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懵逼地聽著低音炮爆發(fā)出的驚人聲音,九尾有些啞然。
虎群中,一只老虎格外興奮地攢動著。
強大的聲波在耳邊回蕩,傅辛翰不斷按著聲音“加號鍵”,恐怖的音浪就在山海飯店內(nèi)傳開。
九尾感覺自己的耳膜都要被震裂了,她的眼神兇戾。
“你以為,做這些裝神弄鬼的舉動就有用了嗎?今晚你一定會出現(xiàn)在我的肚子里!”
撂下一句狠話,九尾捂著耳朵,身后的四根長尾直直朝著傅辛翰刺來。
與此同時!
山海飯店外,一股恐怖的氣息降臨。
“吼吼~讓我聽聽!這是何等美妙的聲音。
“世間音律,唯有最大聲才是最美聲!”
一聲中氣十足的洪亮男音猛然在屋外炸響。
九尾聽到后,渾身一顫,整個人都不好了。
虎群更是一改剛剛的氣勢洶洶,變得慌亂起來。
“汪汪!”
突然,一只老虎犬吠了一聲,朝著山海飯店的大門處奪路而逃。
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只要出現(xiàn)了一個帶頭的,立馬就會跟著跑出來第二個。
只一瞬間,虎群不由分說,紛紛朝著店外跑去。
九尾的眼角抽搐,看著吧臺后的富婆,銀牙咬了咬,幾番猶豫后,終究還是不甘心地朝著店外走去。
“你小子!連三公子都請得來,算你厲害!”
怒目瞪了傅辛翰一眼,九尾剛想邁出店門,門口一個壯碩的身形就堵住了大門。
是蒲牢!
他的手中托著一個金色小鐘鼎,不停跟著孤勇者歌曲的旋律搖晃著。
“去嗎?配嗎?這襤褸的衣裳!”
口中發(fā)出不亞于低音炮的跟唱聲,蒲牢唱得很開心,滿臉都是喜色。
“三...三公子!”
顫巍巍地朝著門口的蒲牢敬了個禮,蒲牢壓根都沒理會九尾的意思,只是閉著眼跟著歌曲哼唱。
但是,步子剛剛邁進屋內(nèi),他濃密的大黑眉就皺了起來。
“怎么?一股子血腥味!”
沉迷于音樂的眸子睜開,蒲牢看著飯店內(nèi)滿地的蠱雕尸體,一抹慍怒就在眼中醞釀。
“誰干的?”
低沉的聲音不大,但是極具靈魂的穿透力。
“這...”
九尾的渾身都一哆嗦,猶豫大半晌才解釋道:“剛剛蠱雕來五公子店里鬧事...我...幫忙收拾了下...”
“哦?是嗎?”
蒲牢的黑瞳瞇起,只是看了會九尾,九尾的臉色都白了。
要知道,這位爺可是向來愛素凈的主,眼下店里到處都是血肉模糊的尸體,誰知道他生起氣來會是什么樣。
怒目注視著九尾,蒲牢的臉上浮現(xiàn)出了一串密密麻麻的皰疹狀顆粒。
“嘶~三公子!三公子!您先別生氣,我立馬給你打掃干凈!”
眼看著那張樸實的大臉就要浮現(xiàn)出癩蛤蟆般的皮膚,九尾忙不迭走向了店中央。
雪白的狐貍尾巴急速膨脹,隨即像是四條大白蟒扭曲著,清理起屋內(nèi)的碎肉和鳥毛。
九尾打掃得非常認(rèn)真,生怕是殘留一點污穢惹得蒲牢不高興。
不多時,四條大尾巴蜷成團將密密麻麻的碎肉和鳥毛托起,九尾滿頭是汗地看向蒲牢。
“三公子,你看...現(xiàn)在可以了嗎?”
