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做噩夢
當晚夏韻做了一個夢,她的家還是從前的樣子。
爸爸,媽媽,哥哥,一家人幸福地在一起。
媽媽和傭人做好了甜點心,讓她端給爸爸吃,夏韻拿著一盤香芋提子布丁走進書房。
爸爸背對著他,面前似乎放著個很大的保險柜,他正在把什么東西放進去。
“爸爸,吃點心了!毕捻嶉_心地招呼著,卻在男人轉(zhuǎn)過臉的瞬間渾身冰冷。
那是一張滿是鮮血的面孔,目光絕望悲涼。
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扼住了,夏韻張大嘴巴,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她只能眼睜睜看著爸爸走向打開的窗戶,就在她面前跳了下去。
“不要!”夏韻從噩夢中驚醒,身上的睡衣已經(jīng)被汗水浸透。
爸爸出事那天,她在學校里,等趕回家,已經(jīng)只能看到地上大片殷紅的血跡。
努力平息著狂跳的心臟,夏韻起身想去客廳給自己倒杯水,打開門卻看見裴川站在門口。
“是不是做噩夢了?”裴川關切地看著她,手里還端著一輩熱牛奶。
“夢見了爸爸!毕捻嵼p聲回答,攏了攏被汗水浸濕的領口。
想到夏東海死于跳樓,裴川沉默片刻,柔聲說道:“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
他們還是分房睡,裴川半夜過來自己也穿著睡衣,后腦勺的頭發(fā)都翹起來,顯然是睡下有一段時間了。他陪著夏韻在床邊坐下,牛奶的溫度隔著慈悲溫暖了掌心,也讓夏韻心里多少放松了些。
“睡吧,我在這里陪你!
看著夏韻喝光了被子里的牛奶,裴川伸手理了理她被汗水浸濕的額發(fā)。
“嗯!毕捻嶍槒牡靥上拢瑓s又有些猶豫:“明天你不是還要去煙云會所?”
“那些都是小事,你先睡吧!迸岽ǖ恼Z氣不容置疑:“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人從來都是你!
不知道是不是那杯牛奶的功效,夏韻一覺睡到天亮,沒有再被噩夢纏繞。
早上起來裴川已經(jīng)在客廳,面前的餐桌上擺好了早飯。
烤好的吐司,煎蛋,火腿,還有白粥和豆?jié){,一股食物的香氣撲鼻而來。
“好久沒做早飯了,不知道手藝退步了沒有,看看有沒有對口味的!
吐司烤的松軟香脆,恰到好處,夏韻一連吃了好幾口:“很香,好吃。”
“那當然,說起做早飯,從前我也是職業(yè)的!
裴川不無自得地笑笑,跟著給夏韻夾了一個煎蛋。
最近夏韻的日子都很清閑,不過她也不想就此真的放松,而是花了更多時間待在書房里研究劇本。
裴川在忙什么,她已經(jīng)猜到了大概。
能看出裴川很重視這次求婚,必然花了最大心思去準備。
可是對此夏韻的心里卻總是有些說不出的預感,盡管她幾次三番地說服自己,卻還是擺脫不了這種感覺。
紙條上的數(shù)字她可以確定就是密碼,但是爸爸的書房里并沒有保險箱,那么這個密碼又是哪里的?
夏韻有些想不通,她仔細回憶了家里所有往來的銀行,并且打電話咨詢,得到的答復都是千篇一律的沒有查到相關記錄。
就在她毫無頭緒的時候,卻接到了郭正韶的電話,約她出來見面。
想了想夏韻還是答應了對方的要求。
郭正韶將地點定在一間僻靜的咖啡廳雅座。
這里的布置很有歐陸田園風情,雅致清新,郭正韶看到夏韻,就站起來對她笑了笑。
“坦白說,我并沒有考慮好!毕捻嵍⒅氐难劬,卻沒從里面看到哪怕一絲的失望。
“我能理解,畢竟對你來說我只是個外人,而裴川卻是你的未婚夫,而且在你最困難的時候?qū)δ闵斐鲈郑菜闶悄愕亩魅。?br>
他的態(tài)度出人意料地誠懇坦然,倒是讓夏韻有些不自在。
“我沒有拿到裴家和沈家陷害夏家的關鍵證據(jù),但是有些東西你可以看一看!
說著郭正韶將手機遞給夏韻,打開的頁面上都是一些文件合同,夏韻看不太懂,只能隱約發(fā)現(xiàn)這兩家在夏家出事前都和他們有過大筆資金往來。
“夏東海當年被抓,罪名就是偷稅,但是很少有人知道,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罪名!
郭正韶頓了頓,像是故意吊胃口般看著夏韻的眼睛說道:“行賄,也就是這個罪名迫使令尊走上了絕路!
“行賄?偷稅!毕捻嵿哉Z:“不,爸爸絕對不會這樣做,他一直都教育哥哥清白做人,遵紀守法!
“確實,但是有些時候,為了家人和家庭幸福,即便是最正直的人也難免做出一些違心的事情!
郭正韶耐心地解釋著:“當年為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令尊迫不得已和霍承延達成協(xié)議,由他出面和某官員通融,事成之后,霍承延同意將其中六成的利潤都分給夏家,但是同樣的夏家也為此必須承相應的擔風險!
雖然郭正韶說的很含蓄,但是夏韻還是臉上陣陣發(fā)熱。
五年來,她一直都拒絕相信爸爸和哥哥是真的犯了罪,這才一意孤行地區(qū)尋找證據(jù)。
為此才答應了裴川的要求,甚至千方百計接近勾,引霍奕,但是現(xiàn)在郭正韶卻告訴她這一切都是她一廂情愿的誤會。
夏韻隱約感覺心里的一個角落在不斷塌陷,耳朵也在嗡嗡作響。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低頭看去,發(fā)現(xiàn)一只手拿著紙巾伸到她面前。這才覺察到自己滿臉都是淚水,夏韻急忙接過,擦拭著淚水,卻怎么也止不住。
“我理解你的心情,令尊過去曾經(jīng)多次拒絕被被霍承延收買,但是那次霍承延在股市設下圈套,從夏霖入手,一下子拿住了令尊的要害。”
夏韻忽然記起,就在夏霖剛開始接手家里生意時候,曾經(jīng)進軍股市,起初還算順利,后來卻慘遭滑鐵盧。
對此不知內(nèi)情的她還嘲笑過哥哥,這件事后,夏霖接管夏氏企業(yè)的計劃也因此推遲一年。
但是就在這一年當中,夏家出事,夏東海跳樓,而夏霖則因為連帶責任鋃鐺入獄。
“你的意思是說,霍承延為了迫使我爸爸答應他的計劃,利用股市圈套陷害了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