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玄仙朝,上京。
洪青山身著巡衛(wèi)司百戶服袍,與李夢白,嚴凌一起在街上行走。
看著此間景象,洪青山忽然感嘆道:
“想不到啊,短短七八年間,帝君竟真的把四家壓的不敢吱聲。”
說到這,他眼中露出一抹笑意:
“你我兄弟三人,也終于能夠當上真正的仙官,為仙朝出一份力了!
嚴凌嘴角微微上揚:
“誰說不是呢,不過我在青蚨司那邊不如你在巡衛(wèi)司來的爽快。
還是你運氣好,分去了巡衛(wèi)司!
“青蚨司管著天下財政,每一筆來京的靈石,靈材,都要經(jīng)過你們的手清點,這還不舒服?”
洪青山笑罵:“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就在這時,洪青山眼睛忽然一亮,當即快走幾步,攔住了一群年輕人的去路。
對方一看見是洪青山,面色頓時微變。
“顧之應(yīng),葉無雙,你們在這做什么?”
洪青山微笑道。
嚴凌此刻也笑吟吟的走上前,與洪青山站在一起,目光在顧之應(yīng),葉無雙身上流轉(zhuǎn)。
李夢白看見這一幕,面無表情,也沒有上前,也沒有開口。
“洪青山?我們在街頭走動,與你何干?這也要跟你匯報?”
顧之應(yīng)眉頭微皺。
洪青山笑了笑,“你們這些世家子,這些年偷雞摸狗的事情干多了,我如今身在巡衛(wèi)司,替帝君干活,見到你們自然要多問幾嘴。
怎么?你們心中有鬼,不敢回話?”
這里的動靜吸引了附近路人的注意。
其中有些修士認出雙方的來歷后,神情都有點古怪。
這一兩年,便是下面的百姓也隱約知曉,上京的天變了。
四姓子弟行事變得無比低調(diào)。
反觀那位帝君麾下的仙官,卻是一位比一位高調(diào),接管了不少重要的職位。
“顧之應(yīng),家里說了,這些年不要與他們發(fā)生沖突,宮里那位一直在盯著我們,就等著發(fā)火的由頭,你別自己送上門。
你爹現(xiàn)在雖是三品仙官,可幾經(jīng)調(diào)動已沒了實權(quán),你要是出了事,他可保不了你!
葉無雙悄悄傳音道。
顧之應(yīng)壓下心中怒火,想當年洪青山,嚴凌之流算個什么東西?怎敢在他面前如此猖狂?
“我與幾位好友打算去購置一些丹藥,這沒問題吧?洪大人?”
顧之應(yīng)沉聲道。
“購置丹藥?那沒什么問題,只要你們別在上京欺負良善便可,去吧!
洪青山笑著擺擺手。
顧之應(yīng)冷哼一聲,帶著葉無雙他們快步離去。
洪青山似笑非笑的目送他們。
待他們消失在視野之中,這才忍不住笑道:
“兩位,當初的世家子,如今也學(xué)會低頭了呢。”
嚴凌幸災(zāi)樂禍:“真是天道好輪回。
他們當初走路可是眼高于頂,根本不會看我們一眼。
可如今,呵呵……”
沉默多時的李夢白緩緩開口:
“二位,剛剛會不會臺過份了一些?
他們畢竟也沒做什么違法之事!
“夢白,你怎么去了提刑司以后,人越來越古板了?我們只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洪青山皺眉道。
“那也要師出有名,何況……”
李夢白說到這,便不再言語。
這時,附近出現(xiàn)了幾位提刑司的仙官,上前圍住三人。
“洪青山?嚴凌?跟我們走一趟吧。”
洪青山和嚴凌頓時愣住了。
下一秒,他們反應(yīng)過來,齊齊看向李夢白,眼中滿是怒火。
“李夢白,你……”
“洪青山,嚴凌,你們一個去了巡衛(wèi)司,一個去了青蚨司,卻在上任沒多久就開始收受賄賂,我很失望。”
李夢白神情淡漠:“我是提刑司仙官,理當公正稟明此事!
