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渡口,岸邊。
空間微微泛起一絲紅光。
一道豐身如玉的身影驀然出現(xiàn)。
寧長歌望著風(fēng)平浪靜的河面,心神一動,傳音給沐心海:“可以出來了!
話音落下后幾秒,平靜的河面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紋,緊接著只聽嘩啦一聲,一個嬌小的身影,頓時飛出水面。
“來啦來啦,等得我肚肚又打雷雷了!”
沐心海游到渡口邊,下身魚尾放在水面里,只露出了上半身,其實(shí)就是一個小腦袋露出水面。
“一位師弟找我問了點(diǎn)事,耽誤了些時間!
說話間,寧長歌拿出剛才放入寶書空間的小白瓶,從里面倒出一枚龍眼大小的油黑藥丸,像極了某位活佛口中的伸腿瞪眼丸。
只溶在口,不溶在手。
“張嘴....啊~”
沐心海很配合地張開了紅唇,她沒想這位好好看的人類修士為何親自喂自己吃藥,寧長歌同樣沒想,病人喂她吃藥不很正常的一件事。
寧長歌指腹捏著藥丸塞了進(jìn)去,女孩子的嘴天生較小,這一塞, 手指難免碰到心海水水潤潤的嘴唇。
對此寧長歌表示這種情況很正常。
塞好藥丸后寧長歌就要拿出來手指,只是不知是他的手指太大了,還是心海的嘴巴太小了,還是其他的原因。
拿出來的時候,沐心海竟鬼使神差般的舔了舔......
“——!”
寧長歌小心臟撲咚了一下。
這種情況就不正常了。
云霓裳舔他手指是因?yàn)樗С鰜硌俗宰髯允,沐心海這是......也許大概可能是....寧長歌表示自己真不知道啊。
他發(fā)誓,真就簡單喂沐心海吃藥,沒想澀澀的。
雖然內(nèi)心長歌小人表情有些怪怪的,但表面上,寧長歌卻面無表情的繼續(xù)拿出手指。
“也許只是我太敏感了。”
伴隨著心底里這一聲自我安慰落下,耳邊傳來一道十分痛苦的夾子音。
“哇苦哇苦——!你這什么丹藥,怎么這么苦。?要不是用舌頭在你手指舔了舔,我都想把它給吐掉!
寧長歌聞言內(nèi)心莫名松了口氣,“原來是丹藥太苦了!
望著還在不停咂舌的沐心海,寧長歌輕輕笑了下,道:“良藥苦口,你現(xiàn)在看看魚尾后面上的傷口消失沒有?”
沐心海拍打著魚尾,激起朵朵浪花,笑盈盈道:“肯定沒了,我能清楚感受到魚尾那里熱熱的,癢癢的,怪像之前你摸我魚尾時的感覺!
“沒了就好。”
寧長歌同樣有些高興。
雖然受傷地方就幾道小傷痕,但還是要處理一下的,等它們自然好那會留疤痕的。
那么漂亮的一條冰藍(lán)色魚尾,留疤那就太破壞美感了。
病好了那自然就要開吃了。
此刻的沐心海朝著寧長歌攤開雙手,眼巴巴的望著他:“烤魷魚!
“你在河里吃食物會浸水的,到時就不好吃了,上岸來吃吧。”
說著,寧長歌拿出一包鼓鼓的外面還用用荷葉裹了一圈的油紙。
沐心海美眸直勾勾盯著那袋油紙,咽了咽口水,道:“我也很想上岸吃,可我現(xiàn)在才筑基,魚尾還化形不了成人類雙腿!
寧長歌聞言只好將油紙袋遞到她手心里,“這樣子啊,那你們?nèi)唆~一般什么時候能化形啊?”
沐心海接過油紙袋,拿出一根烤得色澤金黃的魷魚就猛地咬上一口,下一秒只見她一臉幸福的閉上眼:
“嗯—嗯——好吃!姥姥非說這是垃圾食品,一點(diǎn)營養(yǎng)都沒有,叫我少吃。我當(dāng)然知道它沒營養(yǎng),可耐不住它好吃啊!”
