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寶兒被水痕一路扶著往院子里走,她摟著水痕的胳膊,閉著眼睛,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
“討厭爺爺,好討厭爺爺!
“他為什么要一直逼著我,做我不愿意的事情呢?”
“學(xué)醫(yī)我都不想學(xué),為了他才咬牙堅持了下來,放棄了自己喜歡的藝術(shù)。”
“結(jié)果現(xiàn)在他又要讓我嫁給我討厭的人,難道我的一生都要被這樣擺布嗎?”
看著馮寶兒如此崩潰的模樣,水痕的心里頭一陣竊喜。
“別哭別哭,而你放心吧,只要有我在,絕對不會眼睜睜看著你往火坑里跳不管的!
“我告訴你,我馬上就要飛黃騰達(dá)了,只要過了明天,天下蒼生都會被我踩在腳下!
“到時候無論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保證你爺爺不敢再限制你了!”
水痕對馮寶兒是有幾分真心的,做起承諾來也格外的仗義。
畢竟尸王已經(jīng)養(yǎng)成,勝利近在咫尺。
馮寶兒聽著水痕的話,整個人卻有些心不在焉。
水痕并沒有察覺到馮寶兒的異樣,還以為她只是喝多了酒,有些犯迷糊而已,因此就沒多想。
殊不知馮寶兒一直在暗中觀察著院子里的尸王,那才是馮寶兒此行真正的目的相關(guān)。
水痕見馮寶兒一直盯著尸王,神情還相當(dāng)緊張,以為是那東西嚇到了她。
“別怕別怕,尸王身上已經(jīng)被貼滿了靈符,動彈不得的。”
“只要我們別去招惹,別去把符紙摘下來,就非常的安全,什么都不用擔(dān)心!
馮寶兒暗暗把這話記在了心里,點了點頭,滿臉感激的說道:“真是謝謝你了,水痕。”
“沒什么大不了的!
水痕佯裝出一副很有紳士風(fēng)度的模樣,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是什么好東西呢。
緊接著,馮寶兒又看向了已經(jīng)醉倒在地的魔鬼,六指天師和霸刀三人。
馮寶兒來之前,祁詠志他們曾告訴過她。
水痕的家里有兩位祖師高手,和一位天師高手。
想必就是這三個人沒錯了。
此時他們?nèi)甲淼乖诘,這對于馮寶兒來說,無疑是一個好消息。
水痕見馮寶兒一直盯著自己的三位干爹,心里邊有些吃味。
他擋住了馮寶兒的視線,笑瞇瞇的問道:“來吧寶兒,跟我說說,你爺爺逼著你嫁給誰了?”
“還不就是那個樂景福嘛!”
早在來之前,馮寶兒就已經(jīng)想好了說辭,委屈巴巴的把爺爺說成了要逼著自己嫁人的壞蛋。
水痕聽完之后義憤填膺,果然就上鉤了。
“這可真是有夠氣人的,都已經(jīng)這個年代了,講究的就是個婚姻自由。”
“居然還有老人要逼著自己孫女的,你爺爺?shù)乃枷胛疵庖蔡吓f了!”
別看水痕嘴上罵的歡,但其實他并不怎么相信馮寶兒的話。
畢竟,馮寶兒兩次見他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實在是太快了。
之前明明對他唯恐避之不及的,怎么突然之間就改變態(tài)度了呢?
這怎么想,怎么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難道真的是因為馮中一逼的太緊了,馮寶兒無處訴苦才想起了自己嗎?
馮寶兒的演技很好,她也知道水痕不會輕易的相信自己,因此格外努力的擠著眼淚珠子。
看著馮寶兒這楚楚可憐的模樣,水痕只覺得熱血沸騰,滿腦子都是把女人壓在身下,狠狠蹂躪的畫面。
他根本不在乎馮寶兒受了多少委屈,只是想要得到這個美女而已。
不過水痕也不是一點心眼兒都沒有,他也怕馮寶兒這是在耍美人計,實際上想要害自己。
就在水痕心里面猶豫不決,不知道要作何抉擇的時候,六指天師突然睜開了眼睛,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馮寶兒,那可怕的表情,把馮寶兒嚇得不輕,直往水痕身后鉆。
水痕擔(dān)心干爹要跟自己搶女人,把馮寶兒牢牢的擋在了身后。
好在六指天師只是睡迷糊了而已,他盯著馮寶兒看了一會兒之后,又醉倒了過去,躺在那里沒動靜了。
水痕眉頭緊鎖,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萬一六指天師他們非要跟自己搶馮寶兒的話,那可如何是好?
