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申侯似乎沒想到李順敢邀請對方用玉虛坊的規(guī)矩決生死,略顯意外,但同時也是念頭一動。
“玉虛坊有規(guī)矩,你若是應(yīng)下這挑戰(zhàn),就不能反悔了!
周申侯淡笑道:“不過在此之前,你們的修為必須對等,挑戰(zhàn)才可成立!
李順也是早知道這個規(guī)矩,所以也不擔心對方手段如何。
只要對方修為和他不一樣,那這場挑戰(zhàn)就不成立。
可該露的臉他也是露了。
若是修為對等,他也不懼。
同階交手,真想要殺死對方,那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
何況他在玉虛坊的同階之中,其實也頗負盛名,根本不怕一個生面孔的家伙。
“李順,你是什么修為?”
周申侯淡笑道。
“啟稟周老,在下已是靈脈后期。”
李順畢恭畢敬道。
周申侯眼中閃過一抹詫異,畢竟靈脈后期在修行界里,也算是難得的高手了。
再往上的靈髓期,便是大門大派之中,也能占據(jù)一席之位。
“李富貴有你這個兒子,真是有福氣了。”
周申侯忍不住笑著點點頭,隨后又看向顧之玄,臉上笑容淡去:
“你是什么修為!
“哦,我剛好也是靈脈后期!
顧之玄淡笑道:
“看來這挑戰(zhàn)成立了,大概什么時候上擂臺?擇日不如撞日吧?”
周申侯愣了一下。
李順本來自信滿滿,也被顧之玄這種態(tài)度所影響。
對方……似乎一點都不懼怕?
“是了,他認為我打不死他,所以根本不怕,這倒也是!
“不過上了擂臺,我算是替王家出戰(zhàn),有這份香火情,爹的昌隆靈材鋪肯定能順風順水!
念及此處,李順心中無比興奮,生怕這場挑戰(zhàn)無疾而終,立即道:
“就今日!”
周申侯微笑著點點頭:
“那就今日!
……
……
陳湛下了靈山峰,本打算直接離開玉虛坊回玉虛宗,卻從路人的交談聲里,得知顧之玄要跟李順一決生死。
“難道是王清輝找了顧道友麻煩?”
陳湛面色連連變幻。
就在這時,周申侯的身影不知何時已然出現(xiàn)在她面前。
“陳湛姑娘,我家少爺說,有一場好戲等你去看,你看完這場好戲,再回玉虛宗也不遲。”
周申侯笑吟吟的拱拱手。
陳湛沉默了一會兒,便輕輕頷首:
“帶路!
……
……
玉虛坊,斗法臺。
眼下這里十分熱鬧,無數(shù)修士把此間圍了個水泄不通。
附近的茶樓里也站滿了修士,登臺高望。
因為玉虛坊規(guī)矩森嚴的緣故,許多私仇最后都會在斗法臺上解決。
這種事在玉虛坊里頗為常見,照理來說不會吸引這么多人的目光。
他們都是為今日的主角而來。
“真有人敢接李順的挑戰(zhàn)。磕莻叫顧玄的家伙什么來頭?不知道李順在玉虛坊的靈脈后期之中,也算是頂尖之流了?”
“我打聽過了,顧玄初來乍到不久,沒在玉虛坊久居過!
“難怪,我說怎么敢跟李順上斗法臺,這次就算他不死,也會被打個重傷。
那可是昌隆靈材鋪的少東家,其父堂堂靈髓中期的大前輩,豈能沒有點手段傳給李順?”
竊竊私語聲不斷在這附近響起。
斗法臺上,李順似笑非笑的看著顧之玄,忽然傳音道:
“不管你有什么背景,在玉虛坊得罪了王家,那下場就很凄涼。
我要多謝你給我這個機會,讓我攀上了周老這條線!
“先別謝我,你爹有幾個兒子?”
顧之玄再次問道。
李順面色一沉:“就我一個!
“那你爹可能要繼續(xù)努力再生一個!
