你手中,倒也合適。既然如此,你們便離去吧,此地你們久待不得,‘圣荒令’依舊會護(hù)持你們出去,不過這令牌今后也就沒了威能,除非你能將【荒圣天妖功】修成,重點(diǎn)妖火!毖挈c(diǎn)了點(diǎn)頭,隨后便有些落寞地下了“逐客令”。
不過青彥腳步卻并未移動,反而面露疑惑。
“妖祖,您不與我們一道返回大荒?”
“本妖祖只余下這縷殘魂,也無昔日雄心,便不回了。況且,此地禁制早已鎖定我之氣息,即便想走,也走不了!毖険u了搖那狼頭腦袋。
“禁制?妖祖,既然我們到了此地,又豈會讓妖祖繼續(xù)在此受苦,這禁制又何妨,破了便是。”青彥聞言,眉頭立馬一皺。
同時將目光落在了不遠(yuǎn)處石臺上的金色缽盂上。
“不錯,區(qū)區(qū)禁制而已,又豈會擋住我等!彬m時開口。
“此禁制乃是佛門大修所下,名為‘金缽須彌陣’,雖無殺伐之能,卻是極強(qiáng)的困敵之陣,本身陣法便生生不息,即便知道陣眼所在,想要攻破,也千難萬難。盡管十萬年過去,此陣威能削弱不少,可也不是你們短時間能破之的。”妖魂見四妖一副堅(jiān)決之態(tài),不由嘆了口氣,旋即沉吟一下后,頗為凝重的講道。
“‘金缽須彌陣’?”青彥喃喃道,旋即一揮手,一團(tuán)青色妖火頓時朝著那石臺上的金色缽盂落去。
“嘭”的一聲,那妖火剛接觸到那缽盂,便直接爆開,化為烏有,而那缽盂卻依舊完好無損,甚至就連金光都未曾暗淡一絲。
“哎,不必白費(fèi)力氣了。這缽盂雖就是陣眼所在,但此陣生生不息,不滅不休,除非能將這缽盂徹底打碎,不然哪怕存著一絲陣法之力,此陣便會瞬間恢復(fù)!
妖魂嘆息道,消散對四妖擊潰缽盂,不抱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