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這血族青年斬殺后,林長歌才重新望向這座骨塔。
看得出來,這骨塔是血族部落精心建造的,雖然有些地方粗陋不堪,但整體卻還是呈現(xiàn)出一股濃濃詭異感,這代表著血族的傳承、文化。
“拿人族尸骨,堆砌出這么一座骨塔,用以安葬血族老祖,供奉血族老祖的殘念……”
林長歌眼眸瞇起,“這般之物,沒有資格存留于世!”
話音落下,他揮動斬天刀橫斬而去。
恐怖的刀氣縱橫而過,形成一道可怕的斬?fù),鋒芒畢露,竟是將巨大骨塔一分為二。
轟隆!
骨塔開始塌陷,攔腰折斷,大量塵土肆意升騰,轟鳴陣陣。
最終,這一座象征著傳承的血族骨塔,徹底化為廢墟。
林長歌算了下時間,從自己進(jìn)入其中開始計起,這已經(jīng)是第三天了。
這次征伐一共持續(xù)七日時間,眼看即將過半。
而自己的收獲還算豐厚,斬殺了一位真靈境五重、幾位真靈境四重、三重更是若干。
他低頭看著掌心中那閃爍的符文,也不知自己的積分達(dá)到了多少,其他人的積分又是多少。
可惜,除去外面的光幕,參與征伐的這群征伐者壓根不清楚互相之間積分的差距,只能靠猜測。
這也是圣地為了防止因差距過大,以至于一些征伐者早早失去信心。
所以,除去真正鎮(zhèn)壓別人一頭的存在,譬如景鴻年,其他征伐者根本不清楚排名。
“想知道積分嗎?”
阿獄擠眉弄眼,他看出了林長歌的心思,“嘖,這種小手段,雞哥輕松就能破解,來,把手伸過來!”
林長歌笑了,阿獄總是能給自己帶來點(diǎn)小驚喜。
只見阿獄在他手上的符文處刻畫了一陣,最終低喝一聲,雙手結(jié)印,頓時符文化作光幕,投射在了遠(yuǎn)處的虛空中。
“第一名,林長歌,兩千六百分!
“第二名,許路,一千七百分。”
“第三名,薛良,一千四百分。”
“……”
林長歌嘴角勾起弧度,“果然,這三日的廝殺沒有白費(fèi),論起積分來,我果然還是要遠(yuǎn)超其他人的!”
“景鴻年那家伙,七日總共獲得的積分是……四千五百分,這才兩日半,你就很接近他了!
阿獄滿臉興致,“按照這個速度,在第四日到第五日之間,你就可以超越他!
“超越他?”
林長歌挑眉,“我的目標(biāo)從來都不只是……超越他,而是,要超他一倍,我要破萬!”
景鴻年的四千五百分,是搖光圣地創(chuàng)立以來前所未有的紀(jì)錄,他所攻占的位面也是記載里的最強(qiáng)位面。
但如今在林長歌手下,這些紀(jì)錄都要作古、全部化作泡影!
“破萬,嗯,有點(diǎn)難度,看你運(yùn)氣了,要是多碰到幾個真靈境五重,說不定可以!
阿獄摸了摸下巴,“無所謂,關(guān)鍵時刻,我會出手!
“你能有多大用?”
林長歌報以鄙夷之色,“好好溫養(yǎng)那塊小鼎碎片,我有預(yù)感,此物必然不凡!”
“嗤,還用你說!
阿獄一臉得意,“雞哥這么多年來,慧眼識寶,任何有價值的東西都逃不過雞哥的眼睛!”
“只是,那些光復(fù)盟的人族還沒有找上來,倒是有些令我詫異,這效率確實夠慢!
林長歌抬頭望向遠(yuǎn)處天際,喃喃自語。
……
大周王朝,景家。
一位身穿錦衣、略顯富態(tài)的中年人急急忙忙朝著府邸最深處走去,沿途所有下人都對他恭敬行禮,稱一聲“家主好”。
景光,當(dāng)代景家家主,亦是曾經(jīng)的太子老師,如今統(tǒng)管大周王朝境內(nèi)所有商隊,勢力龐大,家財萬貫。
他平日里,素來都是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如今卻不知為何,急得額頭全是汗水,就連那面龐都有些泛紅。
“老爺,這么著急干什么?”
對面走來一位美貌少婦,她拿出手帕擦了擦景光的額頭,柔聲道,“是什么事情,讓你這般火急火燎?”
景光搖搖頭,“爹要召見我。”
“父親?”
美貌少婦驚訝,景光嘴里的“爹”,正是景家的老家主,也就是他的父親景少儒。
可他不是閉關(guān)多年了嗎,怎們會在今日忽然急切召見景光?
“婦道人家,不懂這些。”
景光眉頭緊鎖,“大概率是你那兒子闖禍了,唉,希望老爺子不要太生氣。”
“我兒?鴻年?”
美貌少婦俏臉略微一變,旋即很快則撇了撇嘴,“他能有什么事,最近才從小位面回歸,如今整個綠竹峰都把他視作未來天驕,榮耀得很呢,聽說,再進(jìn)一步他可就是真?zhèn)鞯茏恿,按理說,父親寵他都來不及!”
“不是這些,是他做的事!”
景光不耐煩地將美貌少婦推開,“早就告訴你,要讓他戒驕戒躁,廣交好友,不要仇敵遍天下,可他就是不聽,這性子什么時候才能改改?”
少婦很不快,“不就是重傷了財源商會的張北嗎,我打聽過了,一個初入內(nèi)門的弟子而已,圣地根本就不重視他,財源商會接手了蕭家那么多商路,如今又旗幟鮮明跟太子殿下作對,縱是給他們點(diǎn)懲戒又如何?”
景光心事重重,他沒有聽少婦多說什么,快步離開了長廊,順著走到了最深處的一座大殿前。
這座大殿周遭散發(fā)出陰森的味道,像是來到了陰曹地府,大門兩側(cè)有兩尊青銅雕像,從門縫下面遺漏出陣陣血?dú),可剛一出來就被青銅雕像的氣息給堵了回去。
大門上方更是刻畫著諸多符文,夾雜著一些猙獰獸面,光芒黯淡,只有墻壁兩側(cè)的油燈在搖曳,景光的影子被拉長,映在墻壁之上,一切都顯得那般詭異。
“爹,您召見我!
哪怕是如今地位超然、在整個大周王朝享有盛名的景光,如今站在青銅大殿外,滿臉忐忑,像是做錯了事情的孩子,誠惶誠恐。
尋常人都以為,景家那位老爺子景少儒早就不問世事、時日無多了,實則只有少數(shù)人才知道,景少儒才是整個景家的定海神針!
景家對外的一切威嚴(yán)、地位,都源自于他!
哪怕?lián)渭抑鞫嗄,在面對景少儒時,景光還是會雙腿發(fā)軟,忍不住就想跪倒在地。
“進(jìn)來!”
從里面?zhèn)鱽硪粋蒼老的聲音,帶有濃厚血?dú),直透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