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異髓之力即便是普通茶客,也能感受到那一種心頭震顫之感。
他們看向宇文傷的眼神,變得愈發(fā)敬畏。
甚至連顧凌風等人的目光,也在這一刻產生了轉變。
變得有些拘謹,有些懼怕。
這是異髓之下對異髓之上的天然敬畏。
髓,乃血髓,骨髓,武者體內精華之所在。
當這兩者產生神異,就稱為異髓。
異髓武者和普通武者的區(qū)別就在于前者能一夜之間擁有特殊神異的力量。
這種力量在某種程度上,就如同貴族與貧民的區(qū)別,很難跨越!
“宇文傷才三十四歲就能晉升異髓,這樣的天賦,比之父親當年都要高上一籌……
而當初太岳宗,卻沒有選擇收下宇文傷,難道連他這樣的天賦,都不被太岳宗認可?”
顧凌風心中有些凌亂,如今才明白為何強如顧秋獵,也沒能在太岳宗修行。
為何九陽真人、醉道人、宇文長空、薛一刀、八王爺?shù)热硕紱]有拜入太岳宗。
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太岳宗收徒的標準有多么嚴苛。
“可惜,我本該有機會拜入太岳宗的,這么難得的機會,就被這個野種破壞了。”
顧凌風看向顧之玄,眼中的怨恨愈發(fā)深沉。
彼時,無數(shù)在暗中關注顧之玄的探子,也在見到宇文傷爆發(fā)出異髓之力后,立馬開始向各方傳訊。
“這家伙的異髓之力,不如顧秋獵,但比起醉道人和宇文長空,倒是不逞多讓了……”
顧之玄感應著宇文傷此刻的氣息,眼中也露出一抹詫異。
他不得不承認,眼前之人放在偌大的大魏,都是頂流中的存在。
至少顧凌風之流與他,無法媲美。
不過……他也并不懼怕此刻的宇文傷。
手握六象之力,又身懷五蘊十三劍。
足以讓他今日能在宇文傷面前,進退自如。
“顧之玄,你真的已經被妖神化了么?不顧枉法,肆意在京都打殺無辜之人?”
宇文傷如一尊烈火之神,周身燃燒著異髓之火。
說話的聲音不大,卻沉如山石。
“你廢話什么?要打就打。”
顧之玄淡笑道:“我倒要看看異髓之力,是不是就真的這般恐怖。”
“這家伙真是在找死。
薛清心中暗道,“對了,那支血參他應該還未吞服,等他死了我便找出來自己服用,父親也不會再說什么!
念及此處,薛清眼中突然多了一抹期待。
“你要挑戰(zhàn)異髓?”
宇文傷突然笑了:
“果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沒有真正見識過異髓之力,總有人覺得自己能在搬血境逆伐異髓強者。
可惜,這般想的人,都已經死了。”
說話間,他突然收起異髓之力,周身的火焰也漸漸熄滅。
“我這次回來,是來參加為你發(fā)起的狩獵日,還有三天時間。
這三天里,你好好在家閉門思過,想一想自己為何淪落至此。
三日之后,我親手取你性命!
宇文傷言罷,便沖顧凌風等人笑道:
“諸位,此間被人污了,我們換一家喝茶?”
“換一家換一家!
“聽宇文大哥的!
“那就換一家吧!
薛清心中嘆了口氣。
眾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在宇文傷的帶領之下,陸續(xù)離開。
雖然宇文傷走了,但他留下的話,卻依舊震耳欲聾。
在場茶客神色古怪,若非顧之玄還在,這里早就變得如菜市場般熱鬧了。
“三日么,成與不成,就看這一天了!
顧之玄心中想著大魏的破局之法,笑了笑,神色輕松的大步離去。
“他這是在故作輕松啊!
“各大異髓針對他的狩獵日,就算他真是妖神,三日后怕也難逃脫死亡的結局……”
茶樓里頓時變得熱鬧起來,眾人竊竊私語,看著顧之玄的背景不斷指指點點。
“之玄公子……”
路邊,一個探頭探腦的家伙小聲招呼了一聲。
顧之玄抬眼望去,不由得笑道:
“兄臺,這時候還與我講話,不怕被清算?”
對方正是在茶樓里替他講了一句公道話,然后被宇文家那位女子打成花貓臉的茶客。
此人看起來大概也就三十來歲的模樣,衣著中等,似是小富之家。
李二左右打量了一眼,見無人注意自己,這才低聲道:
“之玄公子,大魏還是有很多明眼人的,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活到太岳宗,唯有如此,大魏才能在群敵環(huán)伺之下破局。”
說完,李二怕被人看見這一幕,立馬扭頭就走。
顧之玄眼中露出一抹笑意,俗話說良言三冬暖,他現(xiàn)在心中就有一絲淡淡的暖意。
回到林剛暫借給他的府邸,剛入門,就聽見里面?zhèn)鱽眍欁陷婧腿说慕徽劼暋?br>只是她的交談對象似乎不是春梅。
顧之玄有些奇怪,當他來到前廳,便看見一名俊美無鑄的白衣青年正和顧紫萱有說有笑。
春梅則站在一旁認真的聽著。
聽到顧之玄的腳步聲,白衣青年扭頭一看,當即走到顧之玄面前,一拳打在他的肩膀上:
“之玄,我不在的時候,你怎么敢闖下如此大禍?更可惡的是你根本不跟我講?要不是我遇到你二姐,我都不知道那群狗雜碎要如此針對你!
顧之玄看著白衣青年臉上無可挑剔的容貌。
突然用手捏了幾下,皺眉道:
“你能不能不要長的這么好看?我都不想跟你站在一起,顯得我平平無奇!
“天生的,這有啥辦法?”
白衣青年咧嘴一笑,“別轉移話題,你是不是覺得覺醒了血脈之力,我就幫不上你忙了?
老實跟你說,我最近修道有成,手段遠超你的想象!”
顧紫萱聞言,忍不住笑著搖搖頭。
眼前之人是大魏京都富戶王家子弟王崇鹿,前幾年救了個瘸腿的老道士,結果就迷信上了修仙之法,跑去跟老道士在荒郊野外修煉道法。
這一修煉,就是七八年,也就每年過年的時候才會回來京都看一看,因此都把未婚妻給氣跑了,轉頭另嫁了他人。
“老王,這件事你別瞎摻和,我心中有數(shù),你趕緊回家看看去!
顧之玄笑罵道:“你爹這幾年一見到我就不斷念叨你是個不孝子,我耳朵都出繭了!
說到這里,他心中不由得發(fā)出一聲感嘆。
偌大的京都,他能說的上話的也沒幾個,眼前王崇鹿就算其中之一。
“以前我嘲笑他迷信,如今……有機會得去見見那個老道士,看看是不是修士……算了,還是不見了!
顧之玄壓下心中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