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韓琳娜已經有了婚約!他卻橫刀奪愛!我去學院找他講道理,他廢了我的腿,殺了我好兄弟!還不夠嗎?”此時的梁鵬,開始了顛倒黑白。且不說那韓琳娜是否真的看得上自己。就是那婚約,韓琳娜還都毫不知情,把罪責都推出去,把去學院尋釁滋事的自己,說成了完完全全的受害者。
“好,我們一起等!睏顕⒄f完,自顧自的走到大殿中間,坐在一把高靠背的椅子上。前一晚的怒火攻心,讓他此時身體很虛弱。他也實在需要休息一會。
梁鵬就這么癱坐于地,不知道那楊將軍在等什么。
不多時,在一名中隊長的帶領下,一個中年男人和一個年輕女生,走到了梁府大院內。男人神色匆匆,慌里慌張,仿佛自己走慢了,就會被身后的中隊長一槍刺死……那年輕小女生也緊隨其后,向著大殿之內張望。
“小鵬!你這是……”剛剛進到屋來的中年人,一臉錯愕的看著少了一條腿的梁鵬,匍匐在地上,一臉痛苦的表情。
“韓瀟玉!”楊國盛的聲音,把韓家主嚇了一跳!循聲望去,那一身黑甲的楊國盛,此時正冷冷的盯著自己。
“哎呀,楊將軍!楊將軍……你這是……”韓瀟玉一大早就被一隊軍人堵在家中。然后又不明所以的被帶到這梁府來,現在又看到梁家人一個不落的被軍人綁了起來!讓韓瀟玉感覺到今天的事可能不簡單。但不知道,跟自己有什么關系。
“韓大人,你家丫頭,已經和這廝訂了婚,是嗎?”楊國盛靠著扶手,指著地上的梁鵬問道。
“是的啊,楊將軍,有什么問題嗎?”韓瀟玉一臉不明所以,皺眉看著楊國盛。
“丫頭,你可知道這事?”楊國盛轉臉問與韓瀟玉同行而來的韓琳娜。
只見那韓琳娜眼光躲閃,不敢正視楊國盛。平日里都帶著笑意的一雙美目,此時卻只敢看著自己的腳面,她低聲說道:“是的,知道!倍鴮嶋H上,韓琳娜得知此事,完全是楊鎮(zhèn)文誤傷了人之后,韓瀟玉才把事情告知女兒的。
“楊鎮(zhèn)文和你,你們兩人到底是誰糾纏誰?你告訴我實話!”楊國盛只感覺自己氣血上涌,一陣一陣,頂著自己的太陽穴,仿佛下一秒,腦袋就會炸開!
“是……”韓琳娜頭埋得更低,她大氣都不敢喘,生怕自己心中的鬼被楊鎮(zhèn)文的父親識破!她怯生生的接著說:“是楊鎮(zhèn)文總在糾纏我。我也實在沒辦法,這才跟梁鵬說了這件事。梁鵬和他朋友就想去找楊鎮(zhèn)文好好談談,結果……”
“好了,后面不用講了。你這些話,是憑自己良心說的沒錯吧?你可以為自己的話負責,是吧?我可以讓你再說一遍。”楊國盛差點被氣笑了。他死死盯著眼前這對根本不敢抬頭正視自己的父女二人。有三分鐘,整個大殿之內,鴉雀無聲,任誰都不敢喘一口大氣,生怕這位剛剛失去兒子的父親,會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
就在所有人都緊繃著神經之時,門外傳來一連串由遠至近的腳步聲。殿內眾人都側頭看向門外,只見五名身穿黑色皮甲,渾身黑衣,黑布蒙面的軍人,快步走進大殿之內,沒有理會其他人,五人直接單膝跪在了楊國盛面前,雙手抱拳,也沒說什么,就這樣靜靜等待。
“查清楚了嗎?”楊國盛言語間散發(fā)出的殺氣,就連暗影小隊的五人聽后,都不自覺渾身一顫。領頭的蒙面人回復道:“查清了,我把學生都帶來了。西郊,北郊也都去過了。不知大人,現在需不需要把大公子……”蒙面人的話,到此結束……
楊國盛虛弱的點點頭……
黑衣人離開,不多時,四名白翎騎士在前,身后四名軍人,抬著一張簡易擔架,擔架之上,覆著三尺白布,軍人們緩緩向著大殿走來。
楊國盛強撐著身體,站起來,迎接自己的兒子……
騎兵于殿前駐足,士兵將擔架直接抬進屋內。放下擔架后離去。
楊將軍在這一刻,仿佛老了十歲。他亦步亦趨走到擔架邊,強忍淚水,慢慢掀開白布。楊鎮(zhèn)文,就那么安靜的躺在擔架之上。可能因為死前嘔出太多鮮血,此時的楊鎮(zhèn)文,臉色慘白,脖頸及其胸部卻是黑紫色。就算不是法醫(yī),也能知道,楊鎮(zhèn)文是中毒而亡。緊接著,剛剛領頭的黑衣人,推進來一個年輕人。此人表情癡呆,眼神迷茫,已然如同行尸走肉。而跟在其后的,正是缺了一條胳膊的侯老六……
“胡嚴,把你之前跟我說的話告訴楊將軍!”侯老六站在年輕人身邊說道。
被喚作胡嚴的人,被獄長的話嚇得一哆嗦,他趕緊抬起頭,把事情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完完整整的講給了楊將軍!
聽過胡嚴講述的事情經過,楊國盛強壓住氣血,將口中的一口血咽了回去。他轉過身,卓文立馬會意,卓文走進梁家人中間,將一名三十出頭,被五花大綁的年輕人,拉出了人群!
“梁友信!殺我兒,可是你指使?!”楊國盛的怒吼,將那梁友信嚇得一哆嗦,可面對胡嚴那條理清晰,時間線完整的指控,梁友信沒有一點敢再隱瞞的膽量!
“將軍大人!我可是真不知道楊鎮(zhèn)文就是你的兒子!楊將軍……”見楊國盛對自己的哭喊,無動于衷,又看看自己哥哥一家人,沒有一個站出來幫自己說話,梁友信瞬間心如死灰。他猛然站起身,對楊國盛說道:“你兒子搶我侄子未婚妻,傷人性命,繼而又將我侄兒打成了殘廢,他不該付出代價嗎?因為你有功,你是戍邊將軍,你的兒子就能凌駕于法律之上嗎?”
“你有權力執(zhí)法嗎?據我所知,你只是農業(yè)大臣手下的一名記錄官,你能決定監(jiān)獄內犯人的生死嗎?但我有!”說完,楊國盛一把拔出腰間佩劍,立于胸前,似在自言自語說道:“此劍,是刑元帥于火線贈予我,名曰天星。天星劍伴隨我征戰(zhàn)數載,你能死在此劍下,算得上是你的造化!”說完,楊將軍猛然向著左右兩側揮舞長劍!大殿之內,爆發(fā)出一群女人的哭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