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騰騰~”
老舊的大卡車冒著黑煙,中年人的眼里閃過一絲殺意。
早些年,也不是沒有什么自稱正義使者的記者過來暗訪。
當然,他們最后都消失了。
在中年人看來,你多么厲害的人,只要死了,捏著再多證據都是沒有意義的。
他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傅辛翰已經將剛剛的那一幕直播給了廣大網友。
畢竟,傅辛翰也只是上來和他搭話而已,甚至連電話都不曾撥打。
中年人愚蠢的以為,只要將這人弄死,事后將尸體藏好,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油門踩到底,泥濘的輪胎已經開始瘋狂的轉動。
滿車石塊的重量加上稍微有點沖擊力的車身,足以將一個活人碾成肉泥。
“臭小子!我管你什么人!你攔著我的發(fā)財路了,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你今天也得給我死!”
滿是兇戾的話語說出口,中年人的肉臉上盡是猙獰。
“騰騰騰~”
大卡車發(fā)出一陣老舊的啟動聲響后,如同猛獸一般就朝著傅辛翰撞來。
“嘖嘖嘖~想我傅某人,還真是跟大卡車結下了不解之緣!”
淡然的看著橫沖而來的大卡車,傅辛翰只是抬起了手臂。
“嘿!SB!你躲都不躲,找死。!”
眼瞅著傅辛翰對大卡車的攻勢無動于衷,中年人愈發(fā)的得意了。
不曾想,傅辛翰看著卡車,嘴角輕笑。
“蠟化之力!。
隨著他說出這幾個古怪的話語,大卡車的車身突然開始從冰冷的鐵色轉換向發(fā)白的蠟色。
車身剛啟動沒一會,車輪胎的蠟化開始,就承載不了滿車的石子開始下陷。
力的作用是往前和往下,但是輪胎已經是蠟的本質,承受不住巨力的折騰。
“咔嚓”幾聲響后,四個蠟化的輪胎崩碎為蠟粉,大卡車整個車身“哐啷”一下就下墜在了地面。
中年人還緊踩著油門,整個身子一個下落,車身一晃,竟是再也動彈不得了。
“你!你干了什么?!”
又驚又怒的看向傅辛翰,中年人只覺得眼前輕笑的男人有些詭異。
“沒干什么,只是,讓你在蠟里享受片刻罷了!”
大手拍打著已經不能行動的卡車車身,白色的蠟化還在繼續(xù),整個卡車都變成了一輛沒有輪胎的蠟車。
而中年人,看著手握的方向盤都變成白蠟,已經是徹底嚇蒙了神。
“妖怪!你...你你你!你是個妖怪!”
沒有多少學問的他,此刻只能將傅辛翰想成是會妖術的怪物。
傅辛翰抬眼,瞥見中年人已經嚇蒙了,剛想揮手示意工人們停下手頭的工作。
卻不想,“砰”的一聲巨響,蠟化的車門被中年人踹開。這肥胖的男人從車上躍出,拔腿就想著跑路。
“蠟化之力!”
傅辛翰又豈能如他所愿呢?
不等這肥胖的身影跑出兩步,中年人的大腿就開始蠟化。
還在運動的身體,瞬間就失去平衡,一個趔趄就摔倒在地。
白色的蠟化還在繼續(xù),一直從下肢開始朝著肚子蔓延。
中年人此時已經徹底慌了神,他瘋狂的朝著傅辛翰磕著頭。
“大仙!不!神仙老爺!求您收了神通吧!”
“收了神通?你吸別人血的時候,拿著別人的勞動成果吃的肥頭大耳時,有沒有想過,收了壓榨的念頭呢?”
玩味的看著已經涕淚橫流的中年人,傅辛翰的大手一招。
白蠟在覆蓋到中年人的脖頸時停了下來,中年人躺在地上,僅有一顆腦袋還在恐懼的看著傅辛翰。
“先饒你一命!自有人來處置你!”
冷眼掃了一眼中年人,傅辛翰朝著山洞里走去。
他朝著洞內的工人大喊道:“同志們,都停一停!你們的工作先不要干了,管事的已經跑路了!”
此話一出,還在熱火朝天裝石的漢子們不由得一愣。
“啥!跑路了?他還賒了我120的工錢沒給呢!”
“就是!他跑路了,我們干啥!”
“小伙子,你別開玩笑!”
人群瞬間看向傅辛翰,傅辛翰笑了笑。
“沒騙你們,工頭雖然還在,但是工頭上面的老板已經跑路了!”
“。!”
“不能吧?”
“不會是什么記者報道了吧?都說了不要報道,不要報道,你們這一報道,俺們可就沒工作了!”
面對著態(tài)度不一的漢子,傅辛翰早有心理準備。
早些年,他就聽聞過這么畸形的生存鏈。
特別貧窮的山里,很多人沒文化,也不愿意接觸外來的新鮮事物,久而久之會被社會淘汰。
而一些人,就盯上了這些勞動力。
他們用廉價的薪酬讓這些人從事高體力的勞動,以此賺得盆滿缽滿。而這些人也因為信息閉塞覺得工錢合理,反而對這些給他們工作的剝削者感激涕零。
若是有人舉報這些剝削者,這些人還會覺得正義者在干壞事,斷了他們的工作。
沒錯,這樣畸形的生態(tài)鏈確實存在。
眼下的情況,就是如此。
看著山洞里怨聲載道的漢子們,傅辛翰無奈的嘆了口氣。
其實,只要他們出去多打聽打聽,哪怕去端個盤子都能比這么高強度的工作賺的多得多。
可是諸多因素迫使著他們成為了被壓榨的存在。
早已經預料到會是這番場景,傅辛翰依舊保持著清和的笑意。
“各位!各位同志!不用怕!我是國家派來的,國家是不會不管你們的!工錢國家會給,沒了工作,國家會安排!”
“真的嗎?”
“小伙子,俺沒文化,你別騙我!”
“國家會安排啥新工作啊?能有俺干的這個工資高嗎?”
一窩蜂的人朝著傅辛翰圍了過來,傅辛翰摩挲著下巴,想起了因為那個西瓜與這里結下的緣分,嘴角勾笑。
“我覺得,新工作至少比這個舒服,還賺錢!”
......
高速公路上。
一輛高級商務車正朝著偏僻的郊區(qū)駛去。
車座上,開車的駕駛員正時不時用車后鏡看向周圍的車況。
“老板!暫時還未發(fā)現(xiàn)跟蹤的!”
司機沉聲回應著車后座一個富態(tài)的老年人。
老年人拿著手帕,正在擦拭著滿頭的汗水。
“該死的!傅辛翰怎么會跑到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還有那些外國佬,也是不爭氣的孬種!害的我現(xiàn)在出國避難的都沒得出!”
“老板,您的鄉(xiāng)下別墅應該沒人會發(fā)現(xiàn)的!請不用擔心,我會定期安排食物配送過來的!”
“嗯!也只有這樣了!先把這兩天的風頭避避!”
默默的應了聲,老年人看著車子駛入了鄉(xiāng)下的小道。
鄉(xiāng)間大片的平房里,一棟別墅猶如鶴立雞群般佇立在群房之間。
而老年人在下車之后,只是著急忙慌的跑進了屋子里。絲毫沒有注意到,一個鬼魅的黑色靚影在屋里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