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主管越想越覺得心驚膽戰(zhàn),走到蘇皓面前的時候,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當真是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農(nóng)勁蓀見此情景,心中只罵活該。
這王八蛋干個食堂,就貪了那么多的錢。
更不用說,公司里所有跟員工生活相關(guān)的采購,都是由他負責的,當真是日進斗金。
搞不好他一個月賺的,就頂了農(nóng)勁蓀兢兢業(yè)業(yè)干一年的了。
這換誰心里能平衡的了?
雖說農(nóng)勁蓀只是下來當臥底,跟著符文布有肉吃,但誰會嫌錢少?
蘇皓看著郭主管這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樣子,心中只覺得好氣又好笑。
這可真是豬撞樹上,才知道拐了?
現(xiàn)在害怕又有什么意義呢?
“郭主管,罰款交了嗎?”蘇皓似笑非笑地開口問道。
郭主管搓了搓手,面色尷尬地回答道:“我已經(jīng)跟他們交代了,從今往后再也沒有罰款這回事了。”
“員工剩飯,代表我們做的不好吃,哪里能因為這個罰錢呢!
“呵呵,你的成長速度挺快呀,思想覺悟這么快就跟上來了?”
蘇皓嘖道:“我本來還想跟你好好掰扯掰扯,沒想到這道理你心里全都懂。
他把雙手抱在肩膀上,嘴角微微上揚,眉毛一挑,儼然是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樣。
郭主管先前也遇到過不少檢查部的人來詢問他事項。
但那些人都被他打馬虎眼,或者通過賄賂的方法給打發(fā)了。
因此在今日之前,郭主管從來就沒覺得檢查部有什么厲害的。
直到今天,面對眼前這個如笑面虎一樣的蘇皓,他才終于知道了什么叫做氣勢熏灼。
蘇皓甚至連大聲說話都沒有,已經(jīng)讓他心驚膽戰(zhàn),慌得不得了了。
最重要的在于,蘇皓還只是看到了食堂亂象的冰山一角,根本不知道自己從中貪污了多少,便不怒而威。
要是被他知道,自己每天靠著銀行日進斗金,賺的盆滿缽滿,那還了得?
把錢吐出來還是小事,萬一要被抓去坐牢,那可就完蛋了。
郭主管膽戰(zhàn)心驚,滿臉討好的看著蘇皓,哆哆嗦嗦的開口道:“蘇部長,你聽我說!
“其實對于食堂的問題,我最近也已經(jīng)察覺到端倪了,底下的那些人不好管,確實是我能力有問題。”
“我剛才進行了深刻的反思,也聽取了不少同事的意見,知道該怎么整改了!”
郭主管打算先下手為強,擺出一副積極配合的態(tài)度。
不管怎么說,先把蘇皓糊弄住才行。
不然,就沒有不然了。
“都是底下人干的,你毫不知情嗎?郭主管,你該不會當我是三歲的小孩一樣好騙吧?!”
蘇皓一拳砸在了桌子上,轟的一聲巨響,把農(nóng)勁蓀都嚇得一哆嗦,更不用說,本就心里頭有鬼的郭主管了。
“底下的那些人難不成能直接申請經(jīng)費嗎?”
“你到底貪污了多少,還需要我一筆一筆的給你算出來,你才肯認錯?”
“總部那邊給員工每日的餐補是多少?”
“你卻連個零頭都舍不出來,給員工們買點好東西吃,還動不動就要罰員工的款,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稍微剩點飯,就要被罰去小半個月的工資,還要每天自己收拾餐盤碗筷?”
“都讓員工自己做的話,那請問你們食堂存在的意義是什么呢?我倒不如直接把那些餐補給員工,讓員工們自己去買吃買喝!”
“現(xiàn)在把你叫過來,是還想給你一次機會,避重就輕的跟我打太極,那我跟你也沒什么可說的了!
面對蘇皓的朗聲問罪,郭主管心里頭雖然害怕,還是覺得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承認。
否則一旦認下來了,就只有任由蘇皓拿捏的份了。
想到這里,郭主管把心一橫,梗著脖子叫囂道:“蘇部長,你這番話說的的確是頭頭是道,我也深以為然,但是沒做過就是沒做過,我不曾貪污過食堂的錢,也不曾壓榨過員工!
“你這樣平白無故的往我頭上扣一頂大帽子,我不服!”
“平白無故扣帽子?你可真是死到臨頭了還嘴硬!”
不等蘇皓開口,農(nóng)勁蓀就在一旁高聲斥責道:“郭主管,若是沒有確切的證據(jù),蘇部長會查到你的頭上嗎?”
“還是你非要讓我,把那些證據(jù)砸到你眼皮子底下來,你見了棺材才肯落淚?”
