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黛看出談溪云那點(diǎn)小心思,不留情面地把他的幻想掐滅。
“別看了,你今晚睡沙發(fā)!
劇組給顏黛定的是套房,外間有獨(dú)立客廳。
客廳的沙發(fā)還算寬大,談溪云一米八幾的個子窩進(jìn)去,并不會太難受。
顏黛找了條毛毯扔在他身上,毫不留情地把臥室門關(guān)上。
談溪云看著緊閉的房門,又看看沙發(fā),無奈地嘆了口氣。
追妻之路,障礙重重。
現(xiàn)在的他連顏黛的臥室門都進(jìn)不去,照這進(jìn)度,八十歲他還只會是個“合作伙伴”。
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斃。
談溪云剛躺下十分鐘,便思索出主意,開始敲顏黛的房門。
“黛黛,我一個人睡有點(diǎn)害怕,你能不能讓我睡你房間地板?我保證不影響你!
顏黛剛沖完涼,聽到門外男人委屈巴巴的聲音,一愣。
打開門,她疑惑地問:“你怕什么?”
談溪云神經(jīng)兮兮,左看看右看看,狗狗眼真誠無比,“怕鬼!
“怕鬼?”顏黛將信將疑。
談溪云這體格一看就陽氣十足,鬼怕他還差不多。
“哪兒來的鬼?封建迷信要不得,而且你在家不也是一個人睡?那時候也沒聽你說害怕!
“不一樣!
談溪云抱著毛毯,試探著往里走了一步。
“我在家不害怕,在酒店會害怕。小時候我看了部恐怖片,講的是主角住酒店碰到鬼的故事,給我造成了極大的心理陰影,所以我住酒店必須得有人陪著!
“那你出差怎么辦?”
顏黛第一次聽到人是選擇性膽小的。
在家不怕,在酒店就怕了?
談溪云又往里挪了一步,“出差我會開雙人間,讓我助理睡另一張床!
“女助理也睡一間?”
“我就沒有女助理!”
談溪云指天發(fā)誓,“我的助理全是男的,這點(diǎn)你可以放心!”
顏黛哭笑不得,她哪是問這個了。
“黛黛,我知道你擔(dān)心什么,我發(fā)誓,我真的只是想要睡地板!
談溪云又可憐兮兮地看著顏黛。
顏黛心軟了。
長得好看,眼睛還勾人,說話也軟,這誰能頂?shù)米。?br>顏黛無奈地?fù)u搖頭,招手,“行,那你進(jìn)來吧。先說好,只能睡地板!
談溪云竊喜,“好好好!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道理,談大少爺懂。
他也沒想著一天就能和顏黛的關(guān)系產(chǎn)生質(zhì)的飛躍。
但起碼,他得先從客廳混進(jìn)臥室。
顏黛白天拍戲拍累了,入睡很快。
連她自己都不記得,上次她喝醉時,談溪云留下來照顧她,其實(shí)兩個人也在同一間屋子里呆過一整晚。
只不過那時的她戒備心極強(qiáng),甚至為了提防談溪云,還悄悄給臥室上了反鎖。
而現(xiàn)在,談溪云就躺在離她半張床的地方,她也能毫無戒備地入睡。
似乎在不知不覺間,他們之間的信任已經(jīng)越來越牢固。
不同于顏黛的秒睡,談溪云根本睡不著。
他像個精神病一樣,一會兒趴在床頭盯著顏黛的臉看會兒,一會兒悄悄勾勾她的手指頭。
因?yàn)榕麦@醒顏黛,他用的力道很輕,連自己都覺得偷感太重。
“老婆,老婆,老婆……”
他一遍遍地喊她,不勝其煩。
顏黛睡得迷糊,只感覺有動靜,下意識回了一句:“嗯!
談溪云嚇了一跳,緊接著嘴角瘋狂上揚(yáng)。
“老婆,晚安!”
清晨七點(diǎn),鬧鐘響起。
顏黛靈魂出竅地起床,準(zhǔn)備跟劇組請假處理昨天的事。
地毯上的談溪云已經(jīng)不知所蹤,只留下外間桌子上還冒著熱氣的早餐和字條。
字條上面寫著一句話——“一定要吃早餐,不吃我會鬧!
顏黛笑了笑,把字條收好,慢條斯理地品嘗。
熱粥很好地溫暖了剛剛蘇醒的身體,顏黛精神許多。
昨晚睡得香,她甚至都不記得自己做了什么夢。
吃完早餐,她簡單收拾了下形象,剛打開門,就看到站在門口的江亦。
江亦手指彎曲,好像打算敲門。
顏黛心中暗啐了一句“晦氣”。
怎么剛出門就碰見這貨?
一天天的,陰魂不散。
“你在這里做什么?還嫌昨天給我惹的麻煩不夠嗎?”
“我甚至有些懷疑,你這么大張旗鼓地追求我,究竟出于喜歡,還是出于報復(fù)?”
顏黛說話不留情面,江亦手一僵,面上浮現(xiàn)幾分尷尬。
“小黛,這不是我的本意!
“可你的行為已經(jīng)造就了這個事實(shí)!鳖侘鞗]耐心聽他辯解,反手帶上門,邊說邊往電梯的方向走,“你我之間以陌生人的身份相處最好,這樣至少還能維持表面的和平!
“要是你再敢得寸進(jìn)尺,就不要怪我翻臉不認(rèn)人!
顏黛沒有和前任糾纏不清的愛好。
傅聞州是,江亦也是。
很多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即便有不解,有不甘,她也只想向前看。
江亦目送著顏黛離開,一雙眼睛像是要把她的背影看穿。
許久,他輕笑一聲,貪戀的目光帶著濃烈的占有欲。
“陌生人嗎?可是小黛,我不想同意呢!
“我就是要和你糾纏到死,你的人生,注定要和我綁在一起!
楊蕾對于召開發(fā)布會這種事早就駕輕就熟。
她提前安排好一切,就等顏黛就位。
顏黛剛落座,臺下的記者便迫不及待地向她提問。
“顏小姐,對昨晚方曼的說辭,您有什么要解釋的嗎?”
“顏小姐,您支持圈內(nèi)潛規(guī)則嗎?方曼是否為唯一受害人?”
“顏小姐,您和江先生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他是您的新男友嗎?”
面對記者的激情提問,顏黛只是淡定地擺了擺手,示意現(xiàn)場安靜。
她湊近話筒,“不知你們是否有聽過一句話,叫誰主張,誰舉證?”
“昨天方曼憑空攀咬我,卻沒有拿出任何實(shí)質(zhì)性的證據(jù),為什么你們會先入為主,直接把這個鍋硬扣到我身上?她說什么就是什么,她是皇帝嗎?”
“沒有做過的事,我不想自證,也絕不會讓自己陷入自證陷阱!
“我今天召開這場新聞發(fā)布會的目的,并不是為了沒做過的事去解釋什么,而是在要求方曼女士對她說的話負(fù)責(zé)任,否則我將保留起訴她的權(quán)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