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聯(lián)網(wǎng)的狂潮遠比傅聞州預(yù)想得更迅猛、更致命。
#傅聞州指使栽贓談溪云# 的詞條像一顆投入深水的炸彈,掀起的巨浪瞬間席卷全網(wǎng)。
傅氏集團官網(wǎng)、官博、旗下所有產(chǎn)品的評論區(qū),乃至傅聞州極少更新的個人社交賬號,都被憤怒的網(wǎng)友和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吃瓜群眾淹沒。
“臥槽!驚天大瓜!傅聞州這么下作?”
“為了搶女人用這種手段?太low了吧!傅氏藥丸!”
“顏軍實名舉報啊,視頻都發(fā)了,看著不像假的,臉都打腫了,明顯是被逼急了!”
“嘖嘖,貴圈真亂。談總實慘,被這么搞,難怪黛黛要談總不要傅聞州。”
“傅氏股票開盤就跳水了!跌停了!”
“這種沒底線的總裁,誰還敢跟他做生意?等著破產(chǎn)吧!”
盡管傅聞州的團隊以最高效率啟動了危機公關(guān),但顏軍那鼻青臉腫、聲淚俱下的“實名舉報”視頻,沖擊力實在太強。
公眾的情緒天然偏向看似弱勢的“舉報者”,尤其當舉報對象是傅聞州這樣的頂級富豪時,“仗勢欺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標簽便被死死地貼在了他身上。
傅氏集團的股價在開盤后不到半小時直接跌停板,市值蒸發(fā)數(shù)十億。
幾個正在洽談的關(guān)鍵合作項目被對方緊急叫停,要求“重新評估風險”。
銀行方面也傳來隱晦的詢問壓力。
徐誠的電話幾乎被打爆,焦頭爛額地應(yīng)對著來自各方的質(zhì)疑和壓力。
傅聞州坐在總裁辦公室寬大的皮椅里,面前是實時滾動的輿情監(jiān)控屏幕和刺眼的股市K線圖。
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處翻涌著冰冷刺骨的寒芒,仿佛暴風雪來臨前的死寂。
指間夾著的雪茄早已熄滅,煙灰缸里堆滿了煙蒂。
他的腿傷還沒完全好,走起來仍有些吃力,卻已經(jīng)完全顧不上。
“傅總,”徐誠推門進來,臉色凝重,聲音壓得很低,“初步的流量溯源有結(jié)果了,顏軍最開始指控談溪云那幾個視頻的爆發(fā)性傳播,背后有異常流量推動,追蹤到的幾個關(guān)鍵推手節(jié)點,指向?qū)m少控制的幾個外圍媒體賬號和水軍渠道!
“宮野?怎么會是他?”傅聞州的眼皮都沒抬一下,但辦公室的溫度仿佛又降了幾度。
徐誠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硬著頭皮道:“是。雖然做了幾層跳轉(zhuǎn)和偽裝,但技術(shù)團隊反復(fù)確認,源頭是他。”
傅聞州終于抬眸,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看向徐誠,沒有任何怒火,卻帶著一種令人骨髓發(fā)寒的審視:“他人呢?”
“在隔壁會議室,剛‘請’過來!毙煺\回道。
傅聞州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落地窗投射進來的冰冷天光下,拉出一道壓迫感十足的陰影。
他緩步走向隔壁的會議室。
會議室里,宮野仍舊頂著那一頭桀驁的銀發(fā),鎮(zhèn)定地坐在椅子上。
但微微收緊的指節(jié)和略快的心跳暴露了他內(nèi)心的不安。
看到傅聞州推門進來,他立刻起身,“州哥!
傅聞州沒看他,徑直走到主位坐下,身體微微后靠,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燈,一寸寸掃過宮野的臉。
“解釋。”傅聞州只說了兩個字,聲音不高,卻已經(jīng)足夠讓宮野感覺到壓力。
宮野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州哥,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還裝傻?顏軍最初的視頻,不就是你在背后推的?”
宮野的脊背瞬間繃緊。
他知道瞞不過去了,抬起頭,干脆和盤托出,“州哥,我是看那個視頻能惡心到談溪云,他把宮逸藏起來了,讓我找不到,我氣不過,我就想給他添點堵,絕對沒有參與顏軍栽贓您的事情!
“那個舉報視頻,跟我沒有關(guān)系!”
宮野避重就地忽略掉了想報復(fù)顏黛的真實用意。
傅聞州靜靜看著他,眼神沒有絲毫波動。
他當然知道舉報和宮野沒有關(guān)系,可這破事是他招來的,他難辭其咎。
“氣不過?”他重復(fù)了一遍這三個字,簡直要氣笑了。
他操起桌上的煙灰缸,一把砸了過去,“宮逸不過是一條被宮家放棄的落水狗,已經(jīng)不能再跟你抗衡,你到底為什么那么執(zhí)著于找他?”
“愚蠢!”
宮野不敢躲,額頭被砸出一道血口子,心沉到谷底,“哥,我……”
“閉嘴!备德勚轃┰甑睾戎梗澳阒恢,你那點‘氣不過’,正好成了談溪云手里那把捅向我的刀?”
不僅是把刀,還是一把鋒利的刀。
“你推的那點流量,剛好成了他后面栽贓我‘指使’顏軍的最‘有力’的佐證,公眾會怎么想?他們會覺得,你宮野是我傅聞州最信任的人之一,你推了最初污蔑談溪云的視頻,那就代表是我授意的!
“你是我傅聞州的一條狗!你咬人,就是我指使的!明白嗎?!”
宮野的臉色慘白,他終于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他自以為是的“添堵”,不僅沒傷到談溪云分毫,反而成了對方布局中關(guān)鍵的指向傅聞州的“證據(jù)鏈”一環(huán)。
他被談溪云利用了!
“哥,我不知道會這樣!我真的只是想幫您……” 宮野懊惱抓了抓頭發(fā),“我要找宮逸,還不是因為老爺子背地里提起過他好幾次,一說起他就唉聲嘆氣,我總感覺老爺子還會把他接回家!
“幫我?”傅聞州嗤笑一聲,那笑聲冰冷刺骨,“你是在幫談溪云,把我架在火上烤。”
他站起身,眼底是徹底的失望。
“我一直以為你很聰明,做事夠狠,看好你將來能夠掌管宮家,才把你扶植到今天的位置!
“但我沒想到,你比宮逸還蠢。”
“不對,你不是蠢,你是自以為是!想脫離我的掌控是嗎?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從現(xiàn)在起,你手頭所有關(guān)于宮逸的調(diào)查,都給我停下來。”傅聞州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威壓感,“沒有我的命令,你不準再有任何行動,你的通訊,會有人全天監(jiān)控!
“至于賭場那邊,全部交給宇行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