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又被他狠狠欺負(fù)一番的小雪梅,寧長歌呼出一口熱氣,目光投向了那高聳入云、白雪皚皚的山頂。
“不是應(yīng)該,我有一種預(yù)感,她一定能幫我解決體內(nèi)的問題!
寧長歌對自己,也對那不知是否存在于現(xiàn)實中的雪蓮說道。
與之前從山腳到半山腰那幾乎毫無阻礙的順利攀登截然不同,通往山頂?shù)牡缆,異常艱難。
越往上,風(fēng)雪愈發(fā)猛烈。
鵝毛般的大雪被狂風(fēng)裹挾著,四處飛舞,放眼望去,除了白茫茫的一片,再也看不到其他任何景物。
更可怕的是,空氣中的溫度也驟降到了一個令人發(fā)指的地步。
然而,讓寧長歌感到奇怪的是。
體內(nèi)的那股熊熊烈火,非但沒有被這極致的嚴(yán)寒所壓制,反而像是受到了某種刺激,燃燒得更加旺盛,更加狂暴!
一股股難以忍受的燥熱感如同潮水般不斷沖擊著自己的四肢百骸,讓他感覺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個巨大的熔爐之中。
冰與火的極致交融,讓寧長歌又是幸福又是痛苦。
但好在烈火更勝一籌。
不知過了多久,寧長歌終于登頂了,來到了這座雪山的最高處。
朝前看去,只見山頂?shù)恼醒,有著一汪清澈見底的寒潭?br>
潭水碧綠如玉,散發(fā)著淡淡的寒氣,水面不起一絲波瀾。
而在寒潭的中央,一株約莫半尺來高、通體潔白無瑕的蓮花,正靜靜地綻放著。
它的花瓣層層疊疊,晶瑩剔透,仿佛是由最純凈的冰雪雕琢而成,不染一絲塵埃。
每一片花瓣的邊緣,都泛著淡淡的、幾乎難以察覺的粉色光暈,給這極致的冰冷純潔,增添了一抹奇異的魅惑。
“看來她就是小雪梅口中說得雪蓮!
寧長歌的目光瞬間被這朵雪蓮牢牢吸引。
更讓他感到奇怪的是。
山頂明明風(fēng)雪交加,四周的地面早已積滿了厚厚的皚皚白雪。
唯獨這處清泉寒潭的周圍,寸草不生,也不見一片雪花。
那朵雪蓮在清澈的泉水中輕輕搖曳著,花瓣微微舒展,仿佛是在歡迎著他的到來。
寧長歌心中一動,下意識的便朝著那朵雪蓮走去。
待走近之后,他才終于明白為何獨獨此處沒有雪花。
只見這潭清泉完全被陣法包裹,空氣中仿佛有一層半透明的薄膜,閃爍著微不可察的淡淡的粉紅色微光。
雪花一落在上面瞬間便化為了絲絲水蒸汽。
“陣法守護嗎?倒也正常!
寧長歌心中了然。
如此奇異的天材地寶,有陣法守護,再正常不過了。
此時的寧長歌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盡快得到那朵雪蓮,解決體內(nèi)那快要將他逼瘋的燥熱!
寧長歌深吸一口氣,抬起腳,便要穿過那層半透明的薄膜。
然而,就在他的腳尖即將觸碰到那層薄膜的剎那。
突然,卻聽到一個成熟的女子嗓音傳來道:“你會對她負(fù)責(zé)嗎?”
那聲音柔媚悅耳,穿過風(fēng)雪,緩緩的落入他耳中,寧長歌轉(zhuǎn)身望去,只見身后不遠(yuǎn)處,有一抹雪白而朦朧的光暈。
那是一個如雪堆成的絕美身影。
看不清她的容貌,只能感覺到那股朦朧光暈下,似乎隱藏著足以顛倒眾生的絕世風(fēng)華。
本能告訴寧長歌,眼前這道模糊不清的倩影,不是冷清竹。
不單單是因為兩人的聲線截然不同,冷清竹的聲音雖然也悅耳,但更多的是清冷,而這個女子的聲音,卻帶著一種成熟的韻味。
更重要的是感覺!
冷清竹此刻若是清醒,并且看到自己在夢里對那兩株“小雪梅”做的事情,怕不是直接提劍把自己給剁了,哪里還會如此“客氣”地與他說話?
“姐姐你是?”寧長歌好奇出聲。
女子平靜的聲音再次傳來:“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寧長歌,你會對她負(fù)責(zé)嗎?”
寧長歌聞言,心中更是驚訝:“你認(rèn)識我?”
沒等女子回答,寧長歌忽然輕輕笑了一下,笑容中帶著幾分自嘲,又帶著幾分了然:
“也是哦,這畢竟是我和冷清竹的夢境。你既然能出現(xiàn)在這里,想必與她自然有淵源,認(rèn)識我,倒也不足為奇!
雪中女子似乎對他的這番分析不置可否,依舊還是最初的問題:“所以,你會對冷清竹負(fù)責(zé)嗎?若是你摘下了那朵雪蓮。”
寧長歌重重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本正經(jīng)道:
“那肯定負(fù)責(zé)。±鋵m主可是我未來的丈母娘!我這個當(dāng)賢婿的,日后自然會好好地孝敬她的!”
他說得信誓旦旦,就差對天發(fā)誓了。
然而,話音剛落,寧長歌似乎能清晰地感覺到,對面那如雪身影周圍的光暈,似乎劇烈地抖動了一下。
“……”
一陣足以讓空氣都凝固的沉默。
片刻之后,女子那帶著一絲壓抑怒氣和無奈的聲音才緩緩傳來:
“能否正經(jīng)一些?我相信,飛鴻的傳人,不應(yīng)該是你這般油嘴滑舌的樣子!
“飛鴻?”
寧長歌聞言微微一愣,這個名字有些熟悉!
他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努力在記憶中搜尋著,“飛鴻、飛鴻,這名字怎么聽起來那么耳熟呢?總感覺在什么地方聽到過?”
雪中女子紅唇輕啟,聲音中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傷感與刻骨銘心的思念,一字一句,清晰地傳入寧長歌耳中:
“武帝,東方飛鴻。”
“東方飛鴻?”寧長歌跟著她念了一遍,忽地,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你是武帝的妻子,太上玄清宮的創(chuàng)始人,風(fēng)琴雪?”
就說飛鴻這個名字聽起來那么熟悉,當(dāng)初崔山傳他《武帝經(jīng)》時,就曾提到過東方飛鴻。
后面自己更是通過《九域游記》查東方飛鴻走火入魔的原因。
雖然并沒有查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但意外得知太上玄清宮的第一任宮主是武帝的妻子。
現(xiàn)在聽著這女人如此傷感的語氣,明眼人都聽得出來她跟東方飛鴻關(guān)系不一般。
而冷清竹又是現(xiàn)如今的太上玄清宮的宮主,寧長歌稍微一想便猜到了這雪中女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