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道友,何苦掙扎,還是將‘白玉珊瑚’交出來,我等幾人興許還能給你個痛快!
“余老道何必與他廢話,快些將你那‘奪命金針’祭出來,破了這烏龜殼再說!
“是極,未免夜長夢多,我等還是莫要藏拙,等拿下此人再行商榷寶物分配!
……
王扶腦袋有些昏沉,隱約聽著有些雜亂的聲音,緊接著白光一閃,他就落在了一處沙灘上面。
腳下一個踉蹌,下意識后退幾步,遠離數(shù)步開外的黑袍身影,同時心念一動,喚出敖玉。此人沒有傳送符,直接用體魄硬生生抗住傳送之力的撕扯,讓他大感警惕,雖說對方并未露出任何敵意,但王扶可不敢放松警惕。
實在是,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極為不妙,身受重傷不說,就連“陰魔幡”都被童侯那廝打得皴裂,幾欲破碎,陰魔更是氣息萎靡,無力再戰(zhàn)。
實力十不存一。
他瞥了一眼猶如木頭一般一動不動的黑袍身影,一邊往嘴里塞有助于療傷的丹藥,一邊散出神識,探察周圍的情況。
正好瞧見不遠處正上演的一處殺人越貨的勾當。
只見三個服飾不已的修士正御使法寶、施展法術圍攻一個身著暗黃長衫的俊朗男子,這男子的修為盡管只是金丹初期,卻靠著一張張防御力強大的靈符抵御著另外三人的攻擊,一副短時間不會落敗的樣子。
聯(lián)想著先前聽見的交談之聲,王扶大概也猜到,那三人是想從這俊朗男子手中搶奪一件名為“白玉珊瑚”的寶物。
而且,看他們樣子,似乎早就認識。
“這人的氣息,怎生有點熟悉?”就在王扶心生疑惑之際,那三個金丹修士似乎也發(fā)現(xiàn)了王扶二人,實在是這片沙灘沒有半點遮擋之物,除了浪花之外就是三四十丈開外的叢林了。
“誰?”三人中那身著道袍的干瘦道人修為最高,率先發(fā)現(xiàn)不遠處的三道身影。
“嗯?此地還有其他人!绷硗鈨扇寺犞廊说穆曇,轉過頭也看見了王扶三人,眉頭緊皺起來。
“三個凡人?難道是這處島嶼的土著?”其中一人補充道。
“土著?此處雖是云夢澤外圍,但也靠近內澤之地,常有妖獸出沒,普通土著可活不下來。不管怎樣,咱們的事不能暴露,錢道友,你去處理一下,我和衛(wèi)道友先困住這小子。”干瘦道人先是冷笑一聲,緊接著皺眉說道。
“區(qū)區(qū)三個凡人,哪里這么麻煩,不過那女子模樣生得俊俏,居然還有一對小角,看來蘊含的土著血脈挺濃郁,嘿嘿……來這云夢澤也有五六年了,正好開開葷!蹦清X姓修士舔了舔嘴唇,臉上露出淫邪之色。
說完,拍了拍有些肥碩的肚皮,便背負雙手,一步一步腳踏高空朝著王扶三人而去,他神情倨傲,細小的眼睛緊緊盯著白裙女子,冒著精光。
王扶見著此幕,雙眼一瞇,心中已經給這胖子判了死刑。不過還不等他動手,身旁卻傳來,一道沙啞生硬的聲音:
“可要全殺?”
竟是從黑袍身影之中傳來。
王扶盡管詫異,但眼眸一轉,卻是不假思索道:
“留下那個使用靈符之人!
“……好!”黑袍身影僵硬的點了點頭,緊接著就消失在了原地。
沒有任何靈力波動。
那錢姓修士此刻已經來到王扶三人數(shù)丈開外,正要開口,眼前一道黑影閃過,張嘴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微微低頭,眼神顫動。
胸前空空,心臟已是不知所蹤。
惶恐之色浮現(xiàn)的一剎那,他就徹底失去了生機,朝著沙灘墜落下去。
“撲通”一聲,死不瞑目。
恰在這時,黑袍身影已經重歸王扶數(shù)步開外,干枯的手掌上,正捏著三顆血淋淋、還在跳動的心臟。
不遠處的干瘦道人以及那衛(wèi)姓修士,竟是沒有半點反抗之力,幾乎同一時間被黑袍身影擊殺掉了。
“好強的肉身之力!蓖醴錾裆等,對此人的忌憚又添了幾分。
就在方才,他神識所見,在不到半個呼吸的時間里,黑袍身影化作一道泛著銀光的黑芒,先是一掌將那錢姓修士胸膛擊穿,拿了他的心臟,緊接著又以肉眼難辨的速度,來到另外兩人身邊,如法炮制的將兩人擊殺。
那衛(wèi)姓修士都未曾反應過來,就沒了生息,倒是那金丹中期的干瘦道人有些反應,催動了護體靈光,祭出了本命法寶,不過在黑袍身影的銀色枯爪下,猶如泥塑。
終究逃脫不了心臟被摘的命運。
金丹修士沒了心臟,也不會當場身死,但黑袍身影的枯爪附帶的灰色死亡氣息,卻讓他們沒有半分機會,當場斃命。
見過黑袍身影出手,王扶心中的那抹熟悉愈加強烈,尤其那閃過的銀色光華,讓王扶有了一些猜測。
“死亡尸氣,主人,這黑袍下的東西很可能不是人。”攙扶著王扶的敖玉也見著了方才的狀況,小心傳音著。
王扶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隨后朝著黑袍身影拱了拱手,笑呵呵的開口:
“道友肉身強悍實屬罕見,在下佩服!
“道友打破‘六合囚龍陣’,一路跟著在下傳送至此,不知所為何事?若是有需要相助的地方,但說無妨!
王扶說完此話,便含笑看著對方,當然暗地里卻是不停運轉功法煉化丹藥療傷,也算拖延時間。雖說他受傷頗重,短時間難以完全恢復,但在這陌生之地,又有不知敵友的黑袍身影在旁,能恢復一分,便多一分逢生的機會。
“我是……尸方子!”黑袍身影看了看枯掌中的三顆心臟,聽著王扶的聲音,微微一頓,旋即一縷灰色氣流在掌中盤旋而過,三顆血淋淋的心臟當場就化作了齏粉。
而后他緩緩掀開籠罩在頭上的黑袍,露出一副干枯、泛著淡淡銀質光澤的猙獰面孔。
“是你!”王扶瞳孔一縮。
他終于知道那份熟悉之感從何而來,這黑袍下的身影不就是曾經他在風雷殿遭遇的吳方子的尸傀么?
曾經不過一具二級尸傀,雖然堅硬不懼水火,可不是被許德的“天火子”擊毀了么?而且他將吳方子擊殺后,尸傀沒了掌控,也應消亡才是?烧驹诿媲斑@副軀體,哪里像被摧毀的樣子,非但如此,竟已經成長到如今堪稱元嬰境修士的地步。
實在是匪夷所思。
銀色光華,不正是元嬰級銀尸的標志么?
它自稱“尸方子”,觀其模樣,應是早已誕生了靈智,而后一路修煉至今。
“可它跟著我干什么?”王扶心中充滿了疑惑。
他下意識地后退半步,警惕道:
“尸道友,你莫不是要替吳方子報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