一邊吐槽著寧長歌不認(rèn)識的那位姥姥,沐心海一邊又咬上幾口,腮幫子塞得滿滿的,跟個小松鼠一樣。
寧長歌往渡口邊一把小木凳上一坐,那是釣魚佬們丟下來的,他無奈一聲:“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沐心海小嘴巴咀嚼的不停,“咕嚕嚕......我現(xiàn)在才是幼年體,要想化成人類的雙腿,必須到成年體,也就是你們?nèi)祟惪谥械姆堤摼。?br>
寧長歌有些驚訝道:“返虛,這化形境界有點(diǎn)兒高啊!
正常來說,妖獸元嬰期就能化形了只不過會保留部分特征,像是妖狐會保留尾巴,蛇妖某些部位還會有蛇鱗的。
但等到化神期,這些特征都會完全消失,只要你不主動暴露,在眾人眼中跟一個正常人類差不多的。
沐心海咽下一塊烤魷魚肉,櫻桃小嘴泛著油光,陽光下亮晶晶的,粉嫩誘人,道:“佬佬說這是很正常的,因?yàn)槲覀凊o人一出生上半身就跟人類一樣,如果成年時間還跟正常水族一樣,那會被老天爺懲罰的,不過......”
她話未說完,一只修長大手忽然在她的唇瓣邊一擦而過。
沐心海眨了眨眼,一臉困惑的看著寧長歌:“人類修士,你這是作甚?”
寧長歌朝著晃了晃泛著油光的手,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我說幫你擦嘴,你信嗎?”
沐心海小腦袋點(diǎn)了下,不解道:“我信,只是你為何突然要幫我擦嘴?姥姥還說過的,女孩子的嘴巴不可以隨便讓陌生人碰,更不能讓他親!
望著沐心海那還沾了一些些油光的紅潤小嘴,寧長歌眼前忽然浮現(xiàn)出了一個白色身影:“只是突然就想到了一個人。”
“誰?”
“我的師尊,她吃東西的時候比你還要大大咧咧,完全就沒有一個女孩子的樣子,每次吃完飯嘴邊沾滿了油漬,她還不擦,非要我?guī)退粒枚弥,我就?xí)慣!
寧長歌像是在跟好兄弟一起聚餐時,吐槽著自家那口子滿身缺點(diǎn),只是他看不見也不知道,此刻的他眼睛里正散發(fā)著連他自己都沒覺察到的絲絲溫柔繾綣。
“哦哦,這樣子啊!
沐心海哦了兩聲。
她看得見寧長歌眼里的溫柔光芒,可她現(xiàn)在還只是一位幼年期的小人魚,她同樣不知道這光芒意味著什么,此刻的她還以為寧長歌跟自己一樣:
她在想念姥姥,他在想念自己的師尊。
念及于此,沐心海張開小嘴,出聲安慰寧長歌:“沒關(guān)系啊,你要是想念自己師尊的話,等過幾天就回去看看她唄,不像我......”
說著說著,沐心海突然覺得手中烤魷魚不那么美味了,“不像我,我可能一輩子都再也見不到姥姥了!
......
同一時間,青云仙門,瓊明峰。
“阿啾~”
躺在樹上呼呼大睡的師清漪突然打了個噴嚏,她滿是不解的揉了揉小巧的鼻子,喃喃道:“哪個魂蛋在背后蛐蛐我?”
樹下,正在摸魚劃水砍樹的云霓裳聽見這話,頓時向這只小蘿莉投以一聲輕笑。
“師父,你這實(shí)力誰敢在背后蛐蛐你,怕不是剛要罵你一句不是,你一個拳頭連人帶宗門都要砸個粉碎!
師清漪皺了皺漂亮的小眉頭:“那我怎么會無緣無故的打噴嚏?”
“大師兄想你了唄。”
云霓裳放下手里砍樹的刀,呼呼,終于找到話題了,既不用再砍樹又可以聊上次大師兄偷偷拿白絲打(... ...)一事了。
師清漪嘴角微微翹起,哼哼道:“你大師兄才不會想我了,想你還差不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