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
龍國的直播間里,不少的彈幕開始滾動起來。
“朋友們,我怎么覺得這次怪談里的人物怎么這么文明啊?”
“是。∵主動讓座,感覺比好多人素質(zhì)都高!”
“不是吧...我怎么覺得這些家伙,沒事獻(xiàn)殷勤,非奸即盜啊!”
大家揣測著無序公交內(nèi)乘客的用意,傅辛翰也同樣揣測著對方的用意。
他木木站在對方讓出的座位前,并沒有急著下座。
給傅辛翰讓座的是一位穿著黑色衣服,年紀(jì)約莫在三四十歲的中年人,他露出慈藹和煦的微笑,示意傅辛翰坐在他的位置上。
不過,傅辛翰無動于衷。
早在上車前,他用真實之眼就試探了規(guī)則真假。
無序公墓的員工規(guī)則都是真的,那么守序七說的遵守規(guī)則是什么?
當(dāng)時,站在車站牌下,傅辛翰就已經(jīng)聯(lián)想到了。
【請文明乘車,尊老愛幼,禮讓乘客!】
“無序公墓的員工,所遵守的不一定是規(guī)則限制。他們被要求遵守的,可能是整個無序城的文明法則!”
心里是這么想的,可傅辛翰看著大自己一輪的大叔給自己讓座,著實覺得有些怪異。
“這不對吧!按照輩分,我得給他讓座?”
“難道我的推測是錯誤的?”
傅辛翰杵在原地沒動彈。
他不動彈,高嵐和王霸就沒動彈。
許是時間拖得久了,其他落座的乘客就開始不樂意了。
“哎!你們?nèi)齻!趕緊坐啊!”
“就是就是,讓你們坐你們就坐,客氣什么!”
“你們不做,他們?nèi)齻就陪你們一直站著,何必呢?”
有人好心勸阻,有人甚至從座位上走了下來,看樣子要讓三人強(qiáng)行坐下。
這種熱情程度已經(jīng)超出了正常范圍。
眼看著幾個綠發(fā)的年輕人就要朝著自己走過來,傅辛翰眉頭皺得發(fā)緊。
“要是真的忤逆了尊老愛幼的規(guī)則,會發(fā)生什么呢?還是說,我的思想方式,一開始就是錯的?”
視線掃過車內(nèi),傅辛翰不自覺就看向了車后座。
那里,普遍坐的都是年輕人。
咬了咬牙,傅辛翰主動朝著后排走去。
相比于被人逼著被迫坐下,他更想掌控權(quán)在自己手上。
況且,如果自己所想不假的話,那么后面都是平起平坐的年輕人,應(yīng)該也不算違背了什么文明法則。
心思念動間,傅辛翰就走向了后排一個白衣男人的身邊。
他的表情木訥,肩頭有一只麻雀正在輕輕啄著他的肩膀,白色的衣角都被啄的碎裂,這人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但是一看到傅辛翰站在他的身邊,他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立馬就從座位上站起。
“坐...坐...你來我這坐!”
從雙人座走出,這人居然客氣的將自己的座位都讓了出來,示意傅辛翰入座。
這一次,傅辛翰沒有拒絕。
點了點頭,傅辛翰背著墓碑就坐在了內(nèi)側(cè)的位置。
白衣男人猶豫幾番后,始終沒敢在傅辛翰身邊坐下,就那么傻傻的站在一旁。
倒是高嵐的眼睛細(xì),看見傅辛翰入座后,眉眼一喜,立馬就坐在了他的旁邊。
乘客的視線不約而同地看向了王霸,此時只有他還背著墓碑孤零零地站著。
看了看前面讓出的三個單人座,又看了看后面擁擠的雙人座。
王霸雖然搞不明白傅辛翰為什么要自找麻煩去后排,但是還是主動跟著擠到了一個雙人座的身邊。
不出意外,看見王霸過來,那雙人座的乘客急忙就讓出了座位。
王霸一人背著墓碑坐在內(nèi)側(cè),那讓座的人遲遲沒有入座。
他倒是也不客氣,見別人不入座,索性將墓碑放在了空座上,大大咧咧地占了兩個座位。
而滿車的乘客,在看見三人都落座后,都沒有再變現(xiàn)出詭異的客氣。
整個公交車內(nèi),再一次陷入了寂靜。
同一時間,龍國智囊團(tuán)看著傅辛翰的直播,各個眉頭緊皺。
林不凡的身邊,一個白大褂的年輕人正在匯報著什么。
“報告!
根據(jù)剛剛的畫面分析,大多數(shù)乘客在傅先生拒絕入座后,都表現(xiàn)出了害怕,不滿等情緒。他們的情緒并不是慢慢醞釀而成,更像是一種司空見慣的應(yīng)激反應(yīng)!
“嘶~你這意思,是說乘客都是出于本能才這么熱情嗎?”
聽著年輕人的匯報,林不凡露出一臉的詫異。
那年輕人搖了搖頭。
“不不不!林先生,您理解錯誤了!他們不是出于骨子里的熱情,更像是被某種東西制約,所以才不得不這樣去做。
而從表情分析,我們得知出,他們的反應(yīng)更像是被多次鍛煉后的應(yīng)激處理!”
“哦?你這么說,他們是被馴化了?”
“對!您可以這么理解!”
“這樣的話...那辛翰要是做出什么讓他們抵觸的事,會不會...”
面色逐漸變得難看,林不凡有些猶豫要不要使用僅有一次的國家通話。
他很想和龍老商議一番,可是龍老現(xiàn)在在孕科正等著另一個結(jié)果。
怔了怔神,林不凡看向直播中的傅辛翰,還是打算不使用這次通話機(jī)會。
“或許,辛翰能避免這次危機(jī)吧!”
默然祈禱著,直播畫面里平靜的車內(nèi),似乎又有了什么變故。
公交車開得很快,一路的顛簸讓身后的墓碑膈應(yīng)的腰板酸疼,傅辛翰和高嵐都有些挺不住后背的僵硬了。
唯獨王霸,一人占據(jù)了兩個座位,一副敞快的姿態(tài)。
“哎呦~實在不行,就把墓碑卸下來放在座下面舒坦會吧!”
揉了揉已經(jīng)有些酥麻的后背,傅辛翰默默將墓碑挪動在身前的座椅下。
高嵐看傅辛翰都這么干了,當(dāng)然是有樣學(xué)樣。
可就是這么剛剛挪動墓碑后,前座的一個綠發(fā)小男孩就走了過來。
他明明有自己的位置,卻還是徑直走到了高嵐的身邊。
一雙小眼睛珠子對高嵐細(xì)細(xì)打量,竟是指了指高嵐的運動外套。
“姐姐!你的上衣真帥氣!”
說完這話,小男孩居然就站在高嵐身前不走了。
他直勾勾的盯著高嵐,像是要等出個結(jié)果。
“這...傅辛翰,你說...他要干什么?”
平白無故被小孩子盯著,高嵐一時間也沒了決策,扭頭就看向了傅辛翰。
殊不知,等來的卻是傅辛翰的一句摸不著頭腦的話。
“他既然喜歡你的衣服,給他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