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檢過了,就是假齊遠(yuǎn),他的真實身份幾年前就被注銷了,所以他的家人無法認(rèn)領(lǐng)尸體。”
“好,很好。他是自殺,還是被人滅口了?”
如果是自己沖下高架的,那就是自殺無疑,如果是別人開車撞上去的,那就是傅聞州滅口。
手下說:“我覺得不太可能是自殺,他那么在乎他家里人,怎么可能會去死呢?他就不怕這么做,激怒您,你像昨天一樣對待他弟弟嗎?”
“可是他的車確實是自己撞下高架的,又不像是被人滅口……我也有點判斷不出來!
“總裁,現(xiàn)在我們該怎么辦?他人已經(jīng)死了,齊特助那邊不會就背著這個黑鍋了吧?”
談溪云沉了沉眸,腦海里閃過另一件事。
堂弟死的時候,車子也是這么沖下懸崖的,但他并不是自殺,也不是意外,就是他殺。
傅聞州不會是故技重施了吧?
不過他怎么那么快就知道自己已經(jīng)控制了假齊遠(yuǎn),并且說服他去自首了?
而且之前,談時安死的時候,有宮逸替傅聞州去更換剎車片,做這種替死鬼,現(xiàn)在又會是誰?
唐宇行,還是宮野?
談溪云思索了一會兒,決定不管是哪種,他都必須要坐實這件事情跟傅聞州有關(guān)。
至少在假齊遠(yuǎn)的家人那里,這件事情“必須”跟傅聞州有關(guān)。
幸好他留了個心眼,就怕出現(xiàn)這種意外,所以提前讓假齊遠(yuǎn)錄了一個認(rèn)罪的視頻。
他把視頻發(fā)給底下人,“本來想他自己親自去警局自首,既然現(xiàn)在出了這種變故,那你把這段視頻送到警察那邊!
警察那邊有了新的證據(jù),假齊遠(yuǎn)對著鏡頭錄制了一段認(rèn)罪視頻,視頻里配有新鮮的錄制時期,這段時間真正的齊遠(yuǎn)還在看守所里待著,所以不可能是他。
齊遠(yuǎn)暫時被洗脫了縱火殺人的罪名。
假齊遠(yuǎn)的認(rèn)罪視頻里,提及到了他是受傅聞州指使,這時案件有了新的突破。
傅聞州被警察召去問話。
警察去找人的時候,傅聞州正在傅氏集團(tuán)召開一月一次的股東大會,他被當(dāng)眾帶走問話,瞬間引起軒然大波。
股東們就像經(jīng)歷了一場地震,都在互相問到底怎么了,傅總怎么會被警察帶走?
這件事很快傳到了傅淵耳朵里,傅淵馬不停蹄的趕去見了傅聞州一面。
“到底怎么回事?”
符文周臉上絲毫沒有被警察帶走的窘迫,只有一絲陰沉。
“爸,我這邊不用你管,你趕緊回公司坐鎮(zhèn),安撫好那些股東,免得他們蠢蠢欲動!
“我當(dāng)然會控制住他們,可問題你怎么辦?你怎么會被警察帶走?”
傅聞州看了一眼四周,知道這附近有無數(shù)電子眼睛和耳朵,裝傻到底。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會被抓來,好像是跟談氏集團(tuán)那邊的案子有關(guān)。”
“談氏集團(tuán),談家又出手作妖了?”
傅淵狠狠錘了一下桌面。
“這幫狗東西,這么多年了跟咱家纏纏綿綿,一副非要把咱們打趴下來的架勢,他們到底想干什么?”
“他們這次又耍了什么陰招?”
“談溪云得罪了顏家村一個無賴,把人家腿打折了,人家找他賠錢理論,他想仗勢欺人,讓他的助理卻放火燒了人家的房子!
“這件事東窗事發(fā),被路邊的監(jiān)控拍下來了,他的助理被警察帶走,即將被起訴縱火罪,談氏最近面臨動蕩,不少客戶陸續(xù)取消合作,還有一些在觀望!
“我承認(rèn),我這段時間從他們手里接受了不少生意,商人嘛,肯定是見了機(jī)會就要搶,但我沒到,談家會那么下作,因為我搶他們生意的事,就把縱火這么大的鍋甩我身上!
傅淵聽了之后臉色鐵青,原本就難以接近的模樣,看起來更加充滿戾氣。
“他們家怎么那么輸不起?不就趁亂搶他們一點生意?我覺得你沒做錯,今天這事兒如果放在我們傅家,他們照樣會搶!
“你先放肚子里,爸不會讓你有事,談家那小子對你耍陰招,我也不會放過他。”
傅淵離開警察局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了公司安撫股東。
股東們明顯已經(jīng)慌了。
“怎么辦,傅總被當(dāng)眾帶走,這消息要是走漏出去,咱們手里的股份肯定要跌!
“談氏前陣子不過是被帶走一個助理,他們都跑了好多客戶,咱們這是談總親自被帶走,連個拿主意的人都沒有了。照我說,要不趁現(xiàn)在消息還沒擴(kuò)散,趕緊把手里的股份賣了得了!
“我也是這么覺得的,可萬一……”
話沒說完,可大家都知道后面的萬一是什么。
商人逐利,萬一傅聞州沒兩天就出來了,他們幾個這么沉不住氣,在公司遇到一點難題的時候就落井下石,賣掉股份走人,那等傅聞州回來,他們幾個肯定沒好果子吃。
好在傅淵很快就回來坐鎮(zhèn)了,按捺住了躁動的人心。
談溪云那邊,親自去接齊遠(yuǎn)。
這次他沒讓司機(jī)開車,而是自己充當(dāng)了一把司機(jī)。
齊遠(yuǎn)看到坐在駕駛室的談溪云,在車外愣了一下。
他以為談溪云是要他開車,正習(xí)慣性的去拉主駕駛的門,想要把談溪云換下來,沒想到談溪云只是頭往副駕駛的位置偏了偏。
“你坐那邊,今天我開車。我來給你當(dāng)司機(jī)。”
齊遠(yuǎn)受寵若驚,狐疑地看著自家總裁。
他懷疑,老板是不是被老板娘罵了,受了刺激。
他坐進(jìn)副駕駛,系好安全帶,一臉嚴(yán)肅,臉上有種視死如歸的感覺。
就好像談溪云不是來接他回家,而是去接他送死。
“我給你在新豐臺訂了一桌,一會兒你去那邊洗個塵去去晦氣!
齊遠(yuǎn)點點頭,問:“我是怎么被放出來的?”
談溪云手握方向盤,時不時看一眼側(cè)后鏡,觀察路況,精致的下頜線如刀削斧鑿般流暢。
“傅聞州找了一個和你長得很像的人,讓他妹把他整成了你,可能本來是想干點別的壞事,給我致命一擊,但是最近黛黛的疏遠(yuǎn)態(tài)度讓他著急了,所以他出手匆忙了一點,計劃不夠完善!
“原來如此。”
“所以,你是把那個假的齊遠(yuǎn)抓住,讓他去自首,我才被放了出來?”
“我是讓他去自首了,等他死了!
談溪云的睫毛微不可查的閃動了一下,齊遠(yuǎn)也震驚了幾秒,“死了?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