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脈地龍火桀驁難馴,在地底培育數(shù)千年,除非元嬰修為,否則根本奈何不了。想要將其融于自身,是險之又險,稍有不慎便會被其反噬,落得個走火入魔的下場。
當年諸天宇融合失敗,雖然是顧葉英和宋經(jīng)綸做的手腳,不過諸天宇所做之事本來就是火中取栗。
顧葉英和宋經(jīng)綸只是推波助瀾,真正讓諸天宇瘋狂的還是本脈地龍火。
有前車之鑒,鎮(zhèn)封地龍火之事肯定要慎之又慎,宋經(jīng)綸在這種關鍵環(huán)節(jié)絕不敢馬虎大意。
唐珊兒回天火宗,宋經(jīng)綸全程護送。
在外人看來,這是這對夫妻恩愛的表現(xiàn),不過在表象背后,舒寒心想,是不是宋經(jīng)綸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端倪,怕唐珊兒在天火宗對鎮(zhèn)封地龍火的禁器做手腳,所以才全程跟隨。看似是呵護,實則是監(jiān)視。
不過光這一點,還不能斷定宋經(jīng)綸已經(jīng)懷疑唐珊兒。畢竟她們所圖之事極其隱蔽,無論是葵水逆火陣,還是顧盼春四姐妹,都沒有露出端倪,宋經(jīng)綸也沒理由懷疑唐珊兒。
或許是宋經(jīng)綸天然信不過任何人,就算是唐珊兒親自去求鎮(zhèn)封禁器,他也要親自跟隨這才放心。
顧葉英和唐珊兒一內(nèi)一外,謀劃數(shù)百年,既然她都說一切照舊,自然輪不到自己對現(xiàn)在的情況憂慮。
于是,舒寒便返回臻冰法陣,繼續(xù)謀劃自己四個月后的行動。
時間一晃而過,舒寒分身一直留在臻冰法陣陪同菜頭大日琉璃鏡中的銀文。兩個月時間內(nèi),菜頭已經(jīng)參悟出十一枚銀文,傳授給舒寒后,讓舒寒對守護內(nèi)鏡的銀文陣法有了個初步的認識。
這個陣紋是一個大型的守護陣紋,十一枚銀文已經(jīng)囊括的陣紋大半的內(nèi)容。
舒寒通過這一半的內(nèi)容推測,這守護陣紋并不高深復雜,深奧程度甚至遠不如天火護山陣。但是這陣紋由銀文組成,變得如此鬧不可破。
而且則陣紋不僅僅能守護內(nèi)鏡,還能擴大外放,穩(wěn)固整個大日琉璃鏡,可以稱為大日琉璃中最為強力的守護陣紋。當年宋經(jīng)綸手持大日琉璃鏡能多次對抗青雷上人,應該也是這座陣紋立功。
這不禁讓舒寒抓耳撓腮。
陣紋簡單,但卻如此堅不可破。
舒寒覺得,通曉所有銀文后,自己應該能發(fā)現(xiàn)這座陣紋的薄弱處,從而推演出破陣之法?墒乾F(xiàn)在最大的問題就是,有了破陣之法后,舒寒沒有手段破陣!
這就好像舒寒知道一面盾牌最薄弱的地方,但是傾盡全力去進攻薄弱,卻連一層皮都刮不下來,那研究出薄弱點有個屁用!
銀文就是如此霸道,化腐朽為神奇。
臻冰法陣里的分身一籌莫展,而喬裝成費正陽的分身活得也不安寧。
兩個月后,一位不速之客突然找上了門來。
“老余!給老子死出來!”
舒寒分身本來在洞府打坐呢,突然一道疾風沖在自己臉上,他睜眼一看,居然是消失了好幾年的魏皓龍。
他真準備做出欣喜的表情,可轉(zhuǎn)念一想,自己現(xiàn)在是費正陽!費正陽可不認識魏皓龍,于是他倉惶站起來,躬身拜道:“晚輩費正陽,參見前輩,不知前輩……”
還沒等舒寒說完,魏皓龍就火急火燎抓起舒寒衣襟,怒氣沖沖道:“老余!你告訴我!我的乖徒兒呢!特碼的,老子一回來就聽說我家雪兒不光嫁人了,都有了個男娃了!特碼的啊,那是老子一手帶大的寶貝弟子,一聲不響就沒了!你怎么給我解釋?”
我……
舒寒心里打鼓,難道這小子看出來自己的真實身份了?
“前輩說什么,晚輩不知……”
“閉嘴!我知道你不是余天成!”
魏皓龍繼續(xù)怒氣沖沖說:“特么的,老子出去就幾年,剛回山門,突然就發(fā)現(xiàn)寶貝徒兒沒了,好不容易交上兄弟也沒了。你老余搞什么幺蛾子?教唆你徒弟拐走我寶貝徒兒,我老魏也就忍了,你小子自己修煉怎么不小心點,怎么還被被本脈地龍火鎮(zhèn)壓了,你讓老子我怎么救你出來!特么的!你小子要是弄不好死在地龍本脈,以后誰陪老子喝酒?”
舒寒:……
敢情你沒認出來啊,就純粹拿費正陽出出邪火?!
吼了一會,魏皓龍沸騰的情緒穩(wěn)定下來了。他再瞥一眼舒寒,嘆息道:“特么的,老宋沒說錯,確實長得一模一樣。你該不會是老余一母同胞的兄弟吧?”
舒寒愕然:“晚輩還真不認識余天成前輩!
魏皓龍嘆息道:“也是,老宋告訴我,老余這家伙一直用假面目示人。狗日的老余,騙了我這么多年,有什么事兄弟們一起扛了啊,非得用一直用假面目干什么!
舒寒聽著這話,心里不禁有些感動。
魏皓龍繼續(xù)說道:“看你跟老余一模一樣的份上,日后你就跟我混吧,老子一個金丹期,帶你個煉氣期綽綽有余!
說罷,魏皓龍不由分說,抓起舒寒就走,說道:“走,現(xiàn)在陪我喝酒去!特么的,一回來就這么鬧心。徒兒被拐跑了,老余命懸一線,而宋長衣那家伙又整天愁眉苦臉的,跟死了爹娘一樣,這些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啊!”
舒寒被魏皓龍擒住,立刻感覺到他體內(nèi)法力浩瀚如海,看起來這些年穩(wěn)固了金丹修為,他當年打破心中桎梏后,修為確實突飛猛進,現(xiàn)在也算是結丹期中響當當?shù)母呤帧?br>
一晃兒,舒寒就被魏皓龍帶到他的那所別院。
一進別院,就看到一個中年美婦在院中游蕩,她一看到魏皓龍,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沖了過來,躲在魏皓龍身后,好似一個受驚的小女孩。
舒寒認得出,這是魏皓龍娘親,天火夫人。
看來魏皓龍這些年確實打破了他爹天火長老設下來的囚禁陣法,將他娘從山洞中解救出來。不過天火夫人瘋癲癥還是沒有治好。
魏皓龍安慰小孩似得安撫天火夫人,說道:“娘怎么了?怎么不在屋里呆著?”
天火夫人瞪大了眼睛,顫顫巍巍說:“屋里有鬼!有鬼!”
鬼?
魏皓龍苦笑道:“娘,那不是鬼,那是落英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