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鎮(zhèn),某條不知名的街道上。
王保國望著好似漫無目的行走的寧長歌,忽然好奇問道:“寧上仙,我能問下你最終是想去哪嗎?”
與那算命的老道分別已快了半個時辰了,可寧長歌依舊帶著他與白仙兒在小鎮(zhèn)里閑逛,他好像一點都不在意剛出發(fā)時他口中說得任務(wù)。
“去草廟村那邊看看,可我一直找不到去這村子的路,哦。對了!”寧長歌忽地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王保國,嘴角掛著耐人尋味的笑意:
“我倒是忘記了你是這里的鎮(zhèn)長,你肯定知道是草廟村的路,王鎮(zhèn)長,帶路吧!
聽到要去草廟村,王保國腳步猛地一頓,瞳孔驟然一縮,滿臉驚愕之色,然而轉(zhuǎn)瞬之間,他便垂下腦袋,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唉!吾兒衛(wèi)國說得對,我等這些凡人,在你們眼里什么都不是!
說完,王保國抱拳彎腰,朝著寧長歌深深鞠了一躬,繼續(xù)道:“寧上仙,雖然現(xiàn)在道歉可能顯得很假了,但還是準(zhǔn)老頭我向你說聲對不起。”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瞞你草廟村一事的,但我敢以王家上上下下一百余人的性命發(fā)誓,她們真得不是兇手!那馬蘭花只是因為孫子死了才對她們懷恨在心的,但這一切完全是她孫子咎由自!”
寧長歌擺手笑道:“搞得這么嚴(yán)肅干嘛,我又不是要治你罪,我真得只是讓你帶路而已。”
王保國愣住了:“?”
寧長歌笑著反問一句:“怎么,覺得我會狠狠懲罰你,讓你把知道的全部說出來?”
王保國下意識點頭,仿佛在說難道不應(yīng)該如此嗎?
寧長歌笑呵呵道:”沒那么夸張哦,畢竟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秘密,你不想說就算了唄,況且關(guān)于草廟村的傳聞,我已知曉差不多了,可能就一些細(xì)枝末節(jié)我還不那么清楚!
王保國聞言又是一愣,旋即雙眼直直地盯著寧長歌,眼里升起一種難言的情緒,像是不可思議、像是難以置信,但更多的卻像是一種感動,一種被平等對待的感動,他盯著寧長歌看了許久許久。
寧長歌被王保國這一奇怪行為整得有些疑惑,他開玩笑道:“傻傻看著我干啥,我臉上有東西?還是說,王鎮(zhèn)長你真想我對你使用仙家手段,才肯帶路!
王保國張了張嘴,喉嚨像是有什么東西哽住了,說不話來,可他最后還是說話了,只不過聲音有些哽咽,就好像剛剛哭過一樣。
“沒,沒有東西,只是忽然覺得寧上仙你跟別人有點不太一樣!
寧長歌疑惑道:“嗯?不都一張嘴,一個鼻子,兩只眼睛、兩個耳朵,哪里不一樣?難不成我比別人要好看,好像是的哦,哈哈!”
說到最后,寧長歌自己都不好意思的哈哈一笑,被大寶書再三提醒慎重加點顏值一項,搞得他現(xiàn)在真有些臭美了。
王保國哽咽道:“老頭我今年七十五了,這么多年來,我或多或少也遇到了一些修士,可他們沒一個像寧上仙一樣把我當(dāng)人看,愿意與我平等說話,更不會開玩笑,就算是隔壁經(jīng)常來鎮(zhèn)上的藥王谷弟子們,他們也只是聽從師命不與我們發(fā)生沖突,但寧上仙你不一樣!”
望著眼前這位哭得像孩子一樣的小老頭,寧長歌忽然就想起了前些日子帶著云霓裳離開流云城時,云汐抱著他痛哭那一幕,他心中嘆氣道:“或許,真如我當(dāng)初猜想那般,云汐當(dāng)時也是這樣想得!
心里雖有傷感,但寧長歌表面上卻眨眨眼,又開起了玩笑:“王鎮(zhèn)長未免有點過于感性了,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只是故意為之,背地里我誰都看不起!
王保國搖了搖頭,微笑道:“沒關(guān)系的,就算只是一時的偽善,可那也是善良!
聽到這般頗有意境的話,寧長歌忍不住拍了拍王保國的肩膀,“呦!王鎮(zhèn)長,沒想到你還挺有哲學(xué)思想,你當(dāng)個凡人鎮(zhèn)長可惜了!
“哲學(xué)思想這是什么?”
“說了你這小老頭又聽不懂,好了,別好奇了,帶路吧,這都要中午了,再不快點,就趕不上蹭飯了!
......
在王保國帶路下,寧長歌穿過鎮(zhèn)上街道、田間地埂、林中小路,終于趕在午飯點前,抵達(dá)了此次目的地:
草廟村。
村子不大,一個山腳小村,裊裊幾縷炊煙在村中飄起,只有一戶人家沒有升起炊煙,三倆孩童在村中奔跑打鬧嬉戲,路邊田埂還有老人家在翻田耕種。
偶爾從一戶升起炊煙的家中傳來一句“回家吃飯”,便有一位孩童丟下一句“吃完飯我再來找你們玩”,就急匆匆跑回家了。
不過他們一看見王保國,還是會停下來恭敬的喊了一聲:“王鎮(zhèn)長,中午好!
這個時候,王保國就會指著身邊的寧長歌,介紹道:“這是從青云仙門來得寧上仙。”
他們聽后紛紛朝著寧長歌恭敬喊道:“寧上仙!”
就這樣,在草廟村鄉(xiāng)親們的一路恭敬聲中,寧長歌來到一個用稻草和竹籬做得小院門口。
院門緊閉,只有一只大黃狗懶洋洋的趴在院外,它似乎認(rèn)識王保國,也不叫,它也很有靈性,似乎知道寧長歌和白仙兒是王保國帶來的,只是好奇的看著他們。
寧長歌先是看了一眼緊閉的院門,然后轉(zhuǎn)頭看向王保國,道:“好像沒人,王鎮(zhèn)長!
王保國聞言皺起了眉頭:“不應(yīng)該啊,以前這個時間點我也來過幾次,秋香不是在廚房燒午飯就是在院中躺著休息!
秋香就是那瘋子馬蘭花口中與王保國有一腿的李奶奶,全名叫李秋香,她的兩位孫女一個姓祝,一個姓魏,至于她們到底叫什么,王保國也不知道,或者說,他不敢知道。
雖然王保國堅定不相信她們不是兇手,但是他相信鬼神,對于那兩位災(zāi)星,他還是選擇避而遠(yuǎn)之,他在乎的只是他的秋香。
這些陳年老事是這一路上與王保國聊天,寧長歌獲知到的信息,跟昨晚韓飛羽告訴他的大差不差,但細(xì)節(jié)方面還是王保國說得更細(xì)。
就在王保國猶豫要不要帶著寧長歌直接走進(jìn)去在院中等秋香回來,一位姿色不錯、穿著粗布裙的中年婦人來到他們兩人面前。
她先是對寧長歌恭敬一禮“寧上仙!保缓蟛趴粗醣,道:
“二叔,她們到后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