思索再三,他吩咐保鏢,讓他們把三位干爹扶到各自的房間去,免得壞自己的好事。
保鏢們很快就行動起來了,沒過多久,便把這三人全都帶走了。
保安們離開之后,客廳安靜了下來,水痕給自己點了根煙。
他故作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對馮寶兒說道:“寶兒,你跟我說句實話,是不是蘇皓派你過來的?”
“你別當(dāng)我是傻子,我知道你跟蘇皓關(guān)系不錯!
“今天我們從蘇皓那里搶了點東西,你是想替他把東西拿回去嗎?”
水痕也是個有腦子的,他知道天底下沒有那么巧的事情。
怎么可能鎮(zhèn)魔珠剛到手里,馮寶兒就突然對自己改變態(tài)度了呢?
這其中必然是有貓膩的。
聽了水痕的問題,馮寶兒愣了一下。
盡管心里確實是緊張的,可是表面上,馮寶兒卻是一副不動聲色的樣子,甚至非常氣憤地說道:“水痕,你這樣講未免就太過分了吧?”
“我和蘇皓算得上有什么交情?他是我爺爺?shù)膸熓,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我現(xiàn)在恨我爺爺恨得要命,討厭他都來不及,怎么會幫他做事?”
“還說什么......我要幫他把東西拿回去,我連你們拿了他什么東西都不知道,我拿什么呀?”
“算了,既然你懷疑我是來臟賊的,一點都不把我的苦悶當(dāng)成一回事,那我跟你再多說也沒什么意思了。
“我不打擾了,告辭!”
馮寶兒做出一副惱怒的模樣,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便氣鼓鼓的,準(zhǔn)備離開。
她固然是在搞欲擒故縱的一套,但心里已經(jīng)覺得這件事成功的可能性不大了。
這個水痕的警覺性太高了,繼續(xù)這么耗下去也沒什么意思。
馮寶兒固然希望能幫蘇皓的忙,能給解救天下蒼生出一份力。
但她到底也不是傻子,沒必要把自己搭進(jìn)去。
就在馮寶兒拎著包,氣呼呼的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身后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是水痕追了上來!
他一把抓住了馮寶兒的胳膊,對馮寶兒說道:“我不管你是不是蘇皓派來的,鎮(zhèn)魔珠你拿去給他吧,這東西我不想要。”
水痕沒頭沒尾的來了這么一句,緊接著就走到一旁,把六指天師平日里帶在身上的那個包拿了過來,將里面的鎮(zhèn)魔珠遞給了馮寶兒。
馮寶兒雖然從來沒有見過鎮(zhèn)魔珠,但是從祁詠志等人的描述中,也知道應(yīng)該就是眼前這一顆沒錯了。
馮寶兒直勾勾地盯著水痕,擔(dān)心水痕這是在詐自己。
這里是人家的地盤,萬一馮寶兒一把鎮(zhèn)魔珠拿過來,水痕就抓賊抓臟,那可就麻煩了。
想到這里,馮寶兒搖了搖頭,一臉無辜的說道:“什么鎮(zhèn)魔珠啊,就是這個東西,我不知道這是啥,我也不想跟蘇皓有來往,我不要!
“你別裝了,我知道,你肯定是被他們派來取這個的,你就拿去吧!彼坌Φ。
“我說了我不要!我真是聽不懂你在說什么,誰派我來了,派我來干嘛了?”
馮寶兒氣憤道:“我只是心里覺得難受,想跟你訴訴苦,結(jié)果你可倒好,講話夾槍帶棒的,還拿這東西往我手里塞,我不想跟你說話了,我要回去了!
水痕對馮寶兒的表現(xiàn)非常滿意,還真就相信了馮寶兒不是來偷鎮(zhèn)魔珠的。
他趕緊道歉道:“對不起啊寶兒,主要是那個蘇皓詭計多端,我實在是被他弄怕了!
“我們兩個乃是不共戴天的關(guān)系,若是真被他拿到了這鎮(zhèn)魔珠,我就死定了,所以才不得不防的!
馮寶兒聽到這話一臉疑惑的問道:“你和蘇皓怎么就不共戴天了?你們之間到底有什么恩怨。恐劣谶@樣不死不休的嗎?”
水痕長長的嘆了口氣,開口道:“這件事說來話長,你先跟我進(jìn)屋吧,我們兩個坐著慢慢說!
水痕說著便向馮寶兒伸出了手,希望馮寶兒能握住自己。
馮寶兒心里雖然很不甘愿,但在猶豫片刻之后,還是把手遞給了水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