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干嘛?”
被一眾男夜叉送到山洞口,秦仁扭頭看了看身后。
幾個男夜叉并未走遠,而是守在了山洞不遠處的密林中。
他們朝著秦仁露出男人之間默契的笑容。
秦仁這一刻才明白,雄性生物之間的交流,有時候可以跨越物種。
撓了撓頭,秦仁慢步走進了黑黢黢的山洞之內(nèi)。
這處山洞明顯就要比之前的山洞要奢侈一些,但也僅僅只是一些。
山洞的盡頭,一處燃燒的篝火保證著洞內(nèi)的干燥。
一堆干草上還鋪上了幾張獸皮。
而在獸皮之上,秦仁看見了...僅用獸皮包裹重要部位的蘭兒。
火光將她的臉烤得通紅,少女的眸子看向秦仁,火熱卻又羞澀。
“人類...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修長的大腿相互交纏扭捏著,蘭兒如同含苞待放的蜜桃。
“呃...秦仁...”
“那...秦郎,我們...”
蘭兒說著話,又要解開身上最后一片襤褸。
見狀,秦仁趕忙擺手,“哎!別!你別!”
“為何?!”
“那個...我...我有喜歡的人...”
“喜歡的人...是嗎?”
蘭兒聞言,臉上露出些許失落的表情。
“原來,你也與父親一樣!”
“是!所以,我會盡可能教會你做飯,這樣我走之后,你也可以自己做好吃的!”
秦仁保持著距離,坐在了火堆的另一邊。
蘭兒透過火光,呆呆地看著他。
“我很丑嗎?”
“不是啊!你很漂亮!為什么你這么問?”
“因為母親說,父親當時一點猶豫都沒有,就和她行了周公之禮!父親還說,要是一個男人對女人沒反應(yīng),要么是他不行,要么就是女人長得不行!”
“......”
秦仁呆住了。
這個商人人類,到底都教了女兒什么?
與此同時。
華夏國的直播間內(nèi),彈幕已經(jīng)徹底解放了。
“我靠!誰現(xiàn)在能送我去夜叉島,我V他50!我會做飯,我要去三妻四妾!”
“樓上的!你快滾吧!能送我去夜叉島,我直接V他30萬!30萬買不到房,30萬娶不到老婆,但是我這一手單身多年的廚藝,足以讓我在夜叉島橫行!”
“你們別攔我!我要去夜叉島,我要娶十個!”
瘋狂的彈幕蔓延在直播間內(nèi),那是男性無處釋放的荷爾蒙和憋屈。
華夏國緊急會議室中。
林導(dǎo)看著林語,揶揄了一句。
“看來,你這小男人還挺忠貞,你這是撿到寶了!”
“哼!算他識相!”
俏紅著臉,林語沒有多說什么,只是看著屏幕中的蘭兒出神。
她的腦海里莫名閃現(xiàn)出古怪的畫面,以后真要是和這么個大家伙共享秦仁,這......
神靈廟,正殿。
傅辛翰躺在供奉臺上,百無聊賴地看著壁畫中的場景。
要說這壁畫,還真是神奇得很。
就跟看連環(huán)畫一樣,傅辛翰看著秦仁和蘭兒一路來到夜叉島,又要與蘭兒洞房。
本以為要看到春宮圖了,沒想到秦仁這個古板的家伙居然是無動于衷。
“嘖!給你機會你不中用!秦兄!”
畫面中的秦仁在木木地烤火,傅辛翰看得沒興趣,只好倚頭看向了身邊的老者。
老者也是盯著壁畫看了好一會,不由得感嘆。
“世間多驚奇,異趣妙橫生啊!”
“哈哈哈~那也得是好的遭遇,要是碰到山野鬼怪,這驚奇不要也罷!”
“是。”绕鸬雌鸱,安安穩(wěn)穩(wěn)才是最好的!不愧是舉人老爺!中庸之道看得這么通透!”
“什么中庸之道,不過是無奈之舉罷了!”
傅辛翰擺了擺手,老者似乎是到了多愁善感的年紀。
“無奈之舉嗎?那也比看不到希望的任性好吧...”
他又開始了新的一輪深夜emo,傅辛翰無奈地掃了他一眼。
他敢肯定,這老大爺是生不逢時,否則云村定有他一席之地。
夜間多悲涼,冷風一縷一縷地吹進了屋內(nèi)。
老者情不自禁打了個寒戰(zhàn)。
他的眼皮慢慢下沉,看了一天的壁畫,老人的精力似乎跟不上了。
“唔~”
身子一哆嗦,老者像是蟲子一樣癱倒在供臺上,渾身蜷在一起用以取暖。
伶仃一直守在老者身邊,見他要睡了,匆忙又給篝火塞了幾跟柴火。
搖曳的火光雄渾了些,老者緊皺的眉頭松弛了幾分。枯褶的大手揉了揉脖子,看起來很不舒服的樣子。
伶仃望著老者衣衫襤褸,佝僂不堪的樣子,眼里盡是心疼。
她慢慢爬上祭臺,小心翼翼地將老者的頭抬起。用自己的膝蓋做枕頭供他墊下,好歹是讓老者舒服些。
她就那么呆呆地看著老者疲憊褶皺的臉,水汪汪的大眼睛閃爍著,似乎要哭出來。
但是,她似乎沒有流淚的能力。
傅辛翰不說話,只是靜靜看著這一幕。
這一刻,傅辛翰好像明白了什么。
伶仃眼角的一顆血色淚痣,現(xiàn)在看起來,不正是她流不出的淚嗎?
少女輕撫著老者的臉頰,眼中萬般疼愛,老者每露出一次痛楚,她的眉便緊皺上三分。
“咳咳咳~咳咳咳~”
寒氣讓老者忍不住開始咳嗽,那形同枯槁的身體就像是要斷裂的樹枝。
伶仃的臉色似是緊張,又似心疼。
她不停撫摸著老者的胸膛,“丁郎~丁郎~沒事的!沒事的!伶仃會一直陪著你的!”
“咳咳咳...”
咳嗽聲漸止,老者痛苦扭曲的表情漸漸平緩,可伶仃的眉頭擰得更甚。
“丁郎...我...我...”
她想說些什么,但是終究沒說出口。
纖纖玉指摩挲著老者的臉龐,伶仃的眼睛眨呀眨,可就是流不出一滴熱淚。
良久,伶仃的手扣住了老者瘦削但纖細的手指。
望著老者入睡后平靜的臉頰,她似乎想起了萬般往事,情不自禁,口中呢喃。
“嘲笑誰...恃美揚威?
沒了心...如何相配?
盤鈴聲清脆...帷幕間燈火幽微,我和你最天生一對...”
幽幽的歌聲響起,似是有道不盡的辛酸苦楚。
晚風襲來,風聲,火聲,歌聲,聲聲入耳。
蕭瑟的廟宇,也像是悲情的苦楚。
傅辛翰看著這一老一少,他們相互依偎,相互悲情。
這一刻,他肅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