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溪云沒有理會談夕的大喊。
談夕跺了跺腳,跑下樓。
走到樓下院子的時候,楚清整個人還虛弱地倒在地上,呈昏迷狀態(tài)。
她抱著臂,沒好氣地踢了踢楚清的小腿:“不用演了,根本沒下來!
楚清手指微動,輕顫著睫毛睜開眼。
她困惑地看了一眼楚清身后,果然沒有談溪云的影子。
她不甘心地問:“你是不是沒跟他說我暈死過去了?”
“我說了!”談夕生氣地看一眼樓上,吐出四個字結(jié)論,“冷血動物!
“他說你沒死就繼續(xù)跪。”
楚夕咬著下唇,沒吭聲。
談夕懶得再管,這事本來就和她關(guān)系不大,她索性擺擺手。
“行了,答應(yīng)好的,那個混血帥哥的聯(lián)系方式記得推給我!
“是談溪云自己不下來,不是我不幫你,你不能反悔。”
回來后的顏黛一直在睡,不知道是藥物影響的原因,還是精神松懈導(dǎo)致的。
談溪云看了她的狀態(tài),叮囑裴姨好好照顧。
“裴姨,我有事要出趟門!
“黛黛醒來了,你第一時間聯(lián)系我!
裴姨點點頭:“好,你放心,我會盡心盡力照顧顏小姐!
談溪云下樓的時候,楚清快速裝暈倒在地上,談溪云看到她暈倒,能心軟放她一馬。
可談溪云只是目不斜視地上了自己的車,然后淡定地開車從她身邊路過。
全程沒有在她身邊做任何停留。
楚夕傻眼了。
看著談溪云離開的車尾燈,有種想拿塊板磚砸上去的沖動。
談溪云去的地方是“一生花”。
還是那個固定的包廂,還是那群固定的人。
他來之前,已經(jīng)跟程曉還有團隊其他成員通知過,讓他們各自來上家伙來這里碰頭。
談溪云來的時候,程曉已經(jīng)到了。
其他成員也陸續(xù)在十五分鐘到齊。
一個戴著厚底眼鏡的西裝男問談溪云:“會長,這次又是什么緊急任務(wù)?”
“最近黛黛不是說了要休息一段時間,不出來活動了嗎?我沒看到什么需要我們集體反黑的熱搜!
另外一個瘦小個子男人已經(jīng)打開電腦,登錄自己反黑站的賬號,不停地在私信里翻找。
“也沒有投稿啊,近期沒有和別家粉圈發(fā)生摩擦,連控評都是那種可控可不控的例行任務(wù)。”
“會長,你到底找我們什么事?是有安利任務(wù)嗎?”
談溪云搖搖頭,淡定地拿出一個U盤,放在茶幾上,“和粉絲任務(wù)無關(guān),看這個!
小個子男人納悶地拿起U盤,插進自己的電腦。
電腦里,是幾段監(jiān)控視頻。
視頻囊括了福家苑小區(qū)內(nèi)、大門口、顏黛別墅內(nèi)、可視門鈴、路邊的行車記錄儀等各個角度的畫面。
就在這群人不明所以的目光下,談溪云表明用意。
“這些視頻全都被高手動過手腳,剪輯掉了一些重要內(nèi)容!
“單靠我們中的任何一個都無法破解,我需要咱們齊心協(xié)力,把它們進行復(fù)原。”
“哪怕只能獲得一段,一幀原始畫面,我都獎勵你們一人一百萬!
一百萬的誘惑夠大,所有人都鉚足了勁,拿出畢生所學對監(jiān)控進行復(fù)原。
包括談溪云自己。
要找出高手留下來的技術(shù)漏洞,沒那么容易。
談溪云和程曉他們忙活了一天,一無所獲。
天色漸漸暗下來,談溪云接到裴姨的電話,說顏黛醒了。
他立馬合上電腦,沒人性地吩咐其他人:“我回家一趟,你們繼續(xù)!
“有眉目了,馬上微信發(fā)給我。”
談溪云火急火燎地趕回老宅。
到家的時候,顏黛正靠在床頭,虛弱地喝著裴姨特意為她熬好的大骨湯。
吞咽的時候,由于胸口發(fā)力,會牽扯到肋骨的疼痛,顏黛咳了幾聲。
談溪云立馬心疼地上去接過裴姨手里的碗,自己喂給她喂。
“又疼了?
顏黛委屈地點點頭,“嗯。”
“二伯雖然下手重,但也不至于靠拳頭就把我的肋骨打傷,是之前拍戲從威亞掉下來,傷到過一次肋骨,這次估計又是原來的地方!
談溪云捏著湯匙的手一抖,湯灑了一些出去。
顏黛說的那次受傷,作為粉絲后援會會長,談溪云怎么會不記得。
那次黛黛也是在床上躺了好幾個月,傅聞州還停擺了手上所有工作親自照顧她,后來就開始頻繁爆出花邊新聞。
談溪云只要略一聯(lián)想,就能猜個大概。
他垂下眼睫,繼續(xù)喂顏黛喝湯。
裴姨借口說去切點水果,識趣地退出房間。
談溪云有一搭沒一搭地和顏黛聊天,“奇怪,這幾天,蕾姐和景雯怎么一直沒打電話來問你的情況?”
顏黛瞳孔閃了閃,垂下眼,答得自然:“好像是傅聞州把我的手機扣下了,然后以我的口吻,跟景雯和蕾姐說我回了鄉(xiāng)下!
“那她們一直打你電話不接,不會起疑心嗎?”
以往只要電話找不到顏黛,景聞和楊蕾第一時間就會來聯(lián)系他。
這次就連談溪云,也沒有接到過蕾姐和景雯找人的電話,這事實在蹊蹺,但又說不上來哪里蹊蹺。
顏黛見談溪云還在想這個問題,笑盈盈地撫平他眉間的褶皺。
“別想了,她們不知道不是更好嗎?知道了也是擔心。”
“我倒希望等我狀態(tài)好一點了,她們再聯(lián)系我!
“對了,前面爺爺來過了!鳖侘焱蝗晦D(zhuǎn)移話題。
談溪云放下碗,“爺爺來干什么?我不是在門口放了保鏢,不讓人進來嗎?”
“別生氣,是我讓爺爺進來的。”
顏黛稍微挪動了一下身體的位置,盡量靠談溪云近一點。
“我聽爺爺說,你把二伯給打了?還命令不準給二伯上麻藥和止痛,二伯每天痛得死去活來,在地下室慘叫,有這回事嗎?”
談溪云沒正面回答,而是若無其事地轉(zhuǎn)移話題:“你該吃藥了吧?明天想吃什么?”
“喝魚湯嗎?我讓人送幾條新鮮的魚過來……”
顏黛知道談溪云這是在避開話題,她無奈地抓過他的手,“溪云,爺爺?shù)囊馑际,還是希望我跟你求求情!
“他說他找過你幾次,都被你拒絕了,也不敢再來找你。”
談溪云深吸一口氣,終于認真正視顏黛的眼睛。
“那你呢,你希望我放過他嗎?”
“還是你也要跟我說,他畢竟是你二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