洪青山二人看向李夢白的眼神變得非常淡漠,他們極其淡定的點點頭:
“行,那就去你們提刑司一趟!
半個時辰后。
提刑司衙門,葉滿笑吟吟的與鐘齊光說笑間走了出來。
在兩人身后,還跟著洪青山和嚴凌。
他們畢恭畢敬的跟在鐘齊光身后,一言不發(fā)。
“好了葉大人,我還要入宮見帝君一面,就不與你閑聊了,先走一步!
鐘齊光淡笑著抱抱拳,便帶著洪青山二人離去。
他們臨走的時候,扭頭看了一眼站在衙門內(nèi)的李夢白,眼中紛紛閃過一抹戲謔。
葉滿等他們走了,這才收起臉上的笑容,轉(zhuǎn)身沖李夢白招了招手。
李夢白緩緩上前,聲音有些苦澀:
“大人……”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但如今上京已不是當初的上京,很多事,大家都是逼不得已。
他們都算是宮里那位的手下,你也是。
所以跟你們有關(guān)的事,就別來喊我了,我處置不了!
葉滿輕輕嘆了口氣,負手離去。
李夢白神情有些抑郁,他有想過仙官司重整旗鼓之后是何種景象。
但絕非眼前這般景象!
“對了,如果說上京如今有誰還能對付的了你們這些仙官司出身的仙官,何不去問問破軍司里的那位,他畢竟也是仙官司出身嘛。”
葉滿的聲音飄了過來。
李夢白微微一怔。
顧之玄瞪了葉滿那邊一眼。
他剛與白虎道人結(jié)束一場鏖戰(zhàn),沒輸沒贏。
因為這段時間基本沒什么突破,便出來逛一逛,恰好看見了李夢白他們。
接下來的事,他自然也都瞧見了。
“四家徹底落入下風,估計再過不久,顧家,葉家,以及亓官家,都會有滅頂之災(zāi)!
顧之玄眼神微動。
北玄帝君背后有靈仙教勢力幫扶,打敗四姓只是時間問題。
他上次之所以沒去告知南宮鎮(zhèn),北玄帝君與靈仙教有染,同樣也是想順水推舟。
這時,他看見李夢白已朝破軍司方向走去,便凝練了身形,道:
“去哪?”
李夢白微微一怔,轉(zhuǎn)身望去,見是顧之玄頓時有些震驚:
“你剛剛一直都在?”
“是啊,無聊出來透透氣,沒成想還看到一出好戲。
當初仙官司的仙官怎么說的?要掃清弊端,打掉欺壓百姓的四姓子弟,還北玄仙朝一片朗朗乾坤。
如今看起來,好像也是一丘之貉呀。”
顧之玄笑道。
李夢白想要反駁,卻想到這些年他所看到的種種,竟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也別去破軍司找我了,葉滿是嫌上京還不夠亂,想用你探探我的口風!
顧之玄淡笑道:“你如今修為太低,想改變上京眼下的時局是不可能的。
等吧,應(yīng)該再過不久,如今的局面還會再有變化!
“會變成什么樣?”
李夢白下意識問道。
“誰知道呢。”
顧之玄丟下一句話,身形散去。
李夢白的眉頭頓時擰成川字,半晌,他輕輕嘆了口氣,轉(zhuǎn)身回了提刑司。
半個月后。
顧之玄與白虎道人正在激戰(zhàn),忽然間,他找準一個機會,一下便打穿白虎道人的胸膛。
白虎道人的身形立于原地,一動不動。
他緩緩低頭看向胸膛的傷口,半晌才抬起頭。
在抬頭的過程中,他胸前的傷口已然恢復(fù)。
“你打我這么多年,也該讓我打你一下了吧?”
顧之玄淡笑。
白虎道人緩緩開口,聲音有些冷冽:
“你的進步挺快,雖然還沒有資格煉化白虎真靈,但我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可以勉強給你一次機會。”
顧之玄頓感毛骨悚然,驚愕道:
“你有靈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