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長歌走在青磚鋪就的街道上,腳步悠閑,欣賞著四周這些錯落于白墻黛瓦之間的雅致建筑,歲月的痕跡不由得浮現(xiàn)眼前。
一路漫步,青磚路上的小橋流水,還有遠(yuǎn)處的云霧山巒,再次感慨一聲,這座凡人小鎮(zhèn)確實很像他印象里的煙雨江湖,與世隔絕,古樸靜謐。
小說或者電視劇里絕世高手不都是喜歡隱居山林,寧長歌覺得這虹鎮(zhèn)就是一個很好的地方。
當(dāng)然,歸隱山林肯定不能帶人的,尤其是帶女人,所以他身邊這位從出發(fā)小嘴巴就沒停下的白仙兒直接pass掉!
“寧師兄,我還是第一次,有點(diǎn)緊張!
你緊張個蛋。∧阏f這么有歧義的話干嘛,我又不是要吃了你,你跟我出去做任務(wù)緊張個錘子……寧長歌略感無語。
“寧師兄,我倆約會你怎么還帶著外人?!還是這樣一個沒良心的老頭!”
合著你是認(rèn)為我叫你一起做任務(wù)是請你約會,我的天,白仙兒,你這腦回路……寧長歌無語至極。
“寧師兄,你肩上的這只小雞好可愛啊,她是你的靈寵嗎?我可以玩玩你的小雞嗎?”
我身上還有一只大鳥你要不要玩……寧長歌有時真想教白仙兒做一回女人,這小妞一直有意色誘自己,要不是自己“潔身自好”,一晚上不知啪了她多少回了。
不對,就以這小妞腦回路來看,自己若真啪啪她,她估計想的卻是:“嗚嗚嗚!家人們,我終于成功睡到了寧師兄!”
見寧長歌一直不回她話,白仙兒也沒再多問什么了,只是默默跟在寧長歌身邊,可她一點(diǎn)兒都不傷心,因為此刻她心里正美滋滋想得:
“想必寧師兄和我一樣,都是第一次,難免有些害羞,不說話很正常,汐汐!”
識海中,九幽聽到這一心聲,直接眼前一黑,差點(diǎn)沒暈過去,她無數(shù)次安慰自己這是她本體選得人,不能氣,不能氣!
人與人的悲歡并不相通,相比于嘰嘰喳喳像個開心果似的白仙兒,跟在后面的王保國卻是一直不停擦著額前冷汗,強(qiáng)打著精神跟上寧長歌腳步。
昨晚被兒子那一番話弄得心煩意亂,失眠睡不著覺,好不容易有點(diǎn)睡意了結(jié)果天亮了,然后那韓仙長就敲上門了說寧上仙找他有事。
當(dāng)時王保國一聽韓飛羽的語氣就知道壞了,草廟村一事暴露了,寧上仙要算他欺瞞之罪。
然而,這一路走來,這位寧上仙除了跟鎮(zhèn)上路過的鄉(xiāng)親們打打招呼,就是偶爾回上一句身邊這位白姑娘,他好似忘記了自己的存在。
可越是這樣,王保國心里就越慌。
這一刻的王保國忽然就想起了昨晚上兒子跟他那一句話:“爹,在這個弱肉強(qiáng)食的世界,我等凡人只是一只小小的螻蟻罷了!
是啊,兒子說得對,跟這些高高在上的修士相比,他們真得只是一只可憐又弱小的螞蟻。
也許昨日在那馬蘭花發(fā)瘋之后,寧上仙或許就已知曉了一切,只是他乃是東荒正道第一弟子,他不會更不屑于怪罪自己。
“或許正如兒子說得那樣,安靜了兩千多年的虹鎮(zhèn)再次迎來了它真正的主人。”終于,王保國想明白了一些道理,他決定違背....不,也許遵從歷代王家列祖列宗遺留下來的命令,他要將一切全部說出來。
“那個,寧上仙。”王保國忽然叫住了寧長歌,“昨天白天那馬......”
他話音突然被打斷,一道爽朗的笑聲從街角某處地面?zhèn)鱽怼?br>
“哈哈!好巧啊!寧公子,老道又和你見面了,看來我算得還真沒錯,我倆頗有緣分!
寧長歌停下腳步,望著突然走到面前的花白胡子老道,道:“是你啊,老頭,你不在家治療精神病怎么突然跑出來了?快回去,要不然柳小姐要著急了!
精神病,呵呵,這柳如煙真能扯......季孔明嘴角微微一抽,但臉上依舊掛著微笑:
“啊哈哈!讓寧公子你擔(dān)心了,你放心我已經(jīng)吃完藥了,很長時間都不會再犯病了!
寧長歌輕哦一聲,有些好奇道:“所以,你今天刻意在這里候著我是干啥子呢?”
不管這老頭是不是真算命算出來了精神病,寧長歌都不會信他,若說一開始倒沒覺得他有些什么,但經(jīng)過昨日一連串對話后,他得出一個結(jié)論:
這老頭很不簡單。
“寧公子說笑了,老道只是在這里擺攤替人算命賺點(diǎn)小錢,可沒有刻意候著你,不信你看。”
說著,季孔明伸手一指他剛走過來的地方。
寧長歌循指望去,只見在那街角的青磚地面上鋪著一塊白布,白布上畫有一個九宮八卦的圖案,卦象周圍還擺放著幾只龜甲,白布前面還站著兩個人似乎在等季孔明過來替他們算命。
而此時的白布前面,羅坤和秦尋歡看到寧長歌望了過來,皆心里一抖,傳音給彼此。
“秦圣子,那寧長歌好像看了過來,他該不會發(fā)現(xiàn)我們了吧!
