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泰初左顧右盼,繞了一圈才發(fā)現(xiàn)聞人多和聞人笑的身影。
此時的聞人笑換了一身禮服,紫羅蘭一般的顏色,襯得她高貴典雅,格外端莊大氣。
人比花嬌,聞人笑這么一來,原本充滿火藥味的空氣瞬間變得香甜了起來。
禹泰初平日里身邊自然是不缺美女的。
但是像聞人笑這樣出眾的,卻是鳳毛麟角。
因此這美人一出現(xiàn),禹泰初當(dāng)即就挺直了腰板,甚至還捋了捋自己的頭發(fā),想要展現(xiàn)出更帥的一面,來吸引聞人笑的注意。
“昆明王,聞人小姐,能在這里見到你們,真是三生有幸。
面對禹泰初的寒暄,聞人多卻表現(xiàn)得極為冷淡,甚至連個眼神也沒給他。
聞人笑就更不用說了,她冷笑一聲,直接繞過禹泰初,走向了先前和禹泰初吵架的老頭。
“拓跋爺爺,好久不見,真沒想到您也過來了!”
聞人多緊隨其后,也跟拓跋老爺子寒暄道:“拓跋前輩,許久未見,您還是硬朗如前!”
盡管在場的大多數(shù)人并不認(rèn)識這位拓跋老爺子,可光看聞人多和聞人笑的態(tài)度,他們就能猜得出,此人絕非等閑之輩。
否則以昆明王和他女兒的地位,根本犯不著一口一個爺爺、前輩的稱呼別人,更不用主動上前寒暄,甚至鞠躬致意了。
拓跋老爺子見了昆明王和聞人笑后,臉上的憤怒消散了大半。
他微微挺了挺腰身,對著聞人笑勾了勾嘴角。
至于聞人多,那老爺子卻是輕哼一聲道:“你啊......唉......”
拓跋老爺子的這聲嘆息里,似乎夾雜著幾分不滿和可惜。
旁人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聞人多自己卻心知肚明。
他今天的確錯過了一個絕佳的機會!
如果南盟盛會時,他把自家的祖師留下來,讓他們和蘇皓同仇敵愾的話,此時此刻,他和他女兒在蘇皓面前肯定能更加露臉。
只可惜,他當(dāng)時選擇了兩不沾,沒有堅定地站在正義的一方,現(xiàn)在湊過來多多少少有點丟臉了。
拓跋老爺子為人耿直忠正,向來是不畏強權(quán)的。
他此時此刻對聞人多發(fā)難,氣的就是這個。
聞人笑眼看自己老爸在拓跋老爺子面前沒有討到好臉色,便走上前去,摟住了拓跋老爺子的胳膊,甜甜的說道:“拓跋爺爺你別生氣,我來替你教訓(xùn)這個混小子!”
聞人笑當(dāng)然不可能把火引到自己親爹的身上,既然禹泰初這么不長眼,那就讓他好好來當(dāng)一當(dāng)這個替死鬼吧。
言罷,聞人笑轉(zhuǎn)頭,用凜冽的目光看著禹泰初說道:“你是哪家的少爺?這么了不起?連拓跋爺爺都敢不放在眼里?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聞人笑平日里的脾氣雖然也算不上好,但很少有這般大動干戈的時候。
禹泰初是個很大男子主義的紈绔,聞人笑敢在眾目睽睽之下這樣斥責(zé)他,讓他一點面子都沒有了。
禹泰初可不懂得什么憐香惜玉,當(dāng)即反唇相譏道:“聞人小姐,我自認(rèn)為給足了你臉面,你怎么反倒來拆我的臺?”
“這老東西有什么得罪不得的?更何況是他多管閑事在先,他若是這么脆弱,不想被我譏諷的話,那大可以退到一邊去!
“我跟這酒店的看門狗過不去,與你們何干?一個個未免也太愛湊熱鬧了吧!”
聽著禹泰初這樣對聞人笑陰陽怪氣,一向護短的聞人多難得地沒有站出來替女兒撐腰,反而似笑非笑地看著禹泰初。
只是那眼神就好像是在看著一具尸體一樣,幸災(zāi)樂禍。
聞人笑聽到這樣的挑釁,罕見的沒有像往日一樣大發(fā)雷霆,反而哈哈大笑道:“說得好!說得真是太好了!”
話畢,聞人笑還給禹泰初鼓了鼓掌,緊接著拿出手機,對禹泰初說道:“來來來,剛才我沒錄音,請你再說一遍!
“回頭讓我爸發(fā)給東夏王,看看他對于自己的干爹被你這樣破口大罵后,有什么想法!
“禹少爺這么厲害,我自然是沒資格教訓(xùn)你了,還是請東夏王親自出手好了~”
聞人笑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歡脫,儼然是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
然而,這句話的信息量實在是太大,讓全場眾人足足被硬控了好幾秒,才終于慢悠悠的回過神來。
拓跋老爺子!
東夏王的干爹!
這下禹泰初可真是闖了大禍了!
“這......這不可能吧?!”
眾人或挑釁或嘲笑的目光,令禹泰初如芒在背。
他大腦一片空白,心臟也好像被人捏住了似的,踉踉蹌蹌的后退了好幾步。
短短幾秒鐘的時間,禹泰初臉上的高傲神采消失殆盡,臉色一片灰白,好像走了已經(jīng)有一會兒了。
“嘖嘖,禹少爺在哪里進修的變臉術(shù)?”
“這變臉術(shù)的表演可真是精彩,回頭見到了東夏王,你也可以把這招表演給他看看!
“興許他一高興,就不會計較你對他干爹出言不遜的事情了呢~”
不得不說,這聞人笑在嘲諷人方面當(dāng)真是所向披靡,幾句話就逗得在場眾人牙關(guān)緊咬,生怕當(dāng)場笑出聲。
原本面容冷峻的拓跋老爺子,此時也難得的放松了表情,嘴角微微上揚,看起來心情不錯。
相反,禹泰初的心卻變成了一團亂麻,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腳下一絆,摔倒在了地上。
望著禹泰初這狼狽的模樣,聞人笑譏誚道:“怎么了禹少爺?振作點!”
“你可是北城禹家的大少呢,這么不中用,豈不是讓別人看了笑話?”
面對聞人笑接二連三的輸出,禹泰初完全無力招架,面如土色的坐在那里,兩眼發(fā)直,整個人都傻了。
他從來沒有哪時哪刻像現(xiàn)在這么恐懼,嘴巴開開合合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來。
今天來參加宴會的人中,竟然還有身份這么顯赫的?
不是!
東夏王的干爹出門在外,不僅衣著樸素,而且身邊半個護衛(wèi)都沒有?
任誰看了,恐怕也不會把這老頭當(dāng)做什么重要人物吧?
虧他還想著扮豬吃老虎,釣釣魚,這下可好,自己成活王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