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咔嚓”咀嚼碎骨的聲音回響在飯店內(nèi)。
宛如在敲打著傅辛翰的心弦。
“用自己的肉去換人肉吃?”
“那白天那幾個(gè)人吃的又是什么?他們?yōu)槭裁纯梢越o別的東西?”
“還是說,食費(fèi)的局限性不一?”
無數(shù)的謎團(tuán)困擾著傅辛翰,突然,九尾朝著傅辛翰招了招手。
“喂,小帥哥,過來和姐姐嘮嘮嗑!”
“呃...好吧...”
四處看了下,此時(shí)店內(nèi)無人,傅辛翰還不知道守則二的真假,只得不情不愿地走了過去。
“小帥哥,我看你這身皮囊可是生得極好,要不晚上下班了,去姐姐那里坐坐?”
九尾翹著二郎腿,雪白的大長(zhǎng)腿搖曳著春風(fēng)。
“不了...我這好像是要站到白天的!”
傅辛翰糯糯地應(yīng)道,像個(gè)老實(shí)的孩子站在桌子的另一角。
誰知,九尾身上裹著的毛皮宛如靈蛇一般,一把就纏住了傅辛翰的腰身,將他拖入了懷里。
“來嘛...小帥哥,我們好好親近親近...”
紅唇微抿,傅辛翰能明顯看到九尾的嘴角在分泌著口水。
五爺只是默默站在吧臺(tái)看著一切,好像九尾做的一切還并未觸及到他的底線。
“嘎吱~”
突然,山海飯店的大門再次被推開。一個(gè)相貌俊秀的儒雅青年走了進(jìn)來,他的面容生得極為俊俏,有種男女不分的中性美。
他只是踏入店內(nèi),九尾的身子明顯一顫,立馬將懷里的傅辛翰松開。
青年的視線在店內(nèi)掃視著,停在了傅辛翰的身上,眼神有些憐憫。
“五公子,又找來一個(gè)小助手啊?”
“呵...這不是威鳳先生嘛,怎么,今天也有心情來我這了?”
五爺打趣地看向威鳳,威鳳自顧自走向了一張餐桌。
他舉止優(yōu)雅,似是貴公子一般,一行一舉之間盡顯儒雅之氣。
傅辛翰頭一次被一個(gè)男人迷得眼睛都挪不開。
威鳳的打扮很有意思。
一身長(zhǎng)袍,長(zhǎng)袍上只有五個(gè)水墨大字,分別是“仁義禮智信”五字。
而他雪白的脖頸上則是圍著一圈黃黑相間的圍脖,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但是穿在他的身上就是有種莫名的氣質(zhì)。
“那個(gè)圍脖,不會(huì)就是守則四里提到的圍巾吧?”
默默盯著威鳳的圍脖,傅辛翰都不知道要怎么從這么個(gè)美人手里得到它。
“看什么看,沒見過帥哥嗎?”
威鳳斥了傅辛翰一句,頗有些女人嬌嗔的錯(cuò)味。
傅辛翰竟是一時(shí)之間分不清他是男還是女。
不過,好在時(shí)刻緊繃的神經(jīng)讓傅辛翰知道自己不是該發(fā)愣的時(shí)候。
他快走幾步來到威鳳身邊,“客人,您需要點(diǎn)什么?”
“近日研究音律有些疲了,來碗白??湯,再來碗精米!”
威鳳說著話,就從長(zhǎng)袖里掏出了一瓶殷紅的鮮血遞給傅辛翰,“這是今日的飯錢!”
“好的!”
接過那瓶血,傅辛翰急匆匆走向了吧臺(tái),五爺看著那瓶血,貪婪地舔了舔嘴唇,從傅辛翰手中接過瓶子后就擰開喝了下去。
“咕嚕咕!
傅辛翰看著五爺那蠕動(dòng)的粗脖子,總覺得什么都塞不飽他的胃。
“啊~還是威鳳的血好喝!”
抹了抹嘴角,五爺從身后的廚房里端出了一碗漆黑如墨的汁水放在吧臺(tái)。接著,他又在廚房里找了半天,卻好像沒找到什么,一臉尷尬地看行威鳳。
“威鳳,白??湯有,但是精米我今天吃完了...”
“什么?你這貪吃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聞言,威鳳鄙夷地看向五爺,五爺嘴角一咧。
“我這有新的飛魚,你要不要吃?”
“給我滾!誰還不知道飛魚肉是給瘋子吃的?再說了,我是吃素的!沒有就算了,下次來你得補(bǔ)償我!”
“那感情好,等山神那邊的精米供奉到時(shí)候了,我就讓辛翰去!”
“他?你想他死就直說!”
威鳳打眼看了一眼傅辛翰,傅辛翰站在吧臺(tái)前還看著他的圍脖,威鳳嘴角一笑。
“你好像對(duì)我的圍巾很感興趣。俊
“不敢不敢!”
被威鳳看穿心思,傅辛翰急忙端住了那碗黑乎乎名為白??湯的湯水走向了威鳳。
威鳳絲毫不介意湯水的古怪,張開口就“咕嚕咕!焙攘似饋。
等喝完這湯水,他的眼神似乎都變得銳利了些,他盯著傅辛翰,就摩挲起了脖子肩的圍脖。
“你要是想要這玩意,也不是不行!”
“?”
傅辛翰呆呆地看向威鳳,威鳳只是哼著不知名的調(diào)調(diào)。
“你會(huì)唱歌嗎?”
“呃...您是指哪方面的歌?”
“古樂,笛子也好,琵琶也罷,只要你演奏得讓我滿意,這條圍巾送你又何妨?”
“可是...五爺?shù)牡昀餂]有音箱嗎?讓他給你放就好了啊?”
“音箱?那是什么!”
“您不知道?”
“不知道!”
威鳳好奇地看著傅辛翰,傅辛翰側(cè)目看向五爺,五爺只是嘴角咧笑不說話。
像是試探,傅辛翰又朝著威鳳問了一句。
“那您知道MP3嗎?”
“啊?M...?屁啥?”
“...”
威鳳還是納悶地看向傅辛翰,傅辛翰的嘴角抽搐,似乎想到了什么。
“如果我給您一個(gè)能隨時(shí)播放音樂的小盒子,你覺得能換您這條圍巾嗎?”
“哦?那當(dāng)然啦!前提是你得找得到!”
“那好!我明白了!”
傅辛翰點(diǎn)點(diǎn)頭,欠身走到了一邊。
他默默看著九尾和威鳳,有了一個(gè)大膽的猜測(cè)。
夜晚的山海飯店并不冷清,在威鳳哼著不知名好聽的歌曲后,又是一陣推門聲響起。
這一次,走進(jìn)來的人卻是個(gè)衣衫襤褸,渾身皮膚褶皺的老頭。
一看見他進(jìn)來,五爺?shù)拿碱^就擰了起來。
“迷轂,你個(gè)老不死的又過來干嘛?”
“五公子,求求你賞碗天水吧?”
迷轂的身形弓著,哀求著五爺,五爺厭惡地?cái)[擺手。
“滾滾滾!你的一身上下,沒有一塊好東西!我見了都嫌膈應(yīng)!”
“我...我拿樹葉和您換!”
迷轂說著話,就從懷里掏出了一片閃著霞光的黑色樹葉。
“你這玩意,誰稀罕!”
鄙夷地看了一眼迷轂,五爺就朝著傅辛翰招呼道:“辛翰,還傻站著干嘛?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