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2章 左藍
對于這個要求,左藍沒有絲毫猶豫,直接答應(yīng)下來。
可就在這時,克公又問出了另外一個問題。
他一臉認(rèn)真地問道:“左藍,你覺得余則成這個人怎么樣?”
左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回想著余則成的種種,過了良久終于開口。
“克公,余則成雖然看起來木訥,但實際上他卻是一個極其聰明的人!
“他做事周到細致,只不過他對山城、對軍統(tǒng)相當(dāng)?shù)闹倚。?br>
聽到這里,克公突然反問道,“你有沒有想過將他策反過來?”“他這樣機敏的人,你要是旁敲側(cè)擊詢問吳敬中的情況,我想他不可能不知道你的意圖。”
聽到克公的話,左藍沉默了。
“克公,當(dāng)初在山城,聊起我們兩黨之間的摩擦,余則成幾次三番提醒我說話要注意。”
聽到左藍的話,克公搖了搖頭。
他淡淡的說道,“你誤會我的意思了!
“根據(jù)我們掌握的消息,余則成對于革命是同情的!
“他熱愛國家,只不過卻走上了歧路,被山城被軍統(tǒng)蒙蔽了雙眼。”
“你也是個老同志了,要是能將余則成爭取過來的話,我祝福你們。”
克公對余則成的判斷,主要是來自于鄭耀先。
畢竟,當(dāng)初是鄭耀先將余則成從津門站帶回來的,余則成的工作也是鄭耀先安排的。
對于他的底細,鄭耀先自然也是調(diào)查過。
左藍和余則成的事情,自然瞞不過鄭耀先的眼睛。
甚至鄭耀先已經(jīng)看出左藍就是組織的同志。
“怎么樣?沒有把握嗎?”
克公見左藍沒有說話,笑著開口問道。
左藍搖了搖頭。
這件事她心中不止想過一次,但每一次都被她否決了。
她這么做,實際上有自己的顧慮。
“克公,我不想用感情為籌碼,讓余則成作出選擇!
“那樣,就算他真的答應(yīng)了,也是一個沒有信仰的人!
聽到左藍的話,克公臉上閃過一抹笑意。他明白左藍的擔(dān)心。
但也就在這時候,他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左藍,你想多了!”
“余則成能不能加入組織,最重要的還是要看他的表現(xiàn),還有是否能經(jīng)得起組織的考驗!
“我們在評判他的時候,不會摻雜你的因素!
聽到克公的話,左藍頓時放下心來。
除了立場不同,她和余則成之間的感情是真摯的,她自然愿意看到余則成和自己走上相同的道路。
現(xiàn)在既然組織給了他機會,她當(dāng)然要把握住。
想到這里,左藍的臉上閃過一抹笑意。
她立刻回答道:“克公,我愿意試一試!”
見過左藍之后,克公才返回了長安辦事處。不過,回到辦事處的第一時間,他就找人調(diào)查起長安飯店的情況來。
“讓我們在長安飯店的人讓注意一下,昨天入住飯店的人有沒有這個人!
說著,克公就將沈飛給他畫的素描拿得出來。
對于組織而言,調(diào)查長安飯店的情況,并不算是意見什么難事。
當(dāng)天晚上,克公就得到了消息。
“沈飛的分析是有道理,這個李涯來者不善!”
“我們接下來是要多留個心眼了!”
隨著沈飛要離開長安前往陜北,克公自然也不需要在留在這里。
他現(xiàn)在必須提前返回根據(jù)地進行部署。
不僅僅是要對東洋的特務(wù)進行安排,對于李涯,也要有所提防。
第二天一早,他就啟程返回來根據(jù)地。
也就在這一天早上,得到鄭耀先的指示之后,宋孝安找到了吳敬中。
“我已經(jīng)見過他了,這是他給我的消息。”
“情況已經(jīng)調(diào)查清楚了!”
“這三個人,就是東洋安插在長安的眼線!
說著,宋孝安就將紅日三人的名單遞給了吳敬中。
看到這三人名字,吳敬中的臉色為之一變。
“軍警特憲都被滲透了,那我們在敵人的眼中,豈不是完全沒有秘密可言?”
“這要是真的打起仗來的話……”
一想到這里,吳敬中就覺得脊背發(fā)涼!
恐怕到時候,不等敵人打進城來,城內(nèi)就已經(jīng)亂了!
宋孝安看到吳敬中臉色的變化,當(dāng)即將鄭耀先和老板的意思說了出來。
“這件事情六哥和老板已經(jīng)知道了!
“老板已經(jīng)給胡長官打過招呼,必要的時候,該動手就動手!
聽到宋孝安的話,吳敬中點了點頭。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你放心,這件事我知道該怎么辦。”
說完這件事,宋孝安又提到了另外一件事。
“站長,我們身邊已經(jīng)有周志明這個眼線了,對于那個方正山,我想也就不必要這么麻煩了吧?”
