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畏畏縮縮地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生怕一不小心就引起了李宿的注意,被他抓起來。
她緊抿著嘴唇,雙手緊緊攥著自己的衣裙,只有這樣才能稍微緩解內(nèi)心的恐懼。
突然,一聲高亢的聲音在大殿上響起:“顧家四姑娘在何處!”蕭郕枼的聲音傳遍了整個大殿,讓人不寒而栗。
他側(cè)身掃視著人群,目光銳利如刀,要將每一個人都看得透徹。
顧苧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后背一震,心中一陣慌亂。
她不知所措地攥緊了衣裙,仿佛要將它捏碎一般。
她垂下頭,不敢去看蕭郕枼,更不敢回答他的問題。
心中明白,此時若是出去,恐怕就再也沒有機(jī)會回來了。
周圍的議論聲越來越大,顧苧感到自己的心跳聲都快要蓋過這些聲音了。
她緊咬著下唇,努力保持鎮(zhèn)定,但心中的恐懼卻像潮水一般涌來,讓她無法呼吸。
“顧家四姑娘在這兒!”李珍的聲音清脆而尖利,猶如冬日的寒風(fēng),帶著刺骨的寒意。
她快步走來,裙擺隨著步伐輕輕擺動,散發(fā)出一種不容忽視的氣勢。
她走到顧苧的身邊,猛地抓起她的手,目光如炬地盯著她,仿佛要將她看穿。
“這位就是顧家四小姐,不知世子找她有何事?”李珍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挑釁和警惕,她的眼神在蕭郕枼和顧苧之間游移。
蕭郕枼站在一旁,他的眼角散出一絲微光,緩緩地轉(zhuǎn)過身來,目光落在顧苧的身上。
“太子殿下,顧四小姐可是知道桃春園的一切!笔掄J枼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微微揚(yáng)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種不容忽視的威嚴(yán),“當(dāng)時我同顧二小姐在那處發(fā)生了什么,她全都知道。”
顧苧此時惶恐不安的望著大殿之中的人,不經(jīng)意間瞥見顧卿的雙眼。
那雙眼里倒映著大殿的風(fēng)華,卻透著清光,像是在告訴她——若是這件事出錯,整個顧家都會陷入萬劫不復(fù)之中。
顧苧雙肩陡然聳了片刻,一張嘴支支吾吾,“我……那日根本……沒有看見顧二小姐同世子有任何的逾越之舉!
話落眼垂,顧苧立馬側(cè)過頭不敢直視蕭郕枼的雙瞳。
“太子殿下,你都聽明白了?”
蕭郕枼的話,李宿根本不放在眼里,“這和今天下毒的事有什么關(guān)系?”
“再說了。”他特地拉高了聲線,“難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的勾情嗎?”
此刻不論顧卿再做任何的辯解,在李宿看來都是無濟(jì)于事。
“太子殿下,民女沒有做過。”顧卿猝然跪地,朝地板上狠狠磕了一個響頭,“我一個小小的閨房之女,哪里來的那么大膽子對整個太子殿中的人下毒,民女在京城是人人喊打的地步,我也不是個傻子,要做這一件事去讓自己成為千夫所指的對象,況且,我給王小姐并無恩怨,為什么要選擇給她下毒,我能從中得到什么呢?”
此話一出,顧苧也站出來附和道:“我二姐姐雖說平常是個不懂得是非的人,可在大事上她還是擰得清分量,這種謀財害命的事她定然做不得!
大殿之上被圍堵的人也紛紛道:“是啊,顧二小姐哪里那么傻。”
“換做任何一個正常人也不可能會做這么傻的買賣吧?”
“把整個顧府幾十口人都交代進(jìn)去,顧二小姐也是瘋了……”
此起彼伏的嘈雜聲圍繞在李宿的周圍,他一時間拍案而起,“都閉嘴!”
“今日死的是王家大姑娘,不是你們家姑娘自然可以旁觀者清,孤作為宴會的東道主,怎么可能任由這件事發(fā)酵下去,今日必須得有個方向,否則誰也別想出東宮的門!”
殿上眾人面面相看,焦急的神情不自覺的流露而出。
門外的雨似乎已經(jīng)停了,涼風(fēng)裹挾著冷意席卷而來,蕭郕枼面無神情注視著眼前的一切,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笑。
他明白李宿究竟是為何這般,不過是為了試探昨日的私自練兵一事。
方才他裝酒醉,耍酒瘋,妄想著憑借此讓顧卿從這牢籠之中逃脫出去,可沒曾想,竟還是慢了一步,讓李宿給抓住了把柄。
“太子,或許此事有轉(zhuǎn)機(jī)呢?”蕭郕枼侃侃而談,“萬一我抓住了那下毒之人,是否可以讓顧二小姐回去?”
可笑!
李宿怎可不知那投毒之人是誰,今日的這場鬧劇就是他特地為之。
目的就是為了害死蕭郕枼,可誰知又突然冒出一個顧卿。
怪就只能怪在這姑娘運(yùn)氣不好,偏偏就對上了這場宴會。
“你能去哪里尋?”李宿輕蔑地一笑,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仿佛已經(jīng)洞悉了一切。他站在東宮的玉階之上,眼神中透露出一種高高在上的傲氣,仿佛在他眼里,蕭郕枼不過是個跳梁小丑。
蕭郕枼被他這樣一激,頓時心中涌起一股怒火。
他扭頭看向李宿,眼神堅定而銳利:“太子殿下這是定然就相信是我同顧二小姐一同來害你?”聲音里充滿了不服和憤怒,仿佛一只被激怒的獅子,準(zhǔn)備隨時撲上去撕咬敵人。
李宿冷笑一聲,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用一種高高在上的口吻說道:“你以為在東宮就可以撒野了嗎?這里可不是你隨意妄為的地方!
他的聲音里充滿了威脅和警告,仿佛一把鋒利的劍,懸在蕭郕枼的頭頂。
“我告訴你,這里是東宮,不是你的定陽侯府,把你身上那副花花腸子給我收起來!”
李宿不喜蕭郕枼吊兒郎當(dāng)?shù)哪,認(rèn)為給整個皇室丟臉。
偏偏又是定陽侯府,若不是有一個好的父親,日后只能等著坐吃山空。
蕭郕枼在他眼里,就是個整日只知玩樂的頑固少爺!
前幾日他派人偷偷跟隨,卻沒曾想這頑固少爺竟然在背后私自操練起兵來。
李宿最開始是不信,可最終根據(jù)探子得到的情報他不得不信。
今日,就是他為蕭郕枼準(zhǔn)備的死局……
“世子!”大殿門外,白河從門外匆匆跑來,喘得上氣不接下氣。
“世子,我已經(jīng)找到在里面下毒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