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后,顧之玄忽然睜開雙眼,剎那間消失在靜室之中。
他以極快的速度在空中穿行。
下方的景象在不斷的變化。
再一個轉(zhuǎn)眼,他回到白家靜室里。
仿佛從未離去。
“速度提升了三成……”
顧之玄若有所思。
此間的武技,對于實力的增幅,的確有肉眼可見的成效。
“白順那日提到,武者對于武技的領(lǐng)悟也分為好幾個境界。
初窺門徑,爐火純青,登峰造極。
再然后,便是‘入微’。
不同的境界,武技所發(fā)揮出的威能也不同。
對于神行百變,我最多算是初窺門徑。
不過它練起來倒是不難,再好好磨礪一兩年,未必不能登峰造極。
就是這入微……不知是何種形態(tài)!
沉思片刻,顧之玄轉(zhuǎn)而取出逆仙劍法的玉簡,開始參悟這門劍法。
……
……
“楚凌,前些年我對你多有得罪,是我不對,這杯酒我敬你,咱們的那點(diǎn)恩怨,就此化解如何?”
酒樓里,白鼎元笑吟吟的舉杯道。
桌上的不少白家子弟見狀,紛紛開口勸說。
白楚凌沉吟一息,便矜持的端起酒杯,笑道:
“瞧你說的,我們都是堂兄弟,能有什么隔夜仇?來,干杯!
白鼎元眼中露出一抹笑意,與白楚凌干了這杯。
爾后,白鼎元忽然透過窗外,看了一眼某個方向:
“楚凌,那位顧兄如今還在閉關(guān)之中?這得有小半年了吧?”
“差不多有半年了。”
白楚凌想了想,點(diǎn)點(diǎn)頭。
“楚凌,那位的來歷真不能說?”
有白家子弟壓低聲音,眼中滿是好奇。
“真不能說,不是我故意要賣關(guān)子,大族老他們下了死命令。”
白楚凌嘆了口氣。
白鼎元他們不怒反喜。
這說明那位的來歷肯定很可怕。
“我有個猜測,那位此來,是不是能幫我們對付薛家?”
白鼎元道。
白楚凌不置可否:
“這只是你的猜測,可不是我說的!
眾人眼睛一亮。
這些年薛家那邊步步緊逼,他們身為白家的核心弟子,也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若有大人物出面,能夠讓薛家消停一些,他們也能舒服許多。
“不過那位參悟逆仙劍法,真的沒問題嗎?”
白鼎元神情復(fù)雜道:
“這么多年來,連我們白家子弟都不被允許參悟此法,那日白懋伯父也說了,會有極其嚴(yán)重的反噬,倘若顧兄因此受傷……”
“放心吧,顧兄是天縱奇才,區(qū)區(qū)逆仙劍法,反噬不了他。”
白楚凌十分篤定。
他清楚知曉對方是超品族群出身。
逆仙劍法又是超品武技。
尋常一品族群的武者修煉自然會有反噬。
但本身就是超品族群出身的存在,修此法則恰當(dāng)好處,能有什么反噬?
白鼎元見白楚凌這般篤定,心中自然又升起諸多猜測。
酒過三巡,正當(dāng)他們準(zhǔn)備散場的時候,忽然聽到一陣喧鬧的動靜。
“薛臨淵太過份了吧。吭醺以谖覀儼准议T前放肆。
“快去通傳諸位族老,薛臨淵打上門來了,可惡!”
聽見如此動靜,白鼎元,白楚凌等白家子弟驚怒交加,紛紛起身出了酒樓。
“說,到底怎么回事,薛臨淵真的打上門來了?”
白鼎元隨意攔住一人。
對方見是白鼎元,趕忙驚喜道:
“鼎元堂兄,您快去門前看看,薛臨淵現(xiàn)在放肆的很,打傷了不少淬體和異髓武者,非要叫囂讓我們白家的金剛境出面見他!”
“走!”
白鼎元幾乎沒有猶豫,率先化作一道流光破空而去。
白楚凌緊隨其后。
而余下的白家子弟只是異髓,以慢了一大截的速度跟上。
恢弘高聳的城墻前,肅立著一道身影。
此人相貌平平無奇,手持一柄戰(zhàn)刀,身姿筆挺的望著眼前的白家城。
在他附近,還有不少已經(jīng)受傷的白家子弟,正狼狽的相互攙扶起身。
“你們白家的金剛境,反應(yīng)這么慢?我都已經(jīng)來到這里至少一刻鐘,他們?yōu)槭裁床桓页雒嬉娢??br>手持戰(zhàn)刀的薛臨淵似笑非笑的道。
說話間,他還不忘輕輕碾動腳尖。
在他腳下,踩著一名青年的腦袋。
眼下血花飚射,慘嚎不已。
“薛臨淵!你這個瘋子,我白家的族老一定會宰了你。!干你娘。。
那青年一邊慘嚎,一邊咒罵。
薛臨淵微微一笑,沒有回應(yīng),只是腳尖碾動的更加頻繁。
其腳下青年只是異髓武者,身子骨哪里經(jīng)受得起金剛境的折磨,疼的翻動白眼,差點(diǎn)昏厥。
“住手!”