“慌什么,軍師大人說了他的遮掩之術(shù)普天之下沒幾人能看出來,這小白臉肯定也不行!
羅坤看了一眼腿在抖的秦尋歡:“那你一直抖腿干嘛?”
秦尋歡恨寧長歌搶走了他的如煙,嘴硬道:“我只是站久了,腿有些麻了,活動一下筋骨罷了!
寧長歌看了幾眼便收回了目光,本來他都不打算看得,只是那兩人之中的那位中年大叔看著有那么一些眼熟,長得有幾分像流云城某位已經(jīng)墳頭草兩米半高的羅志相。
“老頭,沒看出來啊,你一個精神病竟然還真會算命!
媽的,左一句精神病,右一句精神病,金丹小子你不要仗著有那個白毛女給你撐腰就能隨意辱罵老道,好歹我....我忍!
季孔明擠出一個微笑:“哈哈!寧公子,老道我姓季,名孔明,人送外號孔明先生,叫老頭實在太有損咱倆之間的緣分了。”
寧長歌又輕哦一聲,“所以,孔明先生你到底想干嘛呢?”
季孔明的語氣十分誠懇:“昨天吃完藥好了之后我那小侄女就告訴我,在犯病期間我一直在頂撞寧公子,所以今天來是想跟您說一聲抱歉的,希望你不要跟我這一老頭子計較!
不道歉不行啊,那個白毛女極其護(hù)短,要是讓她知道自己罵了她徒弟,那他真要找一口棺材乖乖躺進(jìn)去了。
打不過她,只能低頭了!
寧長歌擺手笑道:“你都說了不要跟年紀(jì)大的老人家計較了,況且當(dāng)時你還犯病了,你現(xiàn)在又刻意候在這里跟我道歉,于情于理,我都不應(yīng)該跟你計較!
季孔明聞言一喜,道:“所以,寧公子您是接受我的道歉呢?”
寧長歌點(diǎn)頭笑道:“嗯,接受了!
說真的,寧長歌現(xiàn)在真有點(diǎn)搞不懂這老頭想干啥,莫名其妙的跟自己道歉,說昨天罵了自己,有這回事嗎?自己好像就只聽到幾句嘲諷話了。
算了,也許他真一個精神病了。
“這,這......要不公子你還是狠狠打老道我一頓,或者我給你一些東西彌補(bǔ)一下你受傷的心靈!
季孔明語無倫次的說著,他真不相信寧長歌能如此簡單原諒自己,他很想相信,但他不相信那個白毛女啊!
師清漪就是一個不要臉的無賴酒鬼。!
為了弄靈石買酒喝,不知道在他們魔教地盤上釣魚執(zhí)法多少回了,季孔明很難相信一位大無賴能教出這么一位如此通情達(dá)理的好徒弟。
難不成......季孔明忽然腦光一閃,心想:“我知道了,他只是暫時說好話,因為這小子打不過我,等他回去后,肯定第一時間跟那白毛女訴苦,然后讓白毛女再來找我算賬!
“對!肯定是這樣的,大無賴只會教出小無賴,不行!不管是不是真的如此,我今天必須將這一樁因果給了除干凈!可我該怎么做呢?對了,我之前算的姻緣卦!”
而寧長歌聞言只是輕輕笑了一下:“真不用了,孔明先生,你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我還有事,就不跟你聊了,先走了!
話落,寧長歌便帶著白仙兒和王保國走了,臨走之時,白仙兒還不忘對這怪老頭做了一個鬼臉,哼!這怪老頭昨天還想抓自己回去當(dāng)徒弟了。
寧長歌從季孔明身邊走過,還沒走幾步了,腳步又一頓,一臉無奈的看著又跑到他面前的季孔明:
“都說了真不用了,你就不要再纏著我不放了,季老頭!
季孔明聽到這話,臉上露出幾分愧疚和焦急:“可是,可是我這心里頭實在是過意不去呀!”
尤其一想到后面那無賴酒鬼跑到魔教地盤耍起酒瘋,他更是沒忍不住潸然淚下:“嗚嗚~”
稍稍平復(fù)了一下情緒后,季孔明抬起頭,目光殷切地望著寧長歌,繼續(xù)說道:
“寧公子,我瞧您人中淺平,臉皮紅潤有光澤,一身純陽之氣,一猜便知你還沒有另一半!
“而我這邊有一個正值妙齡、待字閨中的小徒弟,這樣吧,你看我把她送給你當(dāng)小媳婦,就當(dāng)是老頭我的賠禮,你看可行?”
小嬋啊,師父給你找了一個好人家,你可莫要怪為師哦。
話還未落音,一旁的白仙兒猛地往前一步,直接將他踹飛出去:“不行!門兒都沒有!想都甭想!”
她柳眉倒豎,狠狠地瞪著躺在地上的季孔明,氣鼓鼓地吼道:“好你個沒安好心的怪老頭,趕緊給本姑娘有多遠(yuǎn)滾多遠(y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