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把形象整理好了,重新回到崗位上班。
等齊遠(yuǎn)領(lǐng)了工作任務(wù)出去,她才怯生生地問談溪云:“哥,你是不是還在為早上的事情生氣?”
“小宇他不是故意那么說的,他一個孩子,和嫂子無冤無仇,總不可能故意撒謊陷害嫂子吧?”
“我猜,是因為他年紀(jì)小,理解錯了什么事情!
“嫂子肯定沒罵他,一定是他聽錯了!”
“至于他的手心,很可能是他手太臟了,嫂子幫他洗手的時候用力了點,被他誤以為是打他……”
“哥,你知道的,小宇這個年齡段的孩子本來就怕疼,雖然不會撒謊,但他們會胡說八道,你別生小宇的氣了!
楚清見談溪云一直不說話,著急地解釋。
她現(xiàn)在覺得她有點操之過急了。
在談溪云和顏黛感情還這么穩(wěn)定,她又沒在談家站穩(wěn)腳跟的情況下,她不該這么急吼吼地出招。
失利是應(yīng)該的。
談溪云見她這么說,神色終于緩和了一點。
“這種事,下次別再發(fā)生了,你要好好教育小宇。”
楚清點點頭,重新綻放笑臉:“我一定!”
顏黛在片場發(fā)生了一點意外。
同劇組一個配角演員不小心被機(jī)器切斷了手指,整個劇組亂成一團(tuán)。
顏黛之前拍過一部醫(yī)療劇,知道像這種情況,如果盡快把傷者送去醫(yī)院,再把手指接上,傷者的手指還有可能保住。
她當(dāng)機(jī)立斷,撿起女演員那根斷指,就開車把演員往就近的醫(yī)院送。
最近的醫(yī)院是傅家的傅氏醫(yī)院。
顏黛實在不想踏足這里,但她管不了這么多了。
女演員的手指要緊。
演員被推進(jìn)手術(shù)室,顏黛喘著氣靠在醫(yī)院的走廊上。
江亦去繳費了,景雯看著顏黛身上染了血的衣服,勸她:“姐,你還是去換件衣服吧,這樣看著怪嚇人的。一會兒記者看到,又該亂寫了!
顏黛低頭一看,確實。
因為今天這套妝造以白色為主,所以紅色的血在上面顯得尤為明顯。
她點點頭,說:“那行,我回去換衣服,你在這兒守著,有消息立馬告訴我!
顏黛下樓的時候正好碰上醫(yī)院的電梯例行檢修,她看樓層不高,就選擇走樓梯。
誰知道好巧不巧,剛好碰到從樓梯口出來的傅聞州。
傅聞州看到她身上的血,當(dāng)即擰緊眉,抓著她前后查看。
“怎么回事?受傷了?”
顏黛很不習(xí)慣被傅聞州這樣扒拉,搞得像倆人現(xiàn)在關(guān)系還多親近似的。
“放開!
傅聞州嗓音沉了沉,“我問你話呢?血哪兒來的?”
顏黛知道,她不說清楚,傅聞州肯定不會讓她走。
她無奈解釋:“不是我的,是別人的!
傅聞州詫異,“你和別人打架了?”
顏黛嘴角抽動。
她不知道傅聞州怎么會對她會有這種印象,她什么時候愛和別人打架了?
哦,是打過。
打過宋語禾,也打過他。
“我沒打架,你別擋我路,我要下樓!
傅聞州沒理會顏黛,抓緊她的手腕,不容分說地往醫(yī)生辦公室走。
他冷著臉,霸道得不容拒絕,“你檢查檢查,不然我不放心!
顏黛拼命往回抽手,奈何力氣沒傅聞州大。
她剛想喊王虎幫忙,宋語禾的聲音就出現(xiàn)了。
“聞州!”
顏黛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xiàn)在這么愛宋語禾過,連帶著聽她那矯揉造作的聲音都像是在聽天籟。
她趁機(jī)收回手,但另一只手又被傅聞州撈了過去。
“跑哪兒去?嗯?”
宋語禾視線在傅聞州抓住顏黛手的位置梭巡一圈,眸色暗了暗。。
她極小聲地說:“聞州,我聽說阿姨生病了,來給她做配型,想看看能不能幫點忙……”
好家伙,宋語禾對傅聞州這是真愛啊。
連時儷那樣的瘋婆子她都愿意救!
顏黛瞬間佩服起宋語禾來。
如果她沒記錯,時儷從沒給過宋語禾好臉色,甚至有幾次還把她欺負(fù)得不成樣子。
顏黛看著宋語禾,一剎那甚至忘記了和傅聞州較勁。
也終于想起來自己從裴姨那里聽到的瓜。
對了,時儷得了白血病,快死了。
傅聞州皺眉,視線靜靜落在宋語禾臉上。
看得出來,他現(xiàn)在很煩送語禾。
但多一個人給他媽配型,他媽就多一分被治愈的希望。
傅聞州沒理由拒絕。
他終于松開顏黛的手,“行,我?guī)闳!?br>末了,他不忘叮囑顏黛:“黛黛,你在這里等我,要不你就自己去做個檢查!
“不聽話的話,我會找到你劇組去!
顏黛無語了。
這男的腦子有病吧?
她沒理會傅聞州的迷惑發(fā)言,轉(zhuǎn)身離開。
晚上回到家,顏黛靠在床頭,啃著蘋果,把這件事當(dāng)個瓜說給談溪云聽。
“你知道嗎,傅聞州他媽得了癌癥,活不久了!
“今天宋語禾居然主動去配型了。”
談溪云但笑不語。
他親了親顏黛的眼睛,“這是好事,她作惡多端,應(yīng)得的報應(yīng)!
“裴姨也這么說!
剛提起裴姨,顏黛就聽到一樓傳來一陣尖叫。
他倆相視一眼,“怎么了?”
“看看去!
兩個人趿拉著拖鞋,牽著手下樓。
一樓大廳,談麒宇正濕漉漉地跌坐在地上,邊發(fā)抖邊哭。
他指著裴姨:“你這個壞奶奶!你為什么要欺負(fù)小宇!”
整個祁家的人都被驚動。
談百川一看孫子這樣,著急地跑過來,把談麒宇抱進(jìn)懷里。
“怎么了,孫子,誰欺負(fù)你了?告訴爺爺!”
談麒宇抽抽噎噎:“裴奶奶,她、她拿冰水潑我!”
裴姨面色焦急地解釋:“我沒有,我沒有!是小宇,是小宇自己撞上來的!”
“我是端著冰水,準(zhǔn)備去廚房……”
啪!
一個耳光猝不及防甩在裴姨臉上,裴姨的臉馬上腫了起來。。
談百川氣得渾身發(fā)抖:“你在說我孫子冤枉你嗎?!”
顏黛臉色一變,沖過去,把裴姨拉在身后,“二伯你在干什么!你憑什么動手打裴姨!裴姨是我?guī)淼娜!?br>裴姨一把年紀(jì),連那么刻薄的時儷都沒動手打過她耳光,在原地愣了半天,之后兩行眼淚刷刷刷控制不住地往下流。
她喉頭顫抖,“你們,你們欺負(fù)人!”
顏黛將裴姨摟進(jìn)懷里,一雙大眼睛死死瞪著談百川。
談溪云臉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二伯,你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