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他的臉,只覺得可悲、可笑,他無論多么深情的看著我,我都覺得是在惺惺作態(tài)。
我甩開他的手,可是越用力他抓的越緊,將我攬在懷中,我拼命的掙脫,他更是用力,我在他的懷中快要喘不過氣,在他的肩上使勁咬住不放口,他卻忍住疼痛不松開,直到咬出血來。
我實在是沒有了力氣,感到胸口被堵住一樣,一口血吐了出來,染在了他的衣服上。
這讓我想起顧辭被鮮血染紅的鎧甲,我心口更是如同針扎一樣,透不過氣來。
「沐兒,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他幾乎是哀求。
「重新開始?」我冷笑,「你讓我怎么忘?你讓我怎么開始?」
我閉上眼睛,不愿再看他,不愿再聽他說任何話。
我不想喝水,不想吃飯,不想說話,只想把自己封閉在無盡的黑暗中。
李元承小心翼翼地靠近我,眼里滿是心疼和擔(dān)憂。
「沐兒,你這是何苦呢?」他試圖拉起我的手,卻被我狠狠甩開。
他的手僵在空中,指尖微微顫抖,似乎在努力尋找控制自己情緒的辦法,最終無力的垂落下來。
我不理他,他仍天天來宮中,自顧自的在案上處理公務(wù),入夜了就在我的床邊鋪了毯子,合衣睡下,一早便匆匆離去。
天氣漸漸發(fā)寒。
李元承從懷里掏出一個烤地瓜。
「沐兒,你看,還熱乎著呢。從前你不是最愛吃了!
#第二十二章
我不禁發(fā)笑起來。
他終于忍無可忍,將我猛的抱起到案前,將案上的東西全部推到在了地上,雙手越過案臺撐在我兩側(cè),將我推倒禁錮在了上面。
我的雙手被他用一只手抓著,舉過頭頂。他的另一只手正在一層一層的解開我的衣服。
我拼命的掙扎。
本在我腰間溫柔游走的手掌,力道突然的加重。
「怎么?你不喜歡這樣野蠻的方式嗎?那個野蠻人顧辭是不是也這么對你?」
他的力氣很大,我的掙扎絲毫沒有作用,疼痛和恐懼占據(jù)了我的心,只得發(fā)出嗚咽聲。
李元承突然停了下來,放開了我。
我顧不得整理自己的衣服,跪下抓著他的衣袖,我一遍一遍的問他顧辭如何了,我求他放過顧辭和弟弟,求他送我回北封,求他讓我去找我的夫君。
六年前,我為了不去北封,不吃不喝,做著無聲卻沒人在意的抗議。
如今,我不吃不喝,只為回到北封去。
那里有我的顧辭。
良久,他甩開了我,狠狠的看著我說。
「你的父親是叛軍頭目,你弟弟已經(jīng)被壓入大牢,等待處置,你是罪臣之女,一樣罪不可恕。至于顧辭?怕是早都死在北封城下被烏鴉分食了!但念你多年陪伴太后,替合宜公主和親勞苦功高,免你一死,但活罪難逃,從今日起,你便幽禁在宮中,不得踏出房門半步,也不可自輕自賤,你若死了,我便將你弟弟五馬分尸,你若少吃一口飯菜,我便殺你一個榮家族人,你好自為之!」
言語如刀,刀刀見血,刺的我五臟六腑都血淋淋一片。
自此他便將我幽禁在宮中,不許任何人出入,每天只有一個送飯的嬤嬤和兩個婢女全程看著我,防止我自尋短見。
這天,來的人不是李元承,反倒是他那日日來請安,卻連我的面都見不到的太子妃,穆云。
她穿著一身素雅的衣裙,眉眼間卻掩蓋不住的英氣,端莊地坐在我的房間里,無不彰顯出她才是這宮里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