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古代還是現(xiàn)代,國家級別的行動很難瞞住人。
尤其是涉及大軍調(diào)動,十萬甚至數(shù)十萬兵馬,各方眼線吃的就是探查飯,肯定會在第一時間進行探測。
并且,越是大國強國的動作越是令人警惕。
大唐,現(xiàn)在便是能令整個天下警惕的勢力。
自三年前起,楊一笑開國稱帝,短短三年時間,數(shù)次南征北戰(zhàn),地盤從二十四個州域向外擴張,國土面積三年時間翻了接近兩番……
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掌控八十四州,乃是中原之地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勢力。
即使放眼整個天下,也是穩(wěn)穩(wěn)位列前三!
中原,草原,西域三大強國外加十余個小國,以及西南面的高原大國吐蕃,甚至中原幾千里以南的南夷諸國……
在這所有的國度認知之中,大唐帝王楊一笑已經(jīng)屬于不可惹的強悍存在。
而大唐強國的一舉一動,牽動著許多弱小的神經(jīng),放眼整個天下,誰不知道這是最能打的國?
能打,意味著具備著侵略之力。
強橫,意味著隨時能欺負弱小。
于各方勢力而言,大唐的威脅極大,為了能及時得知大唐的任何動作,各方肯定都要在這邊安插大量眼線。
所以,大軍調(diào)動的消息瞞不住人。
只不過,自古以來任何強國都不會在意被人探查消息,原因是國與國之間打仗靠的是硬實力,并不會因為消息被敵方查知就可以對抗。
實力強,隨便打,甚至明白無誤告訴你,我這一次出兵打的就是你!
無論你惶恐還是懼怕,也無論你如何憤慨不平……
我就是要打你!
……
數(shù)日后的南云朝廷,處于一片惶恐之中。
當大唐動兵的最初消息傳來時,南云君臣并不知道要挨揍的是自己,僅僅是心里略顯忐忑,不斷揣測大唐動兵想要干什么……
但是,當隨后緊跟而來的消息再次傳來,眼線們源源不斷發(fā)來飛禽傳書,將大唐這一次動兵的意圖不斷匯報,整個南云朝廷頓時陷入恐慌,無論皇帝還是大臣全都嚇麻了爪。
“老天爺啊,原來要挨揍的是我們!”
皇帝趙構六神無主,連連召開朝會進行商討,一連數(shù)日,膽戰(zhàn)心驚,然而臣子們卻拿不出任何辦法,唯一能想出的應對策略竟然是議和!
然而,議和?
仗還沒有開始打,已經(jīng)準備要議和!
果然歷史有著強大慣性,南云這批大臣確實骨頭軟,平日里欺壓良善百姓的時候飛揚跋扈,可一旦受到強者威脅立馬就又慫又軟。
最關鍵的是,趙構也一樣。
這廝前陣子曾經(jīng)強勢了一回,仗著和大唐聯(lián)盟的關系對金國囂張,現(xiàn)在聽到大唐準備打他,這廝頓時又變成了膽小的鵪鶉。
“此事該當如何是好?”
“諸位愛卿,此事該當如何是好啊?”
這一日早朝方才開啟,趙構已經(jīng)急不可耐的開口,連連對眾臣發(fā)問,希望有人能站出來替他分憂。
可惜的是,整個朝堂鴉雀無聲!
一如前面幾日那般,所有的大臣都是縮頭鳥。
趙構越發(fā)焦急!
終于爆發(fā)了脾氣!
人在巨大的惶恐之下,很難保持平常的心境,會激怒,會發(fā)瘋。
“打!”
“大不了朕和他打!”
“楊一笑,欺人太甚,他的大唐強盛又如何,朕的南云難道就弱嗎?”
“打……”
“朕豁出去了,和他打!”
趙構坐在龍椅上咆哮,下面的大臣卻默然無聲。
誰都知道皇帝只是發(fā)泄火氣而已,但是發(fā)不了多久肯定會改口變軟。
這幾天的早朝一直如此,臣子們早已經(jīng)有所習慣,心里明白的很,皇帝是在害怕。
果然,僅僅半盞茶時間不到的光景,龍椅上的趙構忽然身子一癱,仿佛被抽干精氣神一般。
“諸位愛卿,此事該當如何是好?”
一聲長吁短嘆之中,趙構又恢復了懦弱,仿佛剛才那個暴怒的不是他,仿佛剛才那個叫囂和大唐開戰(zhàn)的是別人。
終于,有個臣子走出朝班,拱手行禮道:“臣啟奏陛下,目前最緊要的是弄清楚大唐為何要開戰(zhàn)!
趙構半癱在龍椅上喃喃有聲:“是啊,要弄清楚為什么開戰(zhàn)?”
這廝的眼神有些發(fā)直,既有不解又有恐慌還有郁悶。
他這時顧不得帝王威嚴,癱在龍椅上的姿勢更明顯,再次喃喃道:“雖然楊一笑經(jīng)常欺負朕,可他主要是為了弄點錢,按說不至于掀起戰(zhàn)爭啊,缺錢完全可以和朕言語一聲嘛!
說著看向下面那個大臣,問道:“愛卿你幫朕分析一番,他這次是不是嚇唬一下而已,主要意圖還是往常那樣,他僅僅只是為了從朕這里弄點錢……”
那大臣默然不語。
足足良久之后,方才沉吟開口:“啟奏陛下,臣認為這次恐怕不是嚇唬!”