“……倒是挺狂的,希望你等下還是這么狂!
李順眼中閃過一抹冷芒。
附近的一座茶樓雅間里,王清輝負手而立站在窗前,看著李順不由得點點頭:
“李富貴,你這個兒子不錯,會來事,以后你們昌隆靈材鋪有什么麻煩,可以找周申侯,他會幫你們。”
李富貴臉上陪著笑,心中卻暗暗驚疑不定。
剛剛王家有人通知他的時候,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沒想到過來此間,還真見到了王清輝這尊大神。
他依稀記得,多年前王老爺子過壽的時候,他帶著李順一起登門慶賀。
當時也見過王清輝,只是與對方講話的時候,對方連正眼也沒看他們父子倆一眼。
今日倒是站在這里夸贊起了他兒子……
“好兒子啊,沒想到這樣的機會都能被你抓住,今日你只要不落敗,就算打不死對方,王家這條線我們也是攀上了。”
李富貴看向李順,眼中露出殷切之色。
這時,大門打開。
周申侯帶著陳湛走了進來。
“陳湛,過來看看!
王清輝頭也不回,淡笑道。
陳湛來到窗前,見斗法臺上果真是顧之玄,眼中頓時閃過一抹寒芒,冷冷的望向王清輝。
“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我說過了,在這玉虛坊,我要誰死,誰就得死!
王清輝淡淡道:“甚至都不用弄臟了我的手!
李富貴依舊在陪笑,同時暗暗思索陳湛這個名諱,很快就被他對上了號,心中微微一驚。
“王清輝,你這樣的品性,遲早有一天會出事!
陳湛憋了半天,道。
王清輝渾不在意,眼中露出一抹淡笑:
“也許吧,但至少在這玉虛坊,我吃不了虧。”
陳湛沒有出言反駁,畢竟王清輝背后那位的手段,屬實可怖。
在玉虛宗內(nèi)都有極重的份量,人脈也廣。
對方這句話并無吹噓之意。
“周申侯!
“老奴在。”
“你那件法寶,借給李順了嗎?”
“借了!
“那就好,我們可以看戲了!
王清輝嘴角微微上揚。
陳湛有些驚疑不定,周申侯是靈髓期,他的法寶,自然也是靈髓級……
“這樣不公平!”
陳湛看向王清輝。
“在玉虛坊,沒有真正的公平!
王清輝淡漠道:
“在玉虛宗,也是一樣,希望今日之事,能讓你認清現(xiàn)實。
不要再做什么丹師的夢,你陳湛,成不了真正的丹師!
陳湛面色變換不定,心中充滿屈辱。
……
……
“斗法臺的規(guī)矩都懂吧?上了斗法臺,就不論生死了!
忽然,臺下來了一群修士。
這群修士統(tǒng)一著紫黑色服袍。
為首者面色淡漠的看著顧之玄與李順。
“聽聞這群修士背后,是歸另外一位玉虛坊修士管轄,老瘋狗擔心的就是他們吧。”
顧之玄心念一動。
李順立即拱手道:
“在下明白!
“你呢?”
對方看向顧之玄。
顧之玄:“明白!
“行,開始吧!
對方輕輕頷首。
剎那間,斗法臺瞬間被陣法籠罩,把顧之玄跟李順與外界隔絕。
李順二話不說,先給自己套上靈元盾,才一臉得意的取出一只葫蘆:
“此乃……”
顧之玄瞬息接近,一把抓碎靈元盾,隨后捏住李順的脖子輕輕一扯。
頭顱帶著脊椎骨,被瞬間抽出。
隨后顧之玄隨手一拋,在靈元的作用之下,那脊椎骨好似一把利劍沒入地里,而李順的臉,剛好是對著那座雅室方向,輕輕晃動。
他還沒死絕,臉上的得意,漸漸化作絕望與驚恐。
“說吧,讓你爹再生個兒子,現(xiàn)在不說等下就來不及了!
顧之玄走到李順身旁,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