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仿佛要驗證那自己猜想似的,傅聞州高高舉起手,揮拳往宋語禾臉上砸去。
他沒真的想動手打宋語禾,他只是想試探唐正的反應。
唐正也沒讓他失望,真的不顧身份上前制止了。
“傅總,住手!”
“你不能打她!”
唐正呼吸急促地跑過來,眼里滿是驚恐和失控。
傅聞州的手停在距離宋語禾面部一厘米的位置,嘴角勾起一抹“果然如此”的笑容。
宋語禾嚇傻了。
她睜著眼睛半天沒有反應。
有那么一刻,她真的覺得傅聞州是想打爆她的頭。
她甚至感受到了傅聞州的拳風。
眼前的傅聞州,和她認識的,所了解的那個傅聞州完全不一樣。
沒有溫柔,只有戾氣和算計。
唐正看到宋語禾沒事,松了一口氣。
可隨之而來的,是他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了。
他的視線從宋語禾臉上回到傅聞州臉上。
心慌地發(fā)現(xiàn),有些東西,再也藏不住了。
傅總看他的眼神,已經不再是上司看下屬的眼神。
而是,看著已經落入陷阱,垂死掙扎的獵物。
傅聞州再回到病房包扎傷口時,唐正就那么一言不發(fā)地站在他床頭,眼睛失神地望著地面。
宋語禾則在旁邊哭哭啼啼,眼淚跟永遠流不完似的,哭得傅聞州心煩。
等護士走后,傅聞州掀起眼皮看向唐正,那極具審視的上位者目光看得唐正坐立難安。
“傅總,回國的機票已經安排好了,明天下午就可以飛。”
“公司那邊傳來消息,說宋博士來了好幾趟,要找宋小姐的下落,我們要不要給他回個消息?”
“原定在今天早上的例會,我已經伴幫您推到下周一!
“對了,園區(qū)那批人聽說沒有處理干凈,現(xiàn)在正到處找我們和談家的人,想要復仇,我看咱們還是盡早回國比較安全……”
唐正硬著頭皮匯報工作,傅聞州似笑非笑地聽著。
他越是這么平靜,唐正的心里就越是發(fā)毛。
直到唐正把最后一條工作匯報完,傅聞州終于開口了。
他的聲音涼得像是大雪天的過堂風,“唐正,你就沒什么要跟我解釋的嗎?”
唐正低垂眉眼,尾音輕抖了抖,“傅總指的是什么事?”
“你剛剛很怕我對宋語禾動手?”
傅聞州嘴角笑意更深,這次多了幾分惡劣的逗趣意味。
唐正閉了閉眼,知道該來的還是來了。
他蒼白地解釋:“傅總,我只是知道您很愛語禾小姐,怕您將來后悔!
“是怕我后悔,還是你會心疼?”
傅聞州這次直接捅破那層窗戶紙。
空氣一瞬間凝滯,宋語禾止住哭聲,唐正瞳孔放大。
窗外,風聲瀟瀟,有鳥叫蟬鳴,時間仿佛被放慢了速度。
與此同時,國內。
談溪云和顏黛把顏脂送到談氏醫(yī)院進行治傷,忙好一切回到家里已是深夜。
談溪云第一件事就是把顏黛拉進自己那間公寓,然后反手帶上門,把她壓在門后。
他俯身,輕輕啃咬她的嘴唇。
柔軟的觸感讓他沉迷。
“黛黛,我好高興!
他筋肉緊實的小臂從后扣住顏黛的腰,將她盡可能地貼向自己,眼里是抑制不住的欣喜。
“你對傅聞州說,你是我老婆……”
“老婆,老婆,老婆……”
他很喜歡這個稱呼,總是喊不膩。
顏黛失笑,“至于嗎?”
談溪云正色,清澈的眼睛明亮深情,“至于!
“知道我為什么喜歡帕恰狗嗎?”
顏黛搖搖頭,“不知道,總不會是因為我吧?我也沒有很迷帕恰狗啊……”
“就知道你不記得了!
談溪云假裝生氣,蹭蹭顏黛的額頭,“不過沒關系,我記得就好!
那時顏黛還是個小透明,出行沒有粉絲接送機,談溪云就次次作為唯一的粉絲給顏黛應援、跑線下。
因為怕顏黛識破,他還會精心喬裝。
顏黛每次看到他,都感動得不行。
她不敢相信自己一個連主角都沒演過的大糊逼,能有粉絲。
一次趕飛機,顏黛真誠地摘下自己背包上的小掛件,送給了談溪云。
她對他的支持和喜歡表示感謝。
那個小掛件,是一只可愛的帕恰狗。
談溪云自此喜歡上帕恰狗。
就像他自此喜歡上顏黛。
愛意的滋長如同野火燎原,澆不熄,吹不滅。
速度快得連談溪云自己都無法控制。
談溪云的呼吸逐漸急促,手不自覺地探入顏黛的衣服下擺。
“黛黛,好愛你……”
顏黛耳根一紅,伸出食指勾住談溪云的皮帶扣,把他往自己的方向一拉,“有多愛?”
她媚眼如絲,眼里帶著絲調情的意味。
像只會吸人魂魄的妖精。
談溪云殘存的理智灰飛煙滅。
啃咬的力度加重,男人桃花眼里漾著細碎笑意。
“這個問題,我要‘身體力行’回答你!
成年人的欲望,有時候并不需要說得太明白。
他們在這方面早已有了默契。
顏黛閉上眼,正準備投入享受,對面她家突然傳來短促的敲門聲。
“小黛,你回來了是嗎?”
“你在不在家?”
江亦聽說顏黛回國,早早就去機場接機,結果卻撲了個空。
談溪云眼底閃過一絲慍色,暗啐了一口,面上是壓不住的欲望。
“媽的,早不來晚不來,這時候來!
就是為了避免江亦接機,談溪云才特意讓齊遠改簽了飛機,好讓江亦撲空。
沒想到這貨居然找上門來了。
不是說好了好的前任就該跟死了一樣嗎?
這姓江的怎么老炸尸?
剛剛還偽裝成純情小狗的談大少爺,這時候是真的很想撕了對面那個不識趣的家伙。
他掰過顏黛的臉,和她鼻尖相抵,“黛黛,不理他,我們繼續(xù)!
他再次吻上顏黛的唇。
可對面,敲門聲不止,大有顏黛今天不出來就不開門的架勢。
顏黛哭笑不得,“要不,我還是去看看?”
談溪云癟嘴,“可是小談溪云要爆炸了,你真的忍心你老公憋死嗎?”
顏黛抬頭,在他喉結上親了一下。
“乖,我就告訴他我沒事就回來,晚點給你補償。”
江亦沒敲開顏黛家的門,開門的是對面。
顏黛面色酡紅,談溪云一臉欲求不滿的怨念。
明眼人一眼就能猜到剛剛發(fā)生了什么。
他眸色一深,接著淺淺一笑,“我才知道你去T國是去救顏脂,為什么不告訴我?”
“如果我知道,或許可以幫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