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面回答?”
談溪云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他目光緊群鎖住眼前這個咄咄逼人的記者,眼眸微瞇,“你想要我正面回答什么?”
“是不是只要來個人隨便指控我什么,不需要證據,我就要向你們每個人都解釋一遍?”
記者們被他的氣勢震住,一時語塞。
那個爆料人早已在鏡頭拍夠后溜得無影無蹤。
“談總是要轉移話題嗎?”另一個記者不甘示弱地擠上前,“談氏捐贈的大米被拍到有問題是事實,您是否承認……”
“事實?”
一個清冷而極具穿透力的聲音突然插進來,瞬間吸引了所有鏡頭。
顏黛不知何時已穿過人群,走到談溪云身邊。
她身上還穿著簡單的救災志愿者馬甲,臉上帶著連日奔波的疲憊,但那雙眼睛卻亮得驚人,暗藏鋒芒。
她徑直走到一個剛剛卸下物資、印著談氏集團LOGO的米袋旁。
“你們說的‘霉米’,是這個嗎?”
顏黛的聲音透過話筒清晰地傳開。
她不等記者回答,直接動手,動作利落地解開米袋封口。
“嘩啦——”晶瑩飽滿、色澤均勻的新米傾瀉而出,在陽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
記者們下意識地將鏡頭對準米袋內部。
高清特寫鏡頭下,每一粒米都清晰可見,粒粒分明,哪有一絲霉變的痕跡?
現(xiàn)場一片嘩然。
閃光燈瘋狂閃爍。
顏黛抓起一把米,舉到鏡頭前,聲音清晰而有力:“看清楚!這就是談氏集團捐贈的大米,采購源頭、質檢報告、物流記錄,隨時可查!”
她目光如炬,掃過剛才提問最尖銳的幾個記者,“至于那個憑空出現(xiàn)的‘爆料人’,和他手里那碗不知從哪個角落翻出來的‘霉米’,我想,各位專業(yè)的新聞工作者,應該比我更懂得什么叫‘證據鏈’,什么叫‘栽贓陷害’!
她頓了頓,目光投向遠處傅氏物資的堆放點,意有所指:“與其在這里捕風捉影,質疑真心救災的人,不如去問問,某些人聲稱‘被惡意調換’的劣質帳篷,到底是從哪個環(huán)節(jié)‘調’出來的?那些被砸傷的災民,又該由誰來負責?”
記者們被顏黛的氣勢和鐵證堵得啞口無言。
那個省娛樂8臺的記者臉色漲紅,還想說些什么,卻被同伴拉住。
顏黛不再理會他們,轉身對談溪云帶來的后勤負責人冷靜下令:“李主管,立刻清點所有批次大米,開袋抽檢,全程錄像,同步上傳集團官網和官方平臺,讓所有人都看看,談氏捐的是什么米。”
“是,夫人!”李主管立刻帶人執(zhí)行。
顏黛這才看向談溪云。
眼神交匯的瞬間,緊繃的氣氛中透出一絲無需言說的默契。
談溪云眼底的冰霜稍融,揉了揉顏黛的頭,“傻瓜,我哪用得著你在前面為我沖鋒陷陣?”
顏黛微微偏頭,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我就是看不得他們污蔑你。”
談溪云低笑一聲,緊緊牽起她的手,包裹在自己溫熱的掌心里,“被老婆保護的感覺,真好!
將記者對付走之后,談溪云連線坐鎮(zhèn)公司的齊遠:“去查今天圍堵我那些記者的來歷,看看他們都是誰的人,普通記者不會那么咄咄逼人,我猜他們背后是有傅聞州的手筆!
齊遠看了視頻后也點頭:“我也這么覺得。那查出來之后,要公布證據開撕傅氏嗎?”
談溪云眸色深了深,“先不用,讓我去黛黛那里賣個慘先!
“姓傅的狗男人敢給老子下黑手,那就不要怪我扎他心窩子。我要讓黛黛心疼我,氣死他!
齊遠豎了個大拇指:“……高!”
齊遠查了一圈,果然在這些記者背后查出了傅聞州的手筆痕跡,他這邊前腳剛告訴談溪云,后腳談溪云就拿著證據找顏黛“訴苦”去了。
顏黛剛在臨時休息點喝了口水,就看到談溪云拿著平板走過來。
他臉上沒了剛才面對記者時的沉穩(wěn)銳利,反而帶著點……委屈?
他挨著顏黛坐下,把平板往她面前一遞,聲音低低的:“黛黛,你看。”
顏黛疑惑地接過平板,上面是齊遠發(fā)來的詳細報告,清晰地列出了那幾個帶頭記者與傅氏旗下某公關公司以及傅聞州助理徐誠之間的資金往來記錄。
“齊遠查到了,今天那些記者,果然是傅聞州安排的!
談溪云嘆了口氣,身體微微傾向顏黛,肩膀幾乎挨著她的肩膀,整個人蔫頭巴腦的,“我就知道是他。”
“我剛在災區(qū)忙得焦頭爛額,他就派人來給我潑臟水,還差點連累你被圍攻……”
談大少爺委屈,談大少爺要求安慰。
“你看,老婆,他多過分!他明知道我們在救災,還搞這種小動作,要不是你當時果斷開袋驗米,后果不堪設想,我的名聲就要被他搞垮了!”
“你說他是不是壞?”
顏黛看著平板上的鐵證,又看看身邊這個平日里殺伐果斷、此刻卻像只求撫摸的大型犬一樣的男人,心里明鏡似的。
她太了解談溪云了,這哪是真委屈,分明是故意來她面前上眼藥呢。
她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指尖在平板上劃了一下,故意板起臉:“嗯,是挺過分的。傅聞州真是越來越沒品了!
“所以呢?我們談大總裁打算怎么辦?就這么被他欺負了?”
談溪云得寸進尺地把頭往顏黛頸窩蹭了蹭,聲音悶悶的,帶著點撒嬌的鼻音:“當然不能!
他拉過顏黛的手,緊緊握在自己手里,拇指輕輕摩挲她的手背,又薄又軟的嘴唇讓人看著十分想親:“老婆,看到他派人來惡心我,你是不是特別心疼我,特別生氣?”
顏黛看著他這無縫切換的“綠茶”演技,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你到底想說什么?”
“你現(xiàn)在打電話給傅聞州,罵他!”談溪云坐好,神色認真,“告訴他再敢動你老公,你就弄死他好不好?”
“對了,你還要告訴他,你特別特別愛我,讓他以后離你有多遠死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