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談溪云和顏黛結(jié)婚后,程曉再看談溪云就充滿怨念。
在他看來,談溪云和顏黛結(jié)婚,他的功勞很大。
他居然親手助攻偶像嫁給了同擔?
這是什么人間慘案!
程曉嘴里罵罵咧咧,但還是好脾氣地按照談溪云的要求,仔細分析了一下他傳來的那份監(jiān)控視頻。
談溪云收到分析結(jié)果的時候,訝異地挑了挑眉。
因為分析結(jié)果十分有意思。
程曉告訴談溪云:“這份監(jiān)控確實有處理過的痕跡,被剪掉了幾段!
果然如此。
談溪云站在陽臺,一只手握著手機,一只手扶著欄桿。
眸色在夜色里化成一團濃郁的黑。
“能還原嗎?”他沉聲問。
這對程曉這種級別的高手來說,應(yīng)該不難。
談溪云不過是隨口一問。
但是出人預(yù)料,程曉回答的是:“不能!
談溪云一瞬便站直了身子,“什么?你也不能嗎?”
“對!背虝曰卮鸬煤芸隙ǎ澳懿槌鲆曨l剪輯過,是因為對方疏忽,留下了一點失誤!
“你如果不是交給我,去大部分的鑒定機構(gòu),大概率查不出來!
“剪輯這段監(jiān)控的人是頂尖高手,水平比我只高不低。所以我沒辦法還原!
談溪云沉默了數(shù)秒。
沒辦法還原,就意味揪不出真兇。
這對他和顏黛十分不利。
最重要的是,在談家居然有一個不輸程曉的計算機高手,這不是扯淡嗎?
談溪云回了句“知道了”,退到藤椅前坐下。
夜風輕輕吹拂,今夜無星,天空黑壓壓的,格外沉悶。
男人一只手轉(zhuǎn)著手機,一只手輕敲藤椅扶手,目光遠眺。
不多時,身上被蓋上一件毛毯。
談溪云沒回頭,下意識握住肩膀上柔嫩的細手,“不是說今晚有事嗎?怎么回來得這么早?”
楚清羞赧一笑,“回來幫小宇拿點東西,路過你房間,看見你沒關(guān)門。”
“堂哥,夜晚風涼,你小心感冒了!
談溪云的手觸電般地彈開,三魂少了七魄。
“是你?!”
楚清眨眨眼,一臉無辜。
她細細摩挲仍殘留在手背上的來自男人的體溫,語氣嗔怪,“堂哥不是在和我說話嗎?”
談溪云面露不悅,“當然不是!
他起身和楚清距離拉開,連身上的毛毯都扔到了一遍。
“我以為你是黛黛。”
楚清面色一黑,表情閃過幾分不虞,“堂哥,大嫂給小宇的糖果下毒的事還沒給個交代呢,你怎么還在提她?”
“你真不打算為小宇討公道了嗎?”
楚清說著說著,眼圈開始泛紅。
就在這時,顏黛拎著包回家了。
還沒進門,她就看到了如此滑稽的一幕。
楚清眼淚汪汪,哭得脆弱蒼白地看著談溪云,一副肝腸寸斷的弱女子模樣。
談溪云則擰緊劍眉,滿臉嫌棄。
顏黛笑著往里走,手上限量版的香奈兒一晃一晃,“楚清妹妹這是怎么了?怎么哭到你堂哥這里來了?”
楚清聞言頓住哭泣,慌張地回頭看了一眼。
她看見顏黛彎著眼,一雙漂亮的眼睛里溢著冷光,正一瞬不瞬死死盯著自己。
有一瞬間,真像深山老林里吸人精氣的妖精。
看著就不像善類。
巧了,顏黛看楚清也是如此。
只不過楚清的顏值夠不上妖精的門檻,在她眼中,頂多是個鬼怪。
“聽說小宇中毒了,不是我說你啊楚清妹妹,你一個當媽媽的,把兒子一個人扔在醫(yī)院,會不會太不負責任了?”
楚清抽泣兩聲,害怕地往談溪云身后躲了躲,一雙怯弱的眼睛恐懼地看著顏黛。
“嫂子,你就不用裝了,我知道是你給小宇下的毒!
“你到底為什么要這么做?小宇只是一個孩子。”
顏黛想翻白眼。
比起宋語禾,這個楚清段位明顯要高一點。
宋語禾之所以一次兩次能茶她能功,是因為傅聞州那個傻逼愿意信。
但楚清的手段,是即便談溪云不信,別人也會信的程度。
顏黛輕嗤,眸底溢出一點輕蔑,“就因為糖果被檢測出來有毒,你就說下毒的是我?”
“能接觸糖果的人那么多,你怎么不懷疑別人?”
“還是說,你希望是我?”
顏黛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法律還講究疑罪從無呢。
如果沒有足夠的證據(jù)給她把罪名定死,她絕不可能同意背這口黑鍋。
談溪云癡笑地看向顏黛,視線舍不得移開。
“晚上吃了嗎?”
顏黛扭扭脖子,緩解疲憊,“去了幾家電影學(xué)院挑人,忙得晚了,就和蕾姐景雯他們在學(xué)校附近吃了。吃的魯菜。那家餐廳味道不錯,下次我們倆可以一起去吃!
“好!
楚清看這兩個人徹底無視自己,指甲陷入掌心。
她瞪著顏黛,恨意油然而生。
“堂嫂,你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針對小宇了,其他人有什么動機對小宇下手?”
“你不就是介意堂哥對我和小宇照顧得多了點,影響了你們夫妻相處嗎?”
“但你再怎么樣,也不該對一個孩子下毒!”
這話說得就有意思了。
顏黛上前兩步,幽深如湖水般的眸子靜靜看著楚清。
她比楚清高一些,因而看人的時候長睫微垂,視線向下。
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看不起人的感覺。
顏黛抹了蘿卜丁最新款色號口紅的潤唇微微張合,“那我跟你一起去醫(yī)院看看小宇吧。”
“咱們可以在全家人面前掰扯一下這件事!
談溪云拉了拉顏黛,對她暗中搖頭,“黛黛,別去!
監(jiān)控的問題沒解決,顏黛這樣去,面對盛怒中的談二伯怕是會吃虧。
可顏黛只是搖了搖頭,給了談溪云一個安心的眼神。
“沒事,身正不怕影子斜。”
“既然他們都認定是我給談麒宇下的毒,我不去一趟醫(yī)院好像說不過去。”
楚清咬牙看著顏黛,胸腔涌動怒意。
“好,去就去,我要你親眼看看,你都把我兒子害成什么樣了。”
談溪云拗不過顏黛,一行人坐著談溪云的車去了談氏醫(yī)院。
談麒宇已經(jīng)醒了,談二伯正在寵愛地給他喂海鮮粥。
“來,乖乖,多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