“大唐帝王楊一笑,自貧寒起家至今成為雄主,微臣細細琢磨他的生平經(jīng)歷,發(fā)現(xiàn)這位帝王做事絕不會無的放矢!
“如果只是為了弄點錢,他不至于動用整個大唐的所有兵馬。”
“原因是兵馬一動就要花費巨大開支,他如果只是為了弄錢的話將會得不償失。”
“因此,臣斷言,他這次不是為了錢,他是真的決斷要對我云朝開打!”
這大臣說著對趙構拱了拱手,聲音之中透著無奈和凝重:“陛下,您真的準備和大唐對戰(zhàn)了!”
從這種諫言的口吻不難聽出,這位大臣恐怕是南云朝廷唯一的主戰(zhàn)派。嫩
然而可惜的是,滿朝文武沒人站出來附議于他。
甚至就連皇帝趙構也眼神躲閃,明顯是不愿意接納這個大臣的諫言。
那大臣無奈之下,只能一聲長嘆。
也許是因為心有不甘,所以他繼續(xù)向趙構諫奏。
“陛下,微臣求您對大唐升起警惕之心!”
“倘若意識不到大唐的威脅,我云朝終有一日要被吞沒!”
“遙想去年初春之時,彼我兩國尚是盟友,大唐和我南云不但齊心協(xié)力共抗草原,而且從金國手中奪回了大量的州土,各取所需之后,堪稱皆大歡喜!
“此后,大唐開啟建設鎮(zhèn)子的國策……”
"由于江北孫氏作惡,導致大唐暴怒之下動兵,于是十數(shù)萬兵馬揮軍南下,摧枯拉朽一般的掃滅后周!”
“一戰(zhàn)之下吞占諸多州域,讓大唐的國土多出了一個淮北道!
“那一戰(zhàn),我云朝沒敢動,作壁上觀,生恐引火燒身。然而那時候微臣便極力勸諫陛下,應該唇亡齒寒而出兵襄助后周!
“可惜陛下并未采納,滿朝同僚也指責微臣妄議。”
“唯有微臣心里明白,唯有微臣那時候就看出來,大唐,極具侵略性,那位帝王從白手起家,他只要有一絲精力立馬就會動兵開疆拓土!
“果然,他現(xiàn)在又動了!”
這位大臣說著一嘆,聲音之中有著濃濃無力之感,又道:“前一陣子,眼線傳來奏報,言稱草原智者耶律楚材歸附大唐,當時陛下和滿朝同僚都認為大唐會因此對草原動兵……”
“微臣也有所誤判,認為大唐會攻略草原!”
“然而沒想到的是,大唐選擇了打我們!”
“此一事,微臣最近幾日已經(jīng)像明白原因……”
“其原因很簡單,因為現(xiàn)在是冬季,草原那邊正處于酷寒,大唐對那邊動兵屬于吃力不討好,即使能打下疆土,但卻收獲不了物資!”
“反而要付出巨大物資,去招撫和救濟草原上的底層牧民,否則的話,牧民不歸心難以統(tǒng)治!
“但是,大唐選擇打我云朝則不一樣!
“原因是我云朝處于南方,大江以南無有風霜雪災,即便是冬日時節(jié),天氣也算不上寒冷,最主要的是各地士族豪門有錢有糧,大唐每攻占一地都可以收獲海量的物資。”
“陛下,臣要說的是,大唐這一次確實是為財而戰(zhàn),只不過,那位帝王并不只是為了弄點小錢!
“他要很多很多的錢!”
“他要很多很多的糧!”
“他那邊自從入冬以來連續(xù)降雪,數(shù)量高達十幾次之多,乃是近百年來未曾有過的記載,堪稱是百年難遇的一次大天災!
“如果能撐過這次天災,半年之后就是夏收,據(jù)說大唐山東道耕種了萬萬畝,僅以一道之力就能讓其余各道吃個飽,然而可惜的是,這種吃飽必須再等半年!
“也就意味著,大唐欠缺半年的天時……”
“如果是半年之后,那位帝王絲毫不用擔心百姓挨餓。但因為這半年的天時欠缺,所以他現(xiàn)在手中急缺糧食!”
“百年難遇之雪災,他不得不賑災全境,否則百姓活活餓死,他的大唐將會陷入動蕩!
“然而,他缺糧,半年之后他不缺,但他現(xiàn)在非常缺……”
“怎么辦?”
“只能搶!”
“微臣推測,這很可能是剛剛歸附大唐的耶律楚材所提之策。作為狼族出身的智者,骨子里肯定沖上搶掠!
“草原狼族的慣例,寒冬南下打草谷!
“耶律楚材只不過把草原的慣例提供給大唐,當大唐也效仿草原人對待災害的辦法罷了。”
“關鍵是,大唐帝王楊一笑采納了那個老狼族的諫言!
“陛下啊,微臣說這么多能讓您做出決斷了嗎?大唐這次為了抵御百年一遇的天災,絕對不可能放棄對我云朝的掠奪之戰(zhàn)!
“所以,沒有任何議和的可能啊!”
“臣,再次請奏陛下,立馬準備應戰(zhàn),萬不可懷有任何幻想。否則大唐一旦打來,我朝疆土怕是要大量淪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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