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團建?”
女人美目微轉(zhuǎn),看向眾人,妝容精致的臉上恰到好處地露出一絲笑意。
剛剛還圍坐在一起的員工們連忙站起來打招呼。
“黎總好!
原來這就是黎夢,看著也沒比司思大幾歲。
想想黎夢爸爸的年紀,顏黛咋舌,難怪司思玩不過這位后媽。
年輕又漂亮,還會哄人,她要是司董事長,她也喜歡。
黎夢顯然也看到了顏黛,快步走到她面前,笑著伸出手。
“這不是我們的代言人顏黛小姐嗎?怎么過來也不跟我打聲招呼,我好下來接你。”
顏黛微微皺眉。
黎夢這話看似沒有問題,實則是把自己處于下位。
她不過一個小小代言人,哪用得著董事長夫人親自接待?
這不是暗示別人她這個代言人來路不正嗎?
顏黛下意識看向S集團的員工,果然,已經(jīng)有人臉色微變。
“您客氣!
顏黛伸出手,回握黎夢。
她之前不認識黎夢,不明白黎夢對她莫名其妙的敵意從何而來。
難道是因為傅聞州?
黎夢笑意加深:“上次那事是我辦得不周到,早知道你是司思的朋友,我不會同意把代言給宋小姐,害得你還得讓司思去找她爸說和,看我這事辦的,下次再有這種事,顏小姐直接來找我就行,我親自給你辦。”
兩人的手一觸即離。
顏黛能感覺到黎夢眼神中的輕視,以及一絲若有似無的警告。
可再仔細看時,那點情緒已經(jīng)消失,只留下禮貌的笑容。
“各位,這些天都辛苦了,我已經(jīng)通知財務(wù)給大家補償雙倍加班費,我家司思從小嬌生慣養(yǎng),有不懂事的地方還請大家多擔(dān)待,如果把她累壞了,我也很難辦的!
“談總,顏小姐,我樓上還有事,就不陪你們坐了。”
黎夢輕飄飄地來,輕飄飄地走,幾句話就把顏黛幫司思籠絡(luò)人心的計劃打亂,同時還點了她上次越級找關(guān)系的事。
果然是個狠角色。
那些臉色剛緩和些的員工,此時看司思的眼神再次諱莫如深起來。
黎夢是司思小媽,這是S集團眾所周知的事。
黎夢那番話看似是為司思撐腰,實則是在敲打底下人。
連她都奈何不了司思這位董事長千金,更何況打工人?
他們因此更加不齒司思這位大小姐仗著身份在基層胡鬧的行為。
顏黛拍了拍司思的肩膀,安慰:“別慌,慢慢來,我會幫你想辦法!
原本還沮喪的司思接觸到顏黛鼓勵的目光,重新打起精神來,“漂亮姐姐放心吧,我不會這么輕易就被她打倒!
回去的路上,顏黛一言不發(fā)。
談溪云看她情緒不高,問:“怎么了?我剛剛忘了給你澆水么?”
顏黛秀眉皺成小疙瘩,抿著唇若有所思,“這個黎夢應(yīng)該是記恨上我了!
談溪云挑挑眉,困惑道:“為什么這么說?”
“黎夢剛剛那番話的意思,其實就是在責(zé)怪代言的事我找司思幫忙,和她作對。我讓她在李總他們面前丟了面子和威嚴,也讓她在這件事上被司思壓了一頭!
談溪云無所謂地摸摸她的頭,“放心吧,黎夢管理下的S集團,并不是鐵板一塊,司思一定可以生存!
夜風(fēng)漸冷,宋語禾獨自等在熙光國際美容院門口。
“明明說好是今天,怎么還不來。”
她搓了搓胳膊,有些煩躁地看向道路盡頭。
為了留下好印象,她今天特意打扮得十分乖巧,結(jié)果在寒風(fēng)中凍了一個小時,也不知道精心打理過的發(fā)型有沒有被風(fēng)吹亂。
終于,一輛紅色的保時捷從遠方駛來,在美容院門口停穩(wěn)。
司機下車,將時儷請下來。
宋語禾見狀,趕緊迎上去,擺出早已練習(xí)無數(shù)次的乖巧笑容。
“阿姨,真巧,在這都能碰到您!
時儷微微推了下墨鏡,看宋語禾的眼神滿是嫌棄。
“熙光什么時候檔次這么低了?什么人都放進來!
宋語禾笑臉一僵,隨后又上前挽住時儷的手。
“能在這里遇上也是有緣,阿姨,正好我約了凱麗,您要不嫌棄的話,我把我預(yù)定的時間讓給您!
凱麗是熙光最有名的美容師,就連時儷,也不是每次都給面子的。
時儷的腳步頓了頓,宋語禾知道她心動了,連忙打蛇隨棍上,將一張黑卡放在時儷手中。
“這是熙光的至尊VIP年卡,只要您想,以后讓凱麗上門做美容都可以,就當(dāng)是我送您的見面禮!
時儷本就愛美,尤其上了年紀之后更喜歡做美容了,這張卡,她確實無法拒絕。
“別以為這樣就能討好我,我還是不喜歡你!
她抽過卡,揚著下巴繼續(xù)往會員室走。
宋語禾連忙跟上。
“阿姨,您知道嗎?聞州和顏黛姐訴訟離婚了!
“什么?”
時儷眼神一厲,抬手就給了宋語禾一巴掌。
“又是你這個賤人攛掇的是不是?你以為擠走顏黛就可以進傅家嗎?我告訴你,想都別想!”
宋語禾猝不及防被扇,連忙捂住自己的臉,垂下的眼睛中閃過一絲憤恨,又很快被壓下,轉(zhuǎn)而換上楚楚可憐的表情。
“阿姨,您誤會我了,是顏黛姐等不及,非要起訴離婚,她還給我設(shè)局,錄下了聞州出軌的證據(jù)!
“她明明自己也出軌了談家少爺,卻抓著我和聞州不放,還硬逼著聞州分給她一半家產(chǎn),連傅氏的股份都被她拿走了一些!”
“什么?”
時儷怒了。
“那個小賤人一窮二白嫁到我家,憑什么分走我兒子一半的財產(chǎn)?她竟然還敢要股份,聞州怎么能這么糊涂!”
時儷越想越氣,看到面前的宋語禾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揚手就對她另外一半完好的側(cè)臉一巴掌。
“要不是你這個狐貍精,我兒子能離婚?那個賤人能有借口分走我兒子那么多財產(chǎn)?你這個遭瘟的東西為什么要來禍害我家?”
時儷下手沒有留力,宋語禾被打得雙頰腫起,精致的妝容蕩然無存,整個人看起來狼狽又好笑。
她這次真哭了,疼哭的。
“阿姨,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不是找我算賬,是找顏黛姐把股份要回來呀!我是真心愛聞州的,不想讓他這么多年的心血白費,要不是顏黛姐故意設(shè)局算計我,聞州本來是可以勝訴的!”
時儷徹底沒了做美容的心情,臉上的怒氣壓也壓不住。
“雖然不知道我兒子到底中了什么邪,但你害他栽這么大跟頭,我絕對不會放過你,我先去對付那個賤人,回頭再來對付你!”
時儷坐上車揚長而去,宋語禾死死盯著她離開的方向。
良久,宋語禾忽然笑出了聲,語氣中滿是陰冷。
“顏黛,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