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辛翰回來的很晚。
至少,是在凌晨三點之后。
這一次他回來后,依舊沒有回到自己的屋里睡覺;氐娇蛷d的時候,傅辛翰的一雙眼就看向了大伯二伯的房門。房門上的大鎖已經(jīng)消失了,緊緊的閉著。
看來,大伯二伯今天回來的比自己要早。
傅辛翰躡手躡腳,便走到了大伯二伯的房門前。
將耳朵側(cè)貼在兩人的房門前,依稀還能聽到輕微的鼾聲。
“睡得挺香嘛!”
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傅辛翰徑直就走到了大伯的門前,用盡量不打擾到其他的人睡眠的聲音,“砰砰砰”的敲起了大伯的房門。
敲門聲小,但是密集。
哪怕是睡在屋里的是死豬,估摸著也能被傅辛翰敲醒。
果然,不出片刻,大伯的房門就被打開。
大伯頂著一團亂糟糟的頭發(fā)就將身子探了出來,他有些詫異的看向傅辛翰。
“怎么了,辛翰?大半夜的不睡覺,找大伯有什么事嗎?”
“嘿嘿!大伯,找你商量個事唄!”
“什么事?說!”
“我想要喝點你那紅茶...”
“不行啊!想都別想!”
還沒等傅辛翰恭維的笑臉露出,大伯就厭煩的擺了擺手。
“沒事了吧?沒事我就回去睡了!”
看著大伯那滿臉不滿的神色,傅辛翰的眼里閃過一絲寒芒。
果然是這樣嗎?找你要茶葉你是不會給的。既然如此,死人的東西,就沒人和我搶了吧?
意味深長的看了大伯一眼,傅辛翰又露出一抹討好的嘴臉。
“哎!大伯!剛剛是和你開玩笑呢!我找你啊,是這大過年的,侄子不是沒孝敬過您嗎?想著啊,就把這東西送大伯了!”
傅辛翰說著,就從口袋里掏出了那把金剪刀。
“嘶~這玩意!你哪里來的!”
一見到那把金剪刀,大伯的睡意瞬間就煙消云散,雙眼里盡是貪婪的神色。
“哦!我爸給我留的!我想著年后不是要跟大伯做生意了嗎?這不,提前拿來孝敬您!”
“老三留下來的?也對!那家伙負(fù)責(zé)找獵物,麻暈獵物的時候,應(yīng)該是順走了不少好東西!你小子行啊!會來事!這樣吧,這東西我就先收下了,年后你跟著我就行!”
“哎!謝謝大伯!大伯仗義!”
說著拍馬屁的話,傅辛翰的嘴角就露出了一抹邪笑。
“行行行!辛翰!沒事就多來找大伯聚聚,大伯啊,就喜歡你這實誠孩子!”
將金剪刀收進手中,嘴里說著親昵的話,可是大伯的一雙眼卻從未離開過那把金剪刀。
“那行!我就不打擾大伯休息了!”
“好勒!”
又是敷衍了兩句,隨后就是“吱嘎”一聲響,大伯的房門就急促的關(guān)上了。
等房門徹底合上,大伯便迫不及待的咬向了金剪刀,隨著牙齒的一陣酸痛,他的臉上就露出了狂喜之色。
“這玩意!真是全金的!發(fā)了!發(fā)了!”
興奮的話語從屋里傳出,傅辛翰隱約就能聽到大伯發(fā)瘋般的狂喜叫喊。
搖了搖頭,傅辛翰也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但愿,你還能看見明天的月亮!”
譏諷的甩下一句話,傅辛翰合上了自己的房門。
其實,將金剪刀送給大伯,是傅辛翰路上回來時就做出的決定。系統(tǒng)已經(jīng)提示了,只有相應(yīng)的罪惡才能喚醒塵封百年的繡娘。
為什么不送給二伯而是大伯呢?
很簡單,還是年夜飯那天。
二伯拎的魚,足以說明他是負(fù)責(zé)魚塘善后的人。大伯后背的淤紅,大概就是別人反抗所致。
結(jié)合發(fā)卡和祠堂供桌下的話,不難推測出,大伯就是強迫女人嫁到偏選山溝的人販子!這種人,不正是繡娘最討厭的強迫女人結(jié)婚的罪惡源頭嗎?
只是嘛~
沒想到大伯無意間居然透露出了自己便宜老爹的身份,不出意外,這便宜老爹就是探子之類的工作。
可是,這么一個團隊,便宜老爹也是一個必要的存在吧?
為什么就沒了呢?
等等!奶奶說,年后讓自己跟大伯做生意,該不會就是讓自己繼承便宜老爹的事業(yè)?他們還說了,大學(xué)生做這個更得心應(yīng)手......
“原來如此!”
躺在床上,傅辛翰似乎已經(jīng)理清了事情的因果。
“只等明天送走大伯,繼續(xù)開新地圖了!如果我沒想錯,這場規(guī)則怪談的通關(guān)條件,恐怕就是...”
雙眼緊閉,傅辛翰已經(jīng)斷了思路。
另一邊。
相比于傅辛翰的安然入睡,大伯可要激動的多。
抱著金剪刀,大伯對著它就是又親又摸。
“寶貝。氊惏。∥业暮脤氊惏!這玩意都抵得上我?guī)讍蔚纳饬!老三那家伙,真是該死啊!不僅腦子昏花相信什么愛情,連寶貝都藏著掖著!”
一邊咒罵著一邊又將金剪刀死死卡在懷里。
“不行不行!我要將寶貝放好!”
又是一陣接近瘋狂的撫摸,大伯終于是戀戀不舍的將金剪刀放在了枕頭下。
興奮了好一會,大伯才又有了睡意。
只是在等他陷入深睡之時,枕頭下的金剪刀已經(jīng)冒出了一股妖冶的紅色霧氣。等霧氣消散,一個身穿大紅袍的女子就舉著剪刀站在了床邊。
“你...是你!我能感受到...你身上沾滿了女人的怨氣!你!!究竟強迫了多少女子!”
大紅蓋頭開始發(fā)顫,下面露出了曹繡娘那張滿是怨恨的臉。
“咔嚓~”
黑夜間,一陣銀光閃過,鋒利的剪刀已經(jīng)張開。
與此同時,大伯的耳邊已經(jīng)響起了像是魔音一般的悲傷叫喊。
“求求你了!我不想被賣過去做新娘!”
“我不嫁我不嫁!”
“我不嫁。。
猶如厲鬼嘶吼,大伯嚇得一個激靈,滿頭是汗的就從床上爬起。剛剛的一瞬間,他仿佛聽到了往日“獵物們”的凄慘哀怨。
“呼呼~媽的!一群死娘們!我可不是老三,你們?nèi)抢献拥拟n票!”
嘴里又是咒罵一聲,突然,大伯的身后寒光一閃。
大伯趕忙驚慌的回頭看去,只見一個紅衣女子正舉著一把金剪刀朝著自己刺來!
“你是!你是什么東西。!別!別...”
“你該死。!”
驚懼的神色布滿了雙眼,不待大伯有所掙扎,金剪刀就朝著他的脖子劃來。
“。。!”
一聲慘絕人寰的尖叫響起。
隨后,傅家宅院的其余三間小屋,紛紛亮起了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