忽然間,白家城里有一道身影閃爍而至。
正是白忠。
他看清薛臨淵腳下之人的身份后,立即倒吸一口涼氣,憤怒呵斥。
緊接著,白鼎元等人也陸續(xù)趕至。
沒一會兒,白家城的城門前,就已經(jīng)多了數(shù)百位白家人。
金剛境有四五位,余下的都是異髓,淬體。
“白忠,白鼎元,你們兩位來的正好!
薛臨淵笑瞇瞇道:
“你們說吧,今天這件事該如何給我一個交代?”
白楚凌此刻也認(rèn)出了那青年的身份,神情有些古怪。
“這不是白童戰(zhàn)嗎?他怎么會被薛臨淵給逮住了?”
“交代?”
白忠怒極反笑:
“你傷我白家子弟,還要我白家給你一個交代?
馬上把白童戰(zhàn)放了,不然今日你休想安然離去!”
“白忠,白鼎元,你們快別廢話了,殺了這廝!”
白童戰(zhàn)厲聲道:“為什么我爹沒來,你們還不傳訊給我爹。
“白童戰(zhàn),大族老已經(jīng)知曉此事,不過以薛臨淵的身份,還沒資格見大族老。
你放心,今日之事,我定要給你討個說法。”
白忠沉吟道。
“大族老?原來是大族老的兒子,那位看起來年歲頗大了,還能生養(yǎng)。”
顧之玄站在不遠(yuǎn)處看著熱鬧。
他眼下是虛神法相形態(tài),所以白忠等人也瞧不見他。
就在這時,白忠忽然出手,身形驟然爆發(fā)出元神形態(tài),如洪荒兇獸朝薛臨淵撲去。
薛臨淵卻是嗤笑一聲,很隨意的一刀斬出。
僅僅是一招。
就把白忠打的原路倒飛了回去。
顧之玄神色一動。
剛剛這一刀,在他看來可不簡單。
“初窺門徑,爐火純青,登峰造極……應(yīng)該都不是,這一刀恐怕是入微級。”
顧之玄神情多了幾分凝重。
他看的出來薛臨淵剛剛所調(diào)動的力量,其實并不多,甚至其修為未必有白忠來的雄渾。
可輕描淡寫的一刀,卻能把全力出手的白忠擊退。
可見此刀的兇悍程度!
“是薛家的狂龍刀法!”
“這是登峰造極的狂龍刀法,還是……”
在場的白家子弟面露震驚之色。
因為在白家之中,白忠算是金剛二階里的佼佼者。
可如此強(qiáng)者卻被對方一刀擋了回來?
白鼎元面色凝重:
“薛臨淵在狂龍刀法上的造詣,又有所長進(jìn),很可能已經(jīng)步入入微級……”
“入微?難怪忠叔不是他對手,這家伙的天賦怎么如此恐怖……”
白楚凌臉色難看。
白忠此刻的氣息已經(jīng)平復(fù),他神情有些尷尬。
被當(dāng)著這么多白家子弟的面,被薛家一個后輩一刀砍了回來,換誰都很沒面子。
他清了清嗓子:
“薛臨淵,你這狂龍刀法,已到入微級?”
那些還看不出刀法門道的白家子弟聞言,立馬倒吸一口涼氣。
“入微級?”
“不可能吧……薛臨淵的武道天賦這么高?”
“難怪他今日要登門叫陣,薛家和我們白家,已經(jīng)很多年沒出過能把武技練至入微級的高手了……”
被薛臨淵踩在腳下的白童戰(zhàn)一臉懵逼:
“他掌握了一門入微級刀法?這沒道理啊,他才幾歲……”
“白忠,你的眼力不錯!
薛臨淵似笑非笑道:
“我的狂龍刀法的確已臻至入微級!
“這也不是你登門挑釁的道理!
白忠眼睛微微瞇起,似有殺意凝聚。
“那你就要問問白童戰(zhàn)做了什么,敢調(diào)戲我薛家女子,難道是你白家授意的?”
薛臨淵微笑道。
此言一出,白忠等人盡皆愣住。
白童戰(zhàn)面色通紅,怒吼道:
“我沒有!你污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