宋孝安雖然知道方正山是衛(wèi)忠文的眼線,但畢竟這一切都是韓江明安排的。
他可不希望韓江明在自己身邊有這么多人。萬一要是發(fā)生些什么差錯,最后獲利的,還是韓江明。
“這件事你隨意吧!”
“你現(xiàn)在要是和衛(wèi)忠文鬧起來也好,這樣他們就會更加地聽話!”
吳敬中知道宋孝安的意思,這么做,對于他也是百利而無一害。
他自然也樂得其成。
聽到這里,宋孝安也沒有在多說什么,轉(zhuǎn)身便離開了吳敬中的辦公室。
對于紅日等人,吳敬中現(xiàn)在并沒有怎么多過的關(guān)心。
事情進展到這個地步,肯定不能隨意動這些人。
他現(xiàn)在首先要解決的,還是李涯接下來的潛伏計劃。想到這里,他立刻就找出了這段時間陜北方面發(fā)來的所有消息。
“或許這倒是一個不錯的方式!”
重新飯看過近期以來的情報之后,吳敬中的臉上閃過一抹笑意。
他看著手中的資料,沉默良久。
很快,李涯潛伏陜北的計劃就出現(xiàn)在他的腦海中。
也就在這一天。
余則成在給吳敬中的太太安置家當(dāng)?shù)臅r候,路過了長安大劇院。
“嗯?”
余則成隨意瞥了一眼劇院外面張貼的海報,突然被兩個字吸引了目光。
左藍!
自從來到長安,吳敬中給余則成的任務(wù)之一,就是要注意長安這些各個階層、組織的動靜。
雖然現(xiàn)在山城和陜北是合作的關(guān)系的,但對于學(xué)生的演出和運動,軍統(tǒng)也是需要盯著的。
畢竟,陜北在組織學(xué)生等各種社會階層這方面,比起山城方面要強太多了!
“左藍來了?”
看到海報上大大地寫著左藍等人的名字,余則成立刻就停下車來。
他走上前仔細的看了看。
海報上清楚的寫著,今天晚上,來自山城的愛國青年編排的話劇《雷雨》將在長安大劇院演出。
而作為山城愛國青年的代表,《雷雨》的主演,正是左藍。
“她什么時候來了?”
“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一想到這里,余則成就二話不說,徑直來到了長安大劇院。
經(jīng)過他的打聽,很快就得知了左藍等人的住所。
余則成二話不說,也不再管給站長夫人購置家當(dāng)這件事,直接開車來到了左藍所在社團的下榻的旅店。
“請問左藍在么?”
余則成很快就在旅店見到了左藍話劇社的一個朋友。
在她的帶領(lǐng)下,來到了左藍的房間。
“左藍,余先生對你可真是好!”
“我們這剛來長安,他也追過來了,我真是好羨慕你!”
聽到朋友的打趣,左藍臉上閃過一抹笑意。
余則成瞇著眼睛看著左藍,周圍的一切在這一刻仿佛都沒有了顏色。
他的眼睛中只有左藍一個人。
“我路過長安話劇院,剛好看到有你的演出,一路打聽來的!
“你怎么來了?”
聽到余則成的話,左藍笑了笑。
她指了指演出用的服裝,“只許你來,不許我來么?”
“我們話劇社在開展義務(wù)演出,籌錢捐給前線!
“之前是在山城演出,已經(jīng)演了五場,這次來長安演出。”
左藍說完,余則成臉上都笑開花。
他趕忙追問道,“你這一次要在長安呆多久?”
左藍想了想,“不知道,主要是周末義演,我想應(yīng)該要有將近一個月吧!”
一個月?
一聽到這個消息,余則成臉上的笑意越盛,甚至看上去有些傻。
“本來我還想著去找你呢,可也不知道你的聯(lián)系方式!
“沒想到,你竟然一下子找到了我……”
余則成從來沒有告訴過左藍自己的真實身份。
當(dāng)初在和左藍談戀愛的時候,他用的身份是工程師。
這一次來長安,他找的借口也是前往長安工作。
“你來了長安實在是太好了!”
“這幾天,等我下班就來找你……”
余則成見到左藍,心中激動,這一刻他似乎已經(jīng)忘記了自己軍統(tǒng)的身份。
左藍笑了笑,“我今天晚上就有演出,要不要看一看?”
余則成看了看表,略顯為難。
他剛才只顧著和左藍說話,完全忘記了自己今天還是有任務(wù)在身。
要不是左藍的邀請,他指不定還要耽擱多久。
想到這里,余則成一臉歉疚地說到,“今天恐怕不成了,我還要給我們領(lǐng)導(dǎo)安置家具!
“等明后天吧!”
聽到余則成的話,左藍并沒有責(zé)怪他的意思。
她笑著說道,“既然這樣的話,那你就趕快去忙吧!”
“等我們的第二場演出,你一定要來!”“你是不知道,這段時間,我們可是編排了不少新的劇目!”
聽到左藍的話,余則成想都沒想,他堅定地點了點頭,“你放心吧!”
“我一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