農(nóng)勁蓀的話還是很有分量的。
畢竟作為法務(wù)部經(jīng)理,又一向是中立的存在,他在公司的威嚴和口碑,絕不是郭主管,這種蠅營狗茍之輩能比的了的。
一看農(nóng)勁蓀都已經(jīng)拿出這個態(tài)度了,郭主管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是砧板上的肉,再怎么狡辯也沒用了。
“啪嗒!”
郭主管撲通一聲,就給蘇皓跪了下來。
別看他平日里作惡的時候膽子很大,但到了真正要被審判的時候,他整個人一下子就萎靡不振了。
就在辦公室內(nèi)對郭主管興師問罪之際,辦公室外,齊悅可等人已經(jīng)聊起來了。
廖博文作為三人之中最為沉穩(wěn)的一個,率先開口。
“這個叫蘇皓的家伙,一空降就當上了我們的部長,看來是有些背景的,也不知道他的靠山究竟是誰!
齊悅可撇了撇嘴說道:“我看這個人一身正氣,搞不好真是來肅清風氣的,我們也得夾緊尾巴做人,沒準要不了多久就忙起來了。”
嚴奇正見兩人一副謹小慎微的樣子,不屑的冷笑了起來。
“你們兩個的膽子未免也太小了吧?”
“說實在的,我覺得這貨應(yīng)該就只是個愣頭青而已,不見得有什么背景。”
“至少在我們燕京,沒有什么姓蘇的大勢力!
“十大家族之中一個姓蘇的都沒有,他能厲害到哪去?”
“估計也沒什么背景,靠山,就是靠著一腔熱血被拉來墊背的。”
“你們也不用怕他,反正有我在這里鎮(zhèn)著,你們該怎么摸魚就怎么摸魚,誰也不能把咱們怎么樣。”
廖博文聽聞此言,笑瞇瞇的奉承道:“能碰到嚴大少爺真是我們的榮幸。”
“要是沒有嚴大少爺這兩年的幫襯,我們的日子哪能過得這么滋潤?”
“不過話說回來了,嚴大少爺,其實我一直都很好奇,你們家那么有錢,家里頭的大公司也不少,隨便便讓你當個執(zhí)行總裁,那不是輕輕松松?”
“你干嘛要跟我們一樣跑出來辛辛苦苦的打工,看別人的臉色呢?”
嚴奇正聳了聳肩膀,說道:“自己當總裁多辛苦?還是這樣混日子來的輕松!
“我當然也不可能在這里混一輩子,等我什么時候玩夠了,想要正經(jīng)上班了,自然還是會回去的!
聽聞此言,廖博文心里頭酸溜溜的。
果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他拿什么跟人家比呢?
這簡直就是自取其辱!
在嚴奇正那里碰了一鼻子灰后,廖博文又扭頭看向了齊悅可,壓低聲音問道:“齊悅可,你說我們這個新來的部長能堅持多久?會不會很快就被趕下臺去了?”
“畢竟在我們這個地方,想要正兒八經(jīng)的做出一番事業(yè),只怕是比登天還難。”
“要么選擇擺爛,要么就被那些人擠兌走,沒有別的選擇。”
齊悅可對著小鏡子補了補妝,聳著肩膀說道:“這我哪知道?”
“我們都是他手底下的大頭兵,他怎么說我們就怎么干唄。”
“那可不行!良禽擇木而棲,萬一這小子大刀闊斧的,搞東搞西,最后被一腳踢出了公司,我們跟著他一起得罪人,豈不是也得卷鋪蓋滾蛋?”
廖博文心中很有算計。
他更傾向于蘇皓這一次會無功而返,根本就斗不過公司的那些蛀蟲。
齊悅可如今上了年紀,上有老下有小,對于這樣的事情只覺得頭疼。
“回頭再說吧,除了見機行事之外,現(xiàn)在我們討論這些也沒有用啊!
眼看著齊悅可沒什么主意,廖博文又轉(zhuǎn)頭看向了嚴奇正。
“嚴少爺,你覺得呢?你是要配合他還是跟他對著干?”
嚴奇正吊兒郎當?shù)幕卮鸬溃骸拔壹确覆恢樦,也犯不著跟他對著干,反正我該怎么過日子就怎么過日子!
“他要是覺得不爽,那就開除我好了,老子又不是沒地方去的!
嚴奇正的家境,廖博文自然是比不了的,打聽了半天也沒打聽出個正經(jīng)主意,只能用埋頭玩手機去了。
齊悅可見廖博文滿臉苦悶,安撫:“其實,我覺得你也不必這么悲觀!
“我們這個蘇部長的氣勢還是挺強的,剛才郭主管進去的時候,我看他的小腿肚子都在哆嗦,好像是被嚇得不輕!
“而且你沒看見嗎?農(nóng)勁蓀一直鞍前馬后的跟著他呢,我看這回他們搞不好是要動真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