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難道還不夠嗎
“你就是為了這件事來找我?”裴兆的臉上明顯有不滿的表情。
“這難道還不夠嗎?”裴川冷冷反問。
摘下華貴的金絲眼鏡,裴兆揉了揉酸痛的鼻梁。
他剛從觥籌交錯的豪門宴會回來,神情舉止間也不免帶出幾分疲憊。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你為了一個外人質(zhì)問我!
裴兆眼中淡淡的落寞和刺痛讓裴川心里有些不舒服。
“我只是不想被欺騙成為工具,尤其是被自己的親人欺騙!被叵肫鹜,裴川的臉色再一次冷漠下去。
“所以,你這是在怪罪我?”裴兆挑眉,臉上似乎籠罩一層陰影。
“在偷偷裴家掌舵人面前,我哪有這種資格?”裴川語帶嘲諷。
“你這是存心在和我抬杠?”裴兆也有些惱火:“難道還想讓我給你賠禮道歉?”
“不敢,我只是想知道一件事!迸岽▋墒謸沃烂妫抗庾谱贫⒅嵴椎哪。
“當年夏家從巔峰一敗涂地幾乎破產(chǎn),難道真的只是因為偷稅漏稅那么簡單?”
“你以為呢?國家定罪的,法院都審下來了,難道還能有什么問題?”裴兆嗤笑一聲。
“總有人能翻云覆雨,我知道在繡城這種人不多,但是也不少。而裴家,從前我以為是老頭子,現(xiàn)在想起來,或許還有你!
“你是在懷疑我聯(lián)手他人陷害了夏東海全家?”裴兆驚訝不已:“是誰告訴你的?是夏霖那個瘋子?他在監(jiān)獄蹲了幾年是不是腦子都壞掉了?”
“不是他,而是一些跡象,也是你間接告訴的!
裴川看著書桌對面墻壁上精致的油畫,徐徐說道:“如果你不是一而再,再而三想要毀掉我和夏韻的婚事,或許我壓根也不會懷疑到你。”
“那根本就是不是一回事,我知道你找夏韻,不過是為了報復(fù)裴家過去對你做過的一切,但是這個女人不適合你,更不適合成為裴家的兒媳婦!
裴兆神色間前所未有的鄭重,推心置腹地看著裴川,而對方顯然對他的態(tài)度并不那么感冒。
“適合不適合也是我和她兩人之間的感情問題,和裴家沒有任何關(guān)系。我也不希望我的婚姻和裴家有人和牽連,裴家兩個字頂在頭上的日子我已經(jīng)受夠了!迸岽幦崦利惖哪樕n白冷凝,像是大理石的塑像。
森寒的目光讓人從骨子里都能感受到寒意。
“脫離裴家?”像是聽見了什么笑話一樣,裴兆睜大了眼睛,險些笑出聲。
“如果沒有裴家,你的煙云會所還能在繡城開的風(fēng)生水起?這些年你到處惹是生非卻還能日進斗金,你以為是誰在背后充當你的靠山?”
目光逐漸凌厲,裴川的拳頭微微攥緊,卻只是勾了勾嘴角。
“確實,裴家是我的靠山,但是裴家在乎的從來都是自己的名譽地位,而不是我這個名叫裴川的兒子吧?”
略帶嘲諷地指了指自己,裴川繼續(xù)說道:“如果不是我這個兒子湊巧還有點利用價值,只怕當年早就被殺死在公海上葬身魚腹了。”
裴兆臉色一僵,停了一會兒才說:“當年老頭子雖說是不得已,但到底有些對不住你!
微微一哂,裴川對此明顯不以為然:“如今我和夏韻的婚事你們還想橫插一杠子,未免太讓人過不去,難道就像夏霖說的那樣,是我們裴家坑害了夏家?”
“沒有的事,瘋瘋癲癲胡說八道的話你也相信!”裴兆一臉鄙夷之色:“夏家和我們裴家素來沒有生意上的往來你也應(yīng)該知道,現(xiàn)在就憑他一句話,你就連自家人都懷疑起來?”
“就是自家人才格外值得懷疑!迸岽ū砬樵桨l(fā)陰冷:“沒有人比我更清楚裴家!
裴兆硬是被噎得說不出話,只能怒瞪了他一眼。
“你也不要生氣,如果被我發(fā)現(xiàn)你今天對我說過的話是假的,那我也不介意和裴家鬧個痛快。當初我開煙云會所,你們就能無情無義把我媽趕出家門。如今,要是我失去了夏韻,那我也沒什么可在乎的!蹦抗饫镩W著刀鋒般的鋒芒,裴川和裴兆的目光交錯,許久,兩人都沒有說話。
“從今以后,你的事情,裴家不會再干涉!迸嵴紫袷菍ε岽ǖ呐e動徹底失望,說完后自顧自轉(zhuǎn)身離去,連頭都沒回一下。
但是裴傳明白,按照他的性子,這件事絕沒有如此容易善罷甘休。
裴川回到家已經(jīng)是隔天早晨,夏韻正在廚房里忙碌著,看見他回來淺淺一笑。
“先吃了飯再去睡吧,你看你眼睛都熬紅了!
裴川不說話,從后面抱住了夏韻纖細的腰,臉頰也貼在她的頸側(cè)。
夏韻怕癢,忍不住歪了下頭:“哎呦,別亂動,小心碰撒了飯鍋!
空氣里有紅豆的味道,還有荷包蛋的香氣,令人聞了食欲大增!鞍㈨,謝謝你!迸岽ㄔ谒i側(cè)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說這些干什么?”夏韻有點詫異,她想轉(zhuǎn)身去看裴川,卻被對方箍著動彈不得。
早飯很快擺上了桌子,紅豆粥,荷包蛋,烤面包,烤紫薯。
“我的廚藝不太好,只能用現(xiàn)有的東西湊合一下。”夏韻有點不好意思。
“哪里,我很喜歡。”裴川笑了笑:“過去我媽媽也最喜歡熬紅豆粥當早飯。”
慢吞吞啜著碗里的熱粥,裴川在心里醞釀許久的話語在夏韻明媚鮮妍的容顏面前,突然變得一片混亂。
有些話他實在是說不出口,不知不覺間,他們的關(guān)系可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本質(zhì)的變化。
現(xiàn)在的裴川已經(jīng)習(xí)慣并且開始依戀著夏韻,不想就此失去她!肮撬璧氖虑,我已經(jīng)找了合適替代品,你可以放心!迸岽ㄞD(zhuǎn)了個話題。
“這也可以?”夏韻有些驚訝,她已經(jīng)做好了抽取骨髓的準備,雖然沈可夢不需要,或許還能有機會造福其他人。
“這件事如果被沈母知道,怕是要活活氣死!迸岽ㄗ旖枪雌鹨粋惡作劇的冷笑。
突然想起沈父是圈內(nèi)知名的畏妻如虎和上門女婿的特殊身份,夏韻頓時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