蒲牢默不作聲,看向店內(nèi)已經(jīng)煥然一新的場景,臉上的皰疹開始慢慢退去,擺了擺手。
見狀,九尾如蒙大赦,用尾巴托著一堆殘渣碎肉急匆匆跑出了屋外。
看著九尾落荒而逃的樣子,她那雪白蓬松的尾巴已經(jīng)被血肉鳥毛裹得亂糟糟的,顯得格外狼狽丑陋。
傅辛翰感慨一句,“這還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喂!老五呢?”
轟走九尾后,蒲牢銅鈴大的眼睛就看向了傅辛翰。傅辛翰怔了怔,看著那忠厚長相的蒲牢,這次選擇說了實話。
“五爺偷吃精米被山神發(fā)現(xiàn)了,已經(jīng)被抓走了!”
“哦...原來如此,我說蠱雕也敢過來造次呢!
蒲牢點點頭,但是隨即好像又想到了什么。
“不對!他偷吃了那么久精米,怎么偏偏這幾天才被發(fā)現(xiàn)?”
質(zhì)疑的眼神瞬間鎖定了傅辛翰,傅辛翰陪著笑,并未說話,而是將低音炮的遙控按鈕點擊到切歌。
一首喜慶洋洋,聲色高漲的“好運來”就緩緩播放了起來。
嘹亮的女音瞬間響徹在整個山海飯店內(nèi),蒲牢扭過頭,立馬好奇地看向角落發(fā)聲的低音炮。
“如此美妙的聲音,居然是個黑盒子發(fā)出來的!此乃何物?”
快步走到低音炮附近,蒲牢左看看右看看,恨不能抱在懷里好好揣摩一番。
“這是擴音器,你也可以叫它音響!”
傅辛翰走出后臺,將遙控器遞給了蒲牢。
“此物...也是你弄來的?”
蒲牢接過遙控器,看了大半天,也沒搞明白怎么操作,只是隨意的按著,音響的聲音再次擴大,他的臉上瞬間爬滿了喜色。
“是!上次威鳳先生說您不喜歡那種小聲的玩意,我就又找來了這個!”
傅辛翰誠懇地說著,蒲牢打量了傅辛翰大半晌。
“你小子!會來事!難怪老五那么寶貝你!行了,沒你事了,我來好好研究下你說的這個什么音響!”
擺了擺大手,蒲牢便再無興趣和傅辛翰交涉。
誠如威鳳所說,蒲牢平生最喜大聲,他對著聲音加號鍵一陣狂按,直到“好運來”的歌聲聲音再也無法提高,他才像個孩子一樣,跟著歌聲大聲跟唱起來。
一時間,兩股恐怖的聲音在山海飯店內(nèi)回蕩,傅辛翰搖搖頭,捂著耳朵就跑回了吧臺后。
蒲牢唱得盡興,頗有種KTV酒后自嗨的土老板的意味。
至于剛剛他還在意的饕餮被抓原因,早就被耳邊哄鬧的歌聲沖淡得一干二凈了。
“這塑料兄弟情!”
感慨一句,傅辛翰雙手緊緊按在耳洞上,看著山海飯店外的黑夜發(fā)著呆。
“如此...這場鬧劇應(yīng)該就能收尾了吧?”
......
“死了都要愛。!呃...咳咳...”
也不知過了多久,蒲牢唱的都咳嗽了,屋外的天空還是漆黑一片。
傅辛翰感覺耳朵都快聽出老繭了,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什么。
“不對啊!九尾晚上來鬧事,加上蒲牢唱歌的時間,現(xiàn)在怎么也應(yīng)該是凌晨了吧?這天色怎么一點發(fā)亮的趨勢也沒有呢?”
“難道,我的時間判斷失誤了?”
懷疑了自己一番,傅辛翰這次留了個心眼。
他開始計算起蒲牢唱歌的曲目數(shù)量,一直默默聽著他唱完了30多首歌,傅辛翰估摸著怎么也該凌晨了吧?
可是,再抬眼一看,天色依舊...漆黑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