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剛顯然聽不進去顏黛的話。
在他看來,顏黛這都是為了幫談溪云遮掩說出來的鬼話。
“你不用替小談?wù)f話,他就是沒認真對待你!
顏黛也來了脾氣:“爸!關(guān)談溪云什么事。拷Y(jié)婚是我讓結(jié)的,也是我讓他暫時不公開的,回村見你們也是我推遲的!
“你有事沖您自己閨女來,別逮著人家無辜的人遷怒!
顏脂搶過手機,按下免提,“姐,是傅聞州!是傅聞州來村里了,他不知道跟爸媽說了些什么,現(xiàn)在爸媽都偏心傅聞州了!
“他還請了村子里的人吃飯,村里的人都夸他好!
“他就是個陰險的小人!”
顏黛一聽這里面還有傅聞州的事,頓時怒火中燒。
這狗東西,怎么陰魂不散的?
“爸,媽,你們怎么那么不清醒,傅聞州以前怎么對我的,你們都忘了?”
“同樣的苦,難道還要我再吃第二遍?”
方萍弱弱幫腔了一句,“聞州是有苦衷的……”
顏黛氣得胸口疼,“您還幫他說話!他到底給您灌了什么迷魂湯,他說什么你們就信什么,不過過腦子的嗎?”
顏剛從顏脂手里把手機搶回來,對著屏幕說:“閨女,你也別怪你媽這么想,你和那個小談才處多久,他就忽悠著你結(jié)婚,這是對你的不負責(zé)!
“你們還缺乏對彼此的了解。”
“你和小傅認識時間畢竟長,結(jié)婚頭幾年感情不挺好的嘛!
“爸!”
顏黛氣得站了起來,把旁邊的景雯嚇了一跳。
“我很了解談溪云,他是個好人,他也沒有不負責(zé)任。”
“恰恰相反,他是個很有擔(dān)當(dāng)?shù)哪腥耍”雀德勚莺!?br>如果沒有擔(dān)當(dāng),談溪云上一世怎么會為了保全她擔(dān)下那樣的罪名?
顏黛想到這里就心痛。
或許剛開始,她只是感激和詫異于談溪云對自己的犧牲。
可隨著感情的深入,這份感激與詫異,已經(jīng)逐漸演變成了對那個傻子的心疼。
他得是多么愛自己,才能放棄事業(yè),名聲,和家人不要,只為了幫她解困啊。
“爸,媽,他真的很好,比你們想象得,都要好!
顏黛鄭重開口。
顏剛聽自己閨女字里行間都是對那個小子的維護,開始質(zhì)疑起自己對談溪云的初印象。
談溪云看著人模人樣的,沒想到做事這么不地道。
他頓時有種,自己家的寶貝閨女,被賊人騙上了賊船的感覺。
但顏黛從懂事起就不靠家里了,他不能憑著父親的身份,強硬地去做女兒的主。
于是他決定暫退一步,“你先帶那個小子回家看看,我要再了解了解他!
顏黛松了口氣。
沒直接反對她和談溪云就好。
“那您等我忙完這幾天行嗎?我現(xiàn)在正在外地拍戲,要過幾天才能回去!
“行!
顏剛掛了電話。
他把手機扔給顏脂,看這二女兒也不順眼起來。
“一個個的,都那么不省心。”
“我們在鄉(xiāng)下,你在城里啊,也不知道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你姐,她結(jié)婚了,我們居然是最后才知道的。”
“還有你,你姐都二婚了,你對象在哪里呢?”
顏脂一噎,剛才還理直氣壯的氣勢弱了下去。
她不明白,戰(zhàn)火怎么就燒到自己身上了。
她挽起方萍的胳膊,“媽,我餓了,回家隨便弄點吃的給我墊墊肚子唄!
方萍刮刮顏脂的鼻頭,“你啊你,真是拿你一點辦法沒有。”
一家人手挽著手回了家。
顏脂換了妝,把下午的戲份拍完了,收工的時候已經(jīng)六點。
她問景雯:“晚上還有戲嗎?”
景雯看了眼通告單,搖頭:“沒有了,剛剛那是最后一場!
“那明天第一場戲是幾點?”
“明天上午十點半上妝,十一點半拍攝!
“幫我訂一張回去的機票吧!
“。俊本蚌┮詾轭侘焓怯窒胝勏屏,曖昧地瞇起眼,“姐,我知道你們新婚燕爾的,還處在激情階段,但是再好吃的飯,也不能天天吃啊。”
“你這樣趕來趕去,太累了吧?”
“談總餓個一兩天,沒事的 。”
最近一趟航班,是晚上十點,等顏黛落地,都半夜一點了。
明天上午她十點半要上妝。
從機場到片場,差不多得兩個小時。
這意味著顏黛如果回去,早上八點半就得到達C城,凌晨四點多就得趕飛機,連睡眠的事件都沒有。
簡直是生死急速。
顏黛神色一凜,“我不是去找談溪云的!
她要回去找傅聞州算賬。
讓那狗東西去她爸媽面前上談溪云的眼藥!
景雯拗不過顏黛,最終還是給顏黛定了回去的機票。
顏黛落地就打車直往傅聞州的別墅。
傅聞州上次和她吵架的時候透露過,他把曾被她砸掉的婚房全還原了。
估摸著他是住在那里。
這是離開后,顏黛第一次踏足這幢生活了多年的房子。
她舍棄門鈴,選擇最粗暴的方式用力拍門。
“傅聞州,你給我滾出來!”
開門的是睡眼惺忪的傭人,“誰呀。”
傭人是原來顏黛用慣了的那個汪姨,沒想到傅聞州還留著。
顏黛明明記得,當(dāng)初為了和她搶房子,傅聞州把所有的保姆都撤走了。
汪姨看到顏黛,滿臉驚喜,“太太,你回來了!”
顏黛糾正,邁步進去,“我已經(jīng)不是你們太太了!
“傅聞州呢?讓他出來見我。”
汪姨解釋:“先生吃了藥,在二樓睡覺呢,自從你們離婚后,他睡眠就不太好……”
“二樓是吧?”
顏黛沒理會汪姨后面要說什么,她也不想聽任何人為傅聞州賣慘的話。
她上了樓。
汪姨知道這是先生太太兩口子自己要解決的事,沒敢跟上去。
她安靜地坐在客廳沙發(fā)等著,以防上面隨時有動靜,她隨時能照應(yīng)。
顏黛找到自己和傅聞州當(dāng)初睡的那間主臥,抬腳,剛想一腳踹門進去,想了想,又拐了個彎。
她來到走廊盡頭那間公共衛(wèi)生間,拿起一旁的空水桶,接滿半桶水,然后才返回傅聞州房間的門口。
這次,她沒有踹門,而是輕輕旋轉(zhuǎn)門把,無聲無息地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