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川說完便掛了電話。
薄宴識聽著電話那頭“嘟嘟”的忙音,臉色又黑又沉。
“云周!
他叫了林云周一聲。
“薄總。”
林云周趕緊上前。
薄宴識:“你現(xiàn)在就把老夫人送回去!
林云周:“……”
“可是老夫人剛過來……”林云周忍不住提醒他道,“年前你也遵守約定把老夫人送了回去,結(jié)果臨簽合同的時候,傅景川還是毀了約。您現(xiàn)在又把老夫人送走,誰知道傅景川會不會遵守承諾?這也沒法去確認(rèn)啊!
傅景川的交換條件其實操作空間很大。
雖然傅景川的意思是,只要薄宴識讓許秋藍(lán)停止糾纏時漾,他就不會阻止薄宴識找到林晚初,但問題是,傅景川阻沒阻止,他們也沒法知情啊。
要是薄宴識依言把許秋藍(lán)送走了,傅景川依然暗中作梗, 他們也不會知道,這等于他們是直接被傅景川摁在地上摩擦,毫無反抗之力,傅景川想怎么來就怎么來。
薄宴識又怎么會不知道林云周的擔(dān)心,但現(xiàn)實的情況就是他被困在傅景川的地盤中離不開,林晚初一天不離開西城,他就一天找不到她。
他只能去賭傅景川的良心。
“讓法務(wù)部重新擬定合作協(xié)議!北⊙缱R說,“ 我們放棄碼頭的主控權(quán),就以資源入股方式進(jìn)行合作。”
林云周微微變了臉色:“薄總,請三思。”
薄氏集團(tuán)要打開國內(nèi)的市場,就必須得以并購的方式擁有絕對的決策權(quán)來打入,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合作賺個錢而已。
“我自有我的打算!北⊙缱R說,“你去安排就是!
“可是……”
林云周嘴張了張,還想說點什么,薄宴識已經(jīng)開口打斷了他:“還不快去。”
“好的。”
林云周的千言萬語最終只能化為這一聲“好的”,只是嘴上雖不得不答應(yīng),林云周心里卻是千萬個不愿意的, 人從薄宴識那離開就一直緊繃著一張臉,這張臉一直繃到了回到酒店的時候。
“干嘛呢?擺著一張臭臉。”
他人剛走到房間門口,上官思源吊兒郎當(dāng)?shù)穆曇舯阃蝗粡纳砗箜懫稹?br>
林云周動作倏然一頓,回頭看到從消防通道走出來的上官思源,原本就緊繃的臉繃得更緊,人也警覺地朝周圍看了眼,冷聲問他道:“你怎么會在這兒?”
“我來找你啊。”上官思源說,“要找到你可真不容易!
他邊說著邊打量著酒店四周。
林云周面色依然很沉:“找我什么事?”
“聽說你們最近打算和傅景川合作?”上官思源并沒有直接說,只是反問道。
林云周警覺看了他一眼,并沒有接話。
上官思源已經(jīng)把手指向他房間:“進(jìn)屋說唄!
林云周看了他一眼,神色有些猶豫。
上官思源已經(jīng)自來熟地上前,把手伸向他手中的房卡,想抽出來,沒抽動。
上官思源看向林云周。
林云周也看著他,誰都沒有說話,但也都沒讓步,只是眼神對眼神地對峙著,直到林云周身后的電梯“!钡囊宦曢_了,林云周握著房卡的手才松了開來。
上官思源抽走了他的房卡,轉(zhuǎn)身去開門。
林云周下意識朝電梯方向瞥了眼,卻沒想到看到的是傅景川的助理,柯辰。
幾乎在看到柯辰的那一瞬林云周就不著痕跡地側(cè)身擋住了上官思源的身影。
柯辰?jīng)]錯漏他上前一步的動作,視線有意無意地朝上官思源看過去,但他人被林云周擋得嚴(yán)實,柯辰只看到一個背影,隱約覺得有些熟悉,心里正思忖時,林云周已經(jīng)和他打招呼道:“柯副總?”
柯辰也微笑和他打了聲招呼:“林特助!
又頗為意外地朝他身后看了眼:“林特助什么時候也來西城了?”
“來了有些天了!绷衷浦芤部蜌饣氐,同樣頗為意外地看向他,“柯副總怎么會在這兒?”
“有點事!
柯辰微笑應(yīng)道,和他道了聲別后便轉(zhuǎn)身走向隔壁的房間,面容也一下收起剛才的客氣有禮,面色有些沉地抬起手臂敲門,“嘚嘚嘚”地一下又一下,不像在敲門,反而像在捶門。
沒一會兒,房門被人從里面拉開。
林云周看到一個喝得醉醺醺的女人打開了房門從里面出來。
柯辰伸手扶住了她,嚴(yán)格來說,是拎住了她,面無表情地將她從房間里拎了出來,而后頭也不回地朝電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