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孫道友對此人極其痛恨吧!不知他與道友是如何結(jié)仇的?”羊榮試探性的問道。
彭飆停下腳步,沉默數(shù)息,看向羊榮,問道:“道友可曾注意過凡人界的孩童?”
“孩童?凡人界?道友這是何意?”聽到此話,羊榮摸不著頭腦。
彭飆轉(zhuǎn)過頭,緩緩說道:“你若是注意到了,便會發(fā)現(xiàn),父母都在的孩童與孤兒,是兩種不同的心態(tài)!
“這……”
羊榮頓時不知如何接話,他關(guān)注的是修仙界的種種,哪里管什么凡人界的孩童想什么。
見羊榮與自己聊不到一起,彭飆也不想說太多。
他隨口說道:“一個人幼年時所受到的傷害,往往需要用一生去恢復(fù)!”
說罷,他身形一閃,便飛入丈許大的出口中。
羊榮搖搖頭,緊隨而去。
他不知彭飆最后一句話指的什么,但他估計(jì),這個敵人,應(yīng)該是在彭飆幼年或少年時期傷害了他的人。
通道傾斜向上,彭飆看著前方,面無表情的飛行著。
他與羊榮說的那番話,并不是他矯情,而是內(nèi)心深處隱藏的話。
自小父母雙亡的他,內(nèi)心本就比常人更敏感甚至自卑,若是沒有村長彭滿的照顧,以及師父張不凡的關(guān)切,他可能會變得孤僻。
所幸有了彭滿的照顧、張不凡的關(guān)心,他才重新開朗起來。
直到遇到秦若水。
涉世不深的他,本以為兩人能如同傳說中的神仙眷侶一樣,然而,張不凡的身死,讓他再也沒有庇護(hù)。
秦若水的背叛,讓他真正看清了這個修仙界的面目,實(shí)力,唯有實(shí)力,才是生存的根本。
其余的,仁義、情感、重視、崇拜……都是扯淡,沒有實(shí)力,也就沒有了所有。
若是說父母的離世讓彭飆變得自閉,秦若水的背叛便是讓彭飆再也不相信任何人。
自那之后,彭飆對待任何人都會有所保留。
對待風(fēng)鈴,這個對自己掏心掏肺的女子,彭飆有所保留,所以造成了后面的遺憾,這種遺憾,不知多少深夜侵襲著彭飆的內(nèi)心。
對待羊榮,這位主動說出自己姓名的好友,彭飆也有所保留,他并沒有說出自己的真實(shí)姓名。
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源自于最初秦若水的欺騙與背叛,她毀了彭飆對一切美好事物的信任感。
所以彭飆才會說,一個人年少之時所受的傷害,需要用一生去恢復(fù)。
……
不一會兒,彭飆與羊榮從一座巨樹的樹洞內(nèi)飛出。
羊榮出來之后,回頭看了一眼,道:“出口所在之地倒也不引人注目!
彭飆沒有理會羊榮,而是背對著他,閉上雙目,測算起秦若水離自己的距離。
很快,他便睜開眼,但眼中卻滿是不解。
“怎么秦若水還是離我如此遠(yuǎn)?”
他測算出,秦若水在西北方向,應(yīng)該還是在越國,但與自己的距離還是極其遙遠(yuǎn)。
“嘖……這越國的疆域也真是太大了!”彭飆有些無奈的想著。
隨即,他轉(zhuǎn)身看向羊榮,道:“走吧!找一處修士所在之處,問清楚附近情況,我要盡快趕去天符宗!”
“天符宗!那可是大宗門,我也去看看!”羊榮笑著說道。
彭飆聞言,心中微暖,知道他是想與自己一起。
“走吧!”
說罷,兩人便飛入空中。
到了高空,兩人抬眼看去,只見林海莽莽,入目皆是綠色,一眼看不到盡頭。
“去那邊看看吧!”彭飆指著北方說道。
那個方向靈氣更為濃郁,應(yīng)該能碰到一些修士或者是妖族。
兩人飛行數(shù)千里后,彭飆突然心中一動,隨即聽了下來。
“羊道友,勞煩你去四周打聽打聽,我在此處等你!”彭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羊榮看出彭飆應(yīng)該是有急事,于是擺擺手,表示無妨。
見羊榮離去,彭飆看準(zhǔn)下方一顆巨樹,遂快速落了下去。
雙腳踏于丈許粗的樹枝上,彭飆從懷中拿出靈蟲袋,手中涌出法力。
下一瞬間,一道紫影從靈蟲袋中飛出,落在樹枝上。
彭飆定睛一看,只見是一只尺許大小、渾身紫色的蝎子。
紫色蝎子用自己右鉗拍拍嘴部,發(fā)出一陣打哈欠的聲音。
“啊……”
“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遲遲!
彭飆聽到此話,抬頭看了看空中的太陽,臉部抽了抽,這家伙,涅槃醒來就是這副口氣。
“咦……小子,你境界大漲,看來這段時日你沒有偷懶。 弊仙涌戳艘谎叟盹j說道。
彭飆沒有理會它的話,而是直接問道:“此次涅槃醒來,是何等境界?”
“相當(dāng)于你們的神君級吧!”紫色蝎子說道。
彭飆聞言,頓時翻起了白眼,好家伙,吃幾只毒蟲,再睡一覺,就相當(dāng)于自己如今的境界。
真是人不如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