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聞州被救回后,直接入住了傅氏集團旗下的私立醫(yī)院VIP樓層。
這里安保極其嚴(yán)密,不僅有專業(yè)的保鏢團隊二十四小時值守,進出人員都需要經(jīng)過嚴(yán)格的身份核查和登記。
陌生面孔幾乎不可能混入。
宋語禾在附近徘徊了兩天,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找不到任何接近傅聞州病房的機會。
看著戒備森嚴(yán)的入口,宋語禾焦躁又不甘。
傅聞州沒死,她不甘心。
硬闖不行,只能智取。
她開始日夜蹲守,觀察著進出人員的規(guī)律。
很快,她注意到了傅家的一個老保姆——周媽。
周媽每天都會在固定時間,拎著一個多層食盒,從傅家老宅過來,給傅聞州送家里廚師精心準(zhǔn)備的符合他口味的病號餐。
這是時儷特意安排的,擔(dān)心醫(yī)院的食物不合兒子胃口。
宋語禾眼中閃過一絲陰狠的光。
機會來了!
這天下午,周媽像往常一樣,提著沉甸甸的食盒,走向VIP病房區(qū)的專用電梯。
就在她快要走到電梯口時,一個穿著清潔工制服,戴著口罩和帽子的女人推著清潔車,腳下一滑,“不小心”撞到了周媽身上。
“哎喲!”
周媽一個踉蹌,食盒脫手摔在地上。
里面的湯盅摔碎了,湯汁灑了一地。
“對不起!對不起阿姨!您沒事吧?”清潔工連忙道歉,聲音含糊,手忙腳亂地幫周媽撿起食盒,不住地彎腰賠不是。
周媽雖然受了驚嚇,但看對方態(tài)度誠懇,又是醫(yī)院的工作人員,雖然心疼灑了的湯,也不好過多責(zé)怪,只是皺著眉嘆氣:“哎呀,這湯是給少爺準(zhǔn)備的……算了算了,你下次小心點!
“真是對不起阿姨,我?guī)湍咽澈心蒙先グ?算是賠罪!鼻鍧嵐ひ笄诘卣f。
“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就行!
周媽擺擺手,拎起食盒,看了看,除了打翻的湯,其他幾層看起來完好無損。
她沒再多想,匆匆走進了電梯。
她沒注意到,在剛才混亂的遮擋下,那個“清潔工”已經(jīng)神不知鬼不覺地將食盒中一層裝著主菜和米飯的格子,與清潔車上一個外觀一模一樣,內(nèi)里卻暗藏玄機的食盒調(diào)了包。
那份被換上的飯菜里,被她摻入了劇毒的化學(xué)物質(zhì)。
周媽提著被調(diào)換的食盒,順利通過安保,進入了傅聞州的病房。
病房里,傅聞州因為高燒剛退,肺部感染未愈,臉色依舊蒼白。
他精神萎靡地靠在床上,連日的高燒和溺水后遺癥讓他毫無食欲,甚至看到食物就有些反胃。
“少爺,吃飯了,今天廚師特意做了您愛吃的清蒸魚和雞粥。”
周媽一邊擺放碗筷,一邊心疼地看著他。
傅聞州皺著眉,揮了揮手,聲音虛弱,“拿走吧,沒胃口!
“叫徐誠來見我,問他找到宋語禾人沒有!
就在這時,時儷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走了進來。
她打扮得一如既往的貴氣逼人,雖然擔(dān)心傅聞州,但絲毫沒影響她去換了新的美甲,還做了個全身spa才過來。
“聞州,怎么樣了?好點沒有?”
時儷走到床邊,看到原封不動的飯菜,立刻開始她的“例行公事”——嘮叨。
“你說你,為了個顏黛,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值得嗎?”
“她現(xiàn)在懷著談家的種,心里哪兒還有你?”
時儷拿起筷子,習(xí)慣性地一邊說一邊夾了一筷子魚,送到自己嘴里嘗了嘗。
“嗯,味道還行,你一會兒多少吃一點,都瘦了!
她放下筷子,又從小坤包里拿出一沓照片,攤在傅聞州面前的被子上。
“你看看,這是李董的千金,剛從國外留學(xué)回來,知書達(dá)理;這是王行長的外孫女,家世清白,性格溫婉;還有這個,張部長家的……”
時儷喋喋不休地介紹著,越說越起勁。
為了讓兒子看得清楚,她索性端起那碗被下了毒的米飯,就著那些菜,一邊吃一邊繼續(xù)游說:“忘掉顏黛吧,跟媽看中的這些名門閨秀見見面。隨便哪一個,不比那個戲子強?對我們傅家的事業(yè)還大有助益……”
傅聞州閉著眼,眉頭緊鎖,對母親的話充耳不聞。
他只覺得嘈雜無比,胃里更加翻江倒海。
時儷吃了小半碗飯,嘮叨著嘮叨著,突然覺得腹部傳來一陣劇烈的絞痛。
她手中的碗“啪”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整個人捂著肚子蜷縮起來,臉色也變得青青紫紫,額頭冒出豆大的冷汗。
“呃……啊……疼……好疼……”
時儷痛苦地呻吟著,從椅子上滑落到地上。
“媽?!”傅聞州猛地睜開眼,看到母親痛苦扭曲的模樣,連忙拖著虛弱的身體翻身下了床。
周媽也嚇壞了,沖過來扶住她:“太太!太太您怎么了?!”
“醫(yī)生!快叫醫(yī)生!”傅聞州連忙按下呼叫鈴,眼睜睜看著時儷在他眼前慢慢失去意識。
醫(yī)護人員趕到,看到時儷的癥狀,立刻意識到是嚴(yán)重中毒。
緊急搶救后,時儷被推往手術(shù)室洗胃。
但由于毒素腐蝕性強,且她已經(jīng)吃下不少,雖然搶救及時保住了性命,但胃部受到嚴(yán)重?fù)p傷,不得不切除了一部分。
消息傳到顏黛耳中時,她正在談溪云的病房里,輕輕給他念著書。
齊遠(yuǎn)進來低聲匯報了傅家發(fā)生的事情。
顏黛拿著書的手一頓,臉上寫滿了震驚:“時儷中毒?胃切除?就因為吃了傅家送過去的飯?”
她完全愣住了。
齊遠(yuǎn)點點頭:“也不知道是哪個大好人在行善積德。”
“只是可惜,毒死的不是傅聞州。”
而此刻,“行善積德”的宋語禾在得知傅聞州再次逃過一劫,反而誤傷了時儷后,憤怒地幾乎要咬碎牙齒。
不過時儷那狗東西也不是什么好玩意,把她搭進去也不錯。
她擔(dān)心傅聞州很快就能查到她頭上,打草驚蛇,對付他只會更難,于是抓緊時間準(zhǔn)備進行第三次謀殺。
反正死,她都一定要拉傅聞州墊背。
時儷被切了胃之后,很多富太太們?yōu)樽霰砻婀Ψ,都親自買了果籃過來探視。
宋語禾趁機跟著一個富太太混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