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溪云并不擔心傅聞州不會答應,不是他篤定傅聞州對顏黛余情未了。
而是他篤定,傅聞州永遠都想壓他一頭。
男人的好勝心,足以讓他接受任何荒唐的挑戰(zhàn),尤其這個挑戰(zhàn),還是他多年的宿敵發(fā)出的。
果然,傅聞州迅速接招。
“你想怎么賭?”
談溪云自信一笑,“很簡單,你遞杯酒給我喝就行了!
“就這么簡單?”
傅聞州將信將疑。
談溪云挑挑眉,“就這么簡單,怎么,不會不敢吧?”
“有什么不敢的!
傅聞州轉身去酒塔的位置,拿了一杯香檳遞到談溪云面前。
“雖然不知道你在耍什么花招,但你要玩,我奉陪!
談溪云唇角微勾,接過香檳,一飲而盡。
顏黛剛剛拍完一組定妝照收工,就看到齊遠等在她暫住的酒店樓下。
“齊遠?你怎么來了?談溪云人呢?”
顏黛示意景聞先上去。
齊遠拉開后座車門,“進去說吧顏小姐,附近有粉絲和代拍在蹲守!
顏黛點點頭,上了車。
齊遠合上車門,“老板來參加一個企業(yè)家峰會,知道您剛好在附近工作,就來讓我接您過去!
“他怎么沒提前跟我說?”顏黛不滿談溪云的先斬后奏,因為他從來沒這樣過,“這不是他的作風!
她突然意識到什么,警覺地問:“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齊遠面露難色,吞吞吐吐,半天,才一臉為難地說出“真相”。
“好吧,其實總裁不知道我來接您,是我在宴會上看到傅總刁難我們談總,所以想請您過去幫忙解解圍……”
“傅聞州刁難談溪云了?”顏黛瞬間變了臉,動作利落地系好安全帶,“開車!”
傅聞州這個王八蛋,欺負完她還不夠,還想欺負談溪云!
給他臉了!
顏黛揣著一肚子火跟著齊遠來到舉辦峰會的酒店。
可惜到的時候,晚宴上并沒有看到談溪云和傅聞州的身影。
顏黛在附近找了一圈,越找越焦慮。
傅聞州不會把談溪云怎么著了吧?
她關心則亂,瘋狂打談溪云的電話。
齊遠也表現(xiàn)得很著急,提醒她:“要不我們去調調監(jiān)控?”
“對,監(jiān)控!”
顏黛來到保安室,謊稱自己的珠寶在晚宴上弄丟了,讓保安給他調取會場的監(jiān)控。
監(jiān)控錄像顯示,二十分鐘前,傅聞州遞給談溪云一杯酒,談溪云喝了之后就開始表現(xiàn)得不舒服。
他先是不停地擦額頭的汗,然后像是很熱似的,扯領帶、脫外套……
最后,在服務生的攙扶下,手腳發(fā)軟地被送往樓上酒店房間。
在顏黛和齊遠抵達酒店后不久,有一個打扮艷麗的女人拿著談溪云房間的房卡,大喇喇地刷開了他房間的門,進去之后就一直沒再出來。
這些流程,顏黛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這不就跟宋語禾那天給談溪云下藥時的反應一模一樣嗎?
顏黛怒火中燒,“傅聞州,你簡直太過分!”
她氣沖沖地跑上樓,來到談溪云房間門口,猶豫著要不要直接踹門。
齊遠拿著從前臺那兒弄來的房卡追了上來,“顏小姐,房卡。”
顏黛深吸一口氣,刷開門。
房間里沒有開燈,也沒有聲響,顏黛心提到了嗓子眼。
不會是來晚了,談溪云已經(jīng)和那個女人發(fā)生了什么了吧?
想到這里,她竟莫名感到一股煩躁。
手摸到開關,她第一次感覺開燈也是一件需要勇氣的事。
直到聽到室內傳來一道女生的嚶嚀,“談總,你難道不喜歡我嗎?你是不是很難受?我來幫你……”
啪嗒!
顏黛猛地按下開光。
黑暗的房間瞬間被光線填滿。
顏黛看到酒店的大床上,談溪云的襯衣扣子已經(jīng)被解到胸口,整個人臉上泛著可疑的潮紅。
先前監(jiān)控里看到的那個女人,正在使出解數(shù)勾引談溪云。
那只纖瘦的手,正目標明確地伸向談溪云的褲子。
談溪云幾乎是強行提起精神,推開了女人,低吼一聲:“滾!”
他聲音啞得厲害,眼神卻極度冰冷。
抬眼時,正好看到站在門口的顏黛,立馬軟化了眼神,委委屈屈地紅著眼。
“黛黛,救我……”
顏黛說不上自己當時什么感覺。
談溪云那么好看的一張臉,就這么可憐兮兮地望著自己。
平時挺高大魁梧的一個人,此時一點力氣也沒有。
像只待宰的羔羊,任由那個女人覬覦、凌辱他。
顏黛想也沒想,冷著臉對門外的齊遠喊了一句:“齊遠,把這個女人拖出去!”
齊遠執(zhí)行力很強,女人很快被拖了出去。
顏黛沒注意到,女人十分配合,一點沒掙扎,似乎并不符合常理。
“你沒事吧?”
等女人走后,顏黛探了探談溪云的額頭,果然燙得厲害。
談溪云乖巧地埋頭在她肩窩處,聲音發(fā)悶,“黛黛,好像跟那天一樣,我就喝了傅聞州遞過來的一杯酒,就不對勁了……”
“我知道,傅聞州人呢?”
“他在最里面那間房!
“我去找他!”
顏黛咬牙切齒地沖出門去找傅聞州算賬。
傅聞州這邊剛剛脫下外套準備沖涼,腦海里還在琢磨談溪云說的那句打賭到底是什么意思,突然一陣又重又急的敲門聲響起。
他以為是客房服務,不耐煩地打開門,“我不需……”
啪!
一個耳光迎面扇來,扇得他眼冒金星。
傅聞州看到顏黛那雙盛滿怒意的眼睛,正兇狠地盯著自己,眼底沒有一絲感情。
“傅聞州,你有什么沖我來!上次沒對我得手,這次還要對談溪云下手,你到底要惡毒到什么程度!”
傅聞州被打懵了,根本沒反應過來。
甚至連發(fā)生了什么,他都不清楚。
“你到底在說什么?”他不解地問顏黛,余光瞥了一眼走廊外。
談溪云就站在走廊那頭,一臉挑釁地往自己這邊抬了抬下巴,然后緩步而來,嘴里有氣無力地控訴:“傅總,你給我的酒里到底放了什么?為什么我喝了就不對勁了?”
傅聞州瞬時就明白了,談溪云是在給他下套,誣陷他。
難怪他剛剛要自己給他遞酒,原來等在這兒呢。
(等下還有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