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一度死寂。
薛一和朱碧被蘇皓的一番話整沉默了。
“果然是你們干的,老爺子對你們那么好,你們居然弒父?!”
薛二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大哥一家竟如此喪心病狂,沖上前狂揍薛一。
薛一也沒有料到一向唯唯諾諾的弟弟敢對自己出手,一時之間沒有防備,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很快就捂著肚子倒在了地上。
“你這臭小子瘋了,你居然打你哥?!”
“瘋了的是你才對,連給自己父親下毒這種事都能做得出來,你可真不是個人,豬狗不如的東西,我殺了你!”
薛二已經(jīng)被氣瘋了,坐在薛一身上,如發(fā)狂的野獸一般,打得他慘叫連連。
孫院長擔(dān)心出事,扭頭對薛柔說道:“勸勸你爸吧,真鬧出人命來,倒霉的是你們!
薛柔雖然生氣,但也知道事情的嚴(yán)重性,立馬沖上前去,把薛二拽了下來。
“好了爸,我們現(xiàn)在沒有十足的證據(jù),你真把人打出個好歹,爺爺那塊也不好交代!
“什么證據(jù)不證據(jù)的,這件事肯定就是他們夫妻干的!”
薛二這輩子從來沒這么硬氣過,狂怒不止。
“兩個臭不要臉的畜生,還好這次老爺子沒事,若是老爺子有個三長兩短的,我一定讓你們?nèi)屹r命!”
“你敢!”
就在此時,病房的門被推開,薛傲寒帶著一眾保鏢沖了進來。
她彎下身去扶起了自己的父親,瞪著一雙利眸,怒斥薛二道:“你口口聲聲說我父母給爺爺下了毒,有證據(jù)嗎?”
“我父母中午根本就沒在照顧爺爺,他們?nèi)ゾ司思掖蚺迫チ,是秦姨幫忙守著爺爺(shù)。?br>“等到你們來接班時,我才把父母叫過來,免得被你們發(fā)現(xiàn)!
薛傲寒說到這里時,薛一和朱碧都有些尷尬。
父親病入膏肓,兩人卻跑出去玩,屬實有點沒人性。
“總而言之,這件事跟我父母絕無任何關(guān)系,你們信也好,不信也罷,反正我們問心無愧!
薛傲寒講話的聲音極大,底氣十足的樣子,倒也不像是在撒謊的。
“爸媽,我們不受這個冤枉氣,累死累活的照顧爺爺竟然還照顧出錯來了,他們既然覺得你們不行,那就由他們來照顧好了,反正你們年紀(jì)大了不中用,以后不來干這臟活累活,也省得被冤枉!”
薛傲寒說罷,拉著父母就要往外走。
“老薛的事還沒搞清楚,誰都不準(zhǔn)走。”孫院長守在門口,沉聲道。
薛傲寒欲言又止。
她雖然帶了不少趙泰身邊的精銳保鏢,搞定孫院長輕而易舉,但孫院長人脈廣,各大醫(yī)院都有他的同僚和師兄弟,不能得罪,否則以后身體出問題就沒法托人幫忙了。
薛一怕薛傲寒跟孫院長起沖突,連忙道:“傲寒,爺爺情況有待觀察,先看看吧!
“好吧,那就待半個小時,后面還得去見趙泰,穿成這樣可不雅觀!
朱碧聽到薛傲寒這話,頓時眉飛色舞。
“趙公子邀請我們?nèi)プ隹?太好了!?br>盡管趙泰和薛傲寒最近玩的火熱,還求了婚,可薛家和趙家的差距不是一星半點,朱碧壓根就沒考慮過薛傲寒能真的和趙家結(jié)親,只想著能撈趙泰一波錢算一波錢。
誰曾想,趙泰竟要請他們?nèi)コ燥垼@可是妥妥的見父母,步入婚姻殿堂的節(jié)奏。
薛一同樣激動萬分。
他一改剛才的衰貌,對薛二道:“考慮到我中午沒有照顧好老爺子,害得老爺子被人下毒,你打我一事,我就不跟你一般見識了!
“你們這么會照顧人,以后老爺子就由你們來照顧,我也懶得再跟你們爭那些東西了!
薛一已經(jīng)看開了。
有蘇皓這個神醫(yī)保駕護航,老爺子短時間想死是不太可能,分家產(chǎn)的希望大概率也要落空。
更不用說,老爺子這么喜歡蘇皓,就算真的要分家產(chǎn),肯定也是給薛二他們家分大頭。
再算上其它親戚,到他手上估計就那么一丟丟。
既然如此,自己也沒必要再在這些人身上浪費精力,不如好好捧著趙泰,把希望寄托在女兒的身上。
如果女兒真的能飛上枝頭,成為趙家的主母,那自己這輩子的榮華富貴可謂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還需要在乎老爺子的仨瓜倆棗嗎?
“毒是不是你下的還有待考證,別在這里嘰嘰歪歪!睂O院長黑著臉道。
薛一剛想說些什么,蘇皓忽然話鋒一轉(zhuǎn):“這件事不是他們干的!
“嗯?”
薛柔一愣,追問道:“你怎么知道?”
“我剛剛發(fā)現(xiàn),薛爺爺中的毒有很強的吸附性,他們?nèi)羰窍露菊,身上或多或少都沾染了一些毒素,并且這毒不是物理或者化學(xué)手段就能消除的!碧K皓一字一頓的道。
“我并沒有從他們身上找到毒素,他們剛剛的心虛,純粹是因為中午沒有照顧薛爺爺,怕被扣上不孝的帽子罷了!
蘇皓還有一點沒說的是,道法里面有因果線,在三米區(qū)域內(nèi),互有事件因果的人,線條會纏繞在一起。
他先前偷偷開法眼,可結(jié)果顯示薛康寧中毒一事和薛一等人并沒有因果關(guān)系,兇手另有其人。
馮中一對蘇皓的話深信不疑,朝孫院長道:“讓他們走吧,留在這里只會礙事!
顯然,他不太喜歡薛一這家人的品性。
孫院長也沒遲疑,趕人似的將薛一眾人趕走,隨后緊緊關(guān)上了門。
“蘇先生,你手里那套銀針,莫非是古門一派的寶物——冰魄銀針?!”
蘇皓啞然一驚:“你還挺有見識,連冰魄銀針都知道,我還以為你是個草包!
此言一出,孫院長眼角一抽,露出了愕然的表情。
馮中一可是國手級別的神醫(yī),到了蘇皓的嘴里竟成了草包?
這小子固然有本事,可未免也太過猖狂了吧?
豈料,馮中一卻不以為意,還賠著笑臉道:“跟蘇先生相比,我確實是個草包,連薛老中毒都沒能診斷出來!
“整個中醫(yī)圈,除了我?guī)熼T的師兄師姐外,估計也沒幾個人能診斷出來,更別說實力一般的你了,所以,不必為此感到羞愧!碧K皓這話明顯是在安慰人,但聽起來卻很是刺耳。
還不等薛柔讓蘇皓說話委婉點,馮中一呼吸急促,進一步追問:“蘇先生,請問你是從無名山上下來的嗎?”
“你怎么知道?”
可誰知得到蘇皓這一回答之后,馮中一竟然二話不說就給他跪了。
“你……你這是干嘛?”
蘇皓有些愣神。
就算自己實力斐然,也不該讓一個老人家給自己下跪,妥妥的折壽!
誰知,就在蘇皓準(zhǔn)備把馮中一扶起來的時候,馮中一卻恭敬的磕了一個響頭。
“師叔在上,請受師侄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