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循著棺材蓋被踢飛的聲音看去,每個人都能看到冷凝霜的表情變得很難看。
冷凝霜瞇著眼不說話,講臺下的所有人都急匆匆走上了講臺。
一行人都定眼看向棺材內。
被打開的棺槨內,老人的尸體靜靜地躺著。雙手疊合在胸口,看起來十分的安詳。
只不過,當視線順著胸口向上看時,尸體脖頸處那淤血堆積的勒痕,格外的觸目驚心。
脖頸處的皮肉扭曲得不成樣子,上方的頭顱不翼而飛,像是被什么東西劇烈拉扯過一樣。
“這...這無頭尸體,到底什么意思?”
王霸看得有些失神。
他倒不是害怕這死尸,只是還不明白,這尸體存在的意義。
“......”
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冷凝霜的面色一凝,就又踹向了第二尊棺槨。
“哐啷”一聲!
棺材蓋應聲而飛,再打眼看向棺槨,里面的尸體,依舊是沒有人頭,相當?shù)脑幃悺?br>“阿左阿右!快!把其他棺槨也打開!”
看著冷凝霜的動作,王霸招呼一聲,身后的阿左阿右就撬起了剩余的棺槨。
而傅辛翰和高嵐,也是默默找到剩余的兩具棺槨打開。
“哐啷~”
“哐啷~”
隨著開棺聲接連響起,六具無頭尸體赫然出現(xiàn)在了眾人眼前。
幾人盯著已經長滿尸斑的尸體,一陣無言,皺眉沉思他們存在的意義。
良久,王霸撇撇嘴。
“光看能看出什么名堂?
阿左阿右!給我把尸體全部檢查一遍!
來了這么久了,一條規(guī)則提示都沒有看見。仔細找找,尸體既然擺在這里,一定有什么含義!”
他招呼一聲,阿左阿右就動手扒向了六具尸體的身體。
無論是尸體干癟的脖頸,還是身下,甚至是菊花,都被檢查的仔仔細細。
傅辛翰看著阿左阿右的行徑,不由的佩服起兩人的謹慎。
不過,哪怕是搜查得如此仔細,依舊沒有從尸體的身上找出任何信息。
冷凝霜站在一旁,將一切盡收眼底。
她冷哼一聲,“別浪費時間了!有時間不如去外面找找線索!”
說著話,她自顧自就要走出禮堂。
而王霸聽了這話后,也是覺得在理。招呼了一聲阿左阿右,就要跟著一同出去。
高嵐倒是站在原地沒動,他默默看向傅辛翰,傅辛翰還在摩挲著下巴,似乎在想著什么。
“你不走嗎?”
好奇地問了一句,哪知傅辛翰沒有理會自己,居然繞過了棺槨,撿起了地上的死者遺像。
剛剛,在冷凝霜的踹擊下,棺蓋上的遺像早就被掀倒在地,眾人第一時間也沒有將重心放在死者遺像這里。
如今,看著傅辛翰將死者遺像一一收好,高嵐有些詫異。
“你拿遺像干什么?”
“你覺得呢?”
傅辛翰打量著手中六張面容慈愛的黑白大頭照,打趣地說道:“你說,沒有頭的尸體,暫時用自己的頭像照片放上去頂替下會怎樣?”
“你。!怎么想到的!”
一句話,宛如醍醐灌頂,高嵐驚訝的看向傅辛翰。
他有些沒明白,這個人的腦回路怎么這么快。
是!棺材蓋上擺著死者的大頭像,而棺材內是死者的無頭尸體。
那么...要是將大頭像放在無頭尸體的頭部,不正是一個有頭的尸體了嗎?
棺材擺在這里,絕對不是無的放矢!這樣做的話...到底會發(fā)生什么呢?
冥冥之中,高嵐覺得,傅辛翰的做法可能會帶來什么影響。
他的面色欣喜,立馬就走到了傅辛翰的身邊。
“我來幫你!我記得順序,男女男,女女男...”
說著話,他和傅辛翰就將遺像分別擺在了無頭尸體的頭顱處。
禮堂的門口,冷凝霜和王霸幾人,早就被傅辛翰和高嵐的動靜吸引了。
每個人都驚嘆傅辛翰的腦洞之大。
“這人!有點意思!”
冷凝霜的眸子盯著傅辛翰,頭一次遇到這種理智分析的人。
講臺上。
六張人像已然按照原先的順序擺在了無頭尸體的脖頸處。
詭異的一幕發(fā)生了!
六張慈祥的老人像面部漸漸開始扭曲,露出慘白瘆人的笑容。照片中,黑白二色開始渾染,隨即每張相框里都變成了血色。
血色慢慢聚攏,形成了六個鮮明的大字。
“不”,“要”,“抬”,“頭”,“看”,“天”。
“不要抬頭看天?!”
傅辛翰呆呆的看著出現(xiàn)的血字提示,一旁的高嵐像個小女孩一樣,興奮的蹦了起來。
“第一條規(guī)則提示出現(xiàn)了!沒想到,居然這種隱藏的提示!你真厲害!”
激動的拍了拍傅辛翰的肩膀,高嵐相當?shù)淖詠硎臁?br>傅辛翰回過神來,詫異的看向高嵐。
被他拍肩,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就好像,被高武拍肩一樣。
“莫非!高武還有個弟弟?”
狐疑的掃視高嵐一眼,只聽門口突然響起了“啪啪啪”的掌聲。
“厲害厲害!我就說這位兄弟不顯山不露水的,果然是聰慧過人!”
王霸很給面子的奉承了一句,傅辛翰擺了擺手。
“先別急著夸我,還不知道,這條規(guī)則提示是不是正確的呢!”
“嗨!兄弟謙虛了!這么隱蔽的規(guī)則,還能是假的?”
訕笑一聲,王霸就警覺地低下了腦袋。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禮堂的大門。
禮堂是封閉的空間,只有打開大門,才能看見屋外的景象。
而一旦打開大門,勢必會看到天空。
“難道,要一直低著頭出去嗎?”
每個人的心里,都在泛著疑惑。
不過,這在王霸面前,根本不算什么。
他的大手指了指自己的一名死侍,“阿左!你去,低著頭開門出去走一圈!”
“...是!”
名叫阿左的護衛(wèi)聞言身子一怔,但還是唯唯諾諾地走向了大門。
“嘎吱~”
禮堂的大門打開,屋外沒有陽光照射進來,似乎是個陰天。
阿左低著頭,慢慢在外面走了兩步。
起初,他還是比較謹慎的,步子邁得很小。
可隨著并未有異樣的情況發(fā)生,他的膽子就放大了。
低著頭,在屋外走得飛快。
他的面色欣喜,已經在外面走了一圈回來。
“少爺!沒事!這規(guī)則是對的!”
朝著王霸報喜一聲,屋內的一眾人剛剛松下一口氣。不曾想,一道粗麻繩從天而降,直勾阿左的脖頸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