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紛紛點頭。
若是讓他國知道寧宸暴斃,定不會老實。
尤其是南越,寧宸可是把人家皇城都攻陷了。
南越有個擅兵伐謀的四皇子康洛,如今寧宸死了,誰能擋住他?
安帝搖頭,聲音低沉,“瞞不住的,寧宸的死訊在汴州已經(jīng)傳開了,相信個勢的探子,早已經(jīng)將消息傳回去了!
此話一出,又是一陣騷亂。
安帝看了一眼荷葉。
荷葉上前,厲聲道:“肅靜!”
群臣頓時安靜了下來。
安帝眼神悲傷,冷著臉,道:“你們在害怕什么?
寧宸隕落了,但他麾下的大將都在,如袁龍,雷安,還有寧安軍...我們何懼之有?
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結(jié)寧宸回家。
傳朕旨意,發(fā)喪,舉國哀悼。
攝政王身后一切事,按照國喪的規(guī)模來。”
群臣面面相覷。
一個言官出列,俯身道:“陛下,這不符合規(guī)矩,攝政王雖然身份尊貴,但以國喪來辦,這是僭越!
按照大玄律,只有太上皇,太后,皇帝,皇后去世后才,才能以國喪來辦。就算是太子,也沒這個待遇。
安帝臉色冰冷。
可還沒等她開口,紀明臣直接開懟:“放屁,攝政王為國為民,功在當代,利在千秋,怎么就不能以國喪來辦了?”
言官反駁道:“下官不否則王爺?shù)墓,可?guī)矩不能亂,他就是有天大的功勞,也不能僭越!
厲志行怒道:“混賬,你可別忘了,攝政王曾為寧帝,他的后事,為何不能以國喪來辦?”
言官道:“王爺?shù)腔,并未舉辦登基大典,做不得數(shù)。”
馮高杰也忍不住了,怒道:“放你娘的屁,要不是王爺南征北戰(zhàn),平定四方,你這老狗哪還有在這里犬吠的機會?
放下碗就罵娘,真是狗一樣的東西!
“你,你你......”后者沒想到馮高杰會這么粗俗,氣得渾身直哆嗦,他跪了下來,指著馮高杰道:“陛下,馮大人咆哮朝堂,滿口污言穢語,這是大不敬,請陛下嚴懲!
安帝冷冷的看著他。
馮高杰也跪了下來,道:“陛下,臣也要參奏他...李大人惡意抹殺攝政王功勞,居心叵測,其心當誅。
攝政王勞苦功高,若是抹去他的不世之功,我大玄百萬將士會心寒,老百姓會心寒,定會引起大亂子!
女帝微微點頭,道:“李大人居心不明,著令監(jiān)察司徹查。
馮愛卿咆哮朝堂,罰俸三月,以儆效尤!
李大人,就是這個啰嗦個不停的言官,臉色發(fā)白,兩腿一軟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讓監(jiān)察司徹查,禿子都能給你找出兩根毛來。
當官的,哪有徹底干凈的?
馮高杰卻是滿臉開心:“謝陛下隆恩!”
不就三個月俸祿嗎?無所謂...只要能讓寧宸的后事以國喪來辦,別說罰俸三個月,就是一年都行。
這是他們唯一能為寧宸做的了。
接下來,朝堂上沒人敢跳出來了。
安帝的態(tài)度已經(jīng)很明確了,寧宸的后事,必須按照國喪來辦。
若誰不同意,李大人就是先例。
其實除了極個別的幾個二貨看不清形勢,比如李大人這種,跳出來的找存在感的,一般稍微有點腦子的,都不會在這個時候觸安帝眉頭。
安帝心神疲憊,沉聲道:“一切就朕的旨意辦,退朝吧!”
話落,站起身,腳步踉蹌著離開了。
現(xiàn)在不是她悲慟的時候。
寧宸死的太突然了,她還有一大堆的事要處理。
比如,軍權(quán)得收回來,不能落在旁人手里。
各國的反應(yīng)都得盯緊了。
除了外憂,還得做好解決外患的準備。
另外,寧宸的墓也得選,是埋在皇陵,還是皇家墓園,這些都得她決定。
所以,她雖然傷心欲絕,但沒有時間來療傷。
她已經(jīng)不是當初那個無憂無慮,開心就笑,傷心就哭的九公主了。
如今她是一國之君,肩負整個大玄江山和黎民百姓。
以前,還有寧宸替她擔著。
可如今,這一切只能她自己扛。
前往御書房的路上,安帝聲音嘶啞,吩咐道:“聶統(tǒng)領(lǐng),你去一趟王府...把寧宸的死訊,告訴雨蝶和紫蘇,她們還不知道。”
聶良俯身,“是,臣遵旨!”
......
攝政王府。
南枝抱著孩子,來到雨蝶的房間。
雨蝶靠在床邊,臉色有些發(fā)白。
“南枝姐姐請坐。”雨蝶笑著打招呼,旋即問道:“南枝姐姐找我有事嗎?”
南枝搖頭,“沒事,就是聽說你身體不舒服,我過來看看!
雨蝶淺笑,“讓姐姐擔心了,就是前些日子突然心悸,疼痛難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紫蘇姑娘怎么說?”
雨蝶道:“紫蘇姐姐說我身體無恙,應(yīng)該就是太過操心勞累,好好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南枝打趣道:“那就好,我前些日子接到家書,王爺應(yīng)該快回京了...你可得盡快養(yǎng)好身體。
不然王爺回來,你沒法伺候他,小心他被別的女人拐了去!
雨蝶俏臉微微一紅,“寧郎才不是見異思遷的人!
兩人正聊著,丫鬟通報,說是聶良聶統(tǒng)領(lǐng)來了。
“請聶統(tǒng)領(lǐng)去廳堂看茶,我馬上過去!
“是!”
雨蝶趕緊起身,簡單收拾了一下,來到前廳。
看到雨蝶走進來,聶良站起身,“見過側(cè)王妃!
“聶統(tǒng)領(lǐng)不必多禮,快快請坐!”
聶良猶豫了一下,道:“我就不坐了,我是奉旨前來,告訴你們一件事!
雨蝶準備跪接圣旨,陛下的話就是圣旨。
聶良急忙道:“側(cè)王妃,陛下說你不用跪,我,我想告訴你的是,是.......”
雨蝶奇怪的看著吞吞吐吐的聶良,滿臉奇怪...什么話這么難以啟齒?
“聶統(tǒng)領(lǐng),有什么事直說,沒關(guān)系的!”
聶良深吸一口氣,道:“側(cè)王妃,不管發(fā)生什么?還請保重身體!
雨蝶更奇怪了,心里突然生出不好的預(yù)感,“聶統(tǒng)領(lǐng)這話是什么意思?”
聶良猶豫了許久,一咬牙,狠下心說道:“剛剛接到從汴州送來的八百里加急,王爺突然暴斃,尸體正在運回京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