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如巨石投入深潭,在場眾人瞬間炸開鍋。
“神圣者?!可是千年前加百列陣亡之后不是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神圣者了嗎?”
“而且他看起來分明就是個行將就木的老者而已啊......”竊竊私語聲中,金發(fā)騎士恭敬彎腰,將佩劍平舉過頭,藍寶石突然迸發(fā)出刺目光芒,在地面投射出巨大的十字架虛影。
“首席審判長竟對他行臣子禮?!”人群中傳來驚呼。
只見金發(fā)騎士抬起頭時,向來冷峻的面容滿是虔誠。
老者微微抬手,金發(fā)騎士立刻起身。
一位年邁的紅衣主教突然踉蹌著撲到石階前,布滿老年斑的手死死抓住肯恩的衣擺:“陛......陛下!當年您說要去秘境突破,所有人都以為您......”
他渾濁的眼眶里滾出熱淚,聲音因激動而顫抖:“原來您一直在暗中守護教會!”
這聲吶喊如驚雷炸響,人群瞬間沸騰。
“第四十二任教皇肯恩?!他竟還活著!”
“日不落帝國當年不敢進犯,就是因為他一人震懾歐巴洲!”
此起彼伏的驚呼中,信徒們紛紛跪地叩首,額頭重重磕在石板上,濺起細碎的塵土。
有人顫抖著摸出懷中泛黃的畫像對照。
畫中年輕教皇的面容,竟與眼前老者完全重合。
隨著虔誠的禱告聲匯聚成浪潮,肯恩頭頂突然凝聚出璀璨的金色光輪。他佝僂的脊背緩緩挺直,干枯的皮膚如蛻皮般剝落,露出底下古銅色的強健肌理。
短短數(shù)息間,一位身著暗紋長袍的中年男子屹立當場,棱角分明的面容鐫刻著歲月沉淀的威嚴,周身散發(fā)的光明之力如同實質,將周圍的陰影盡數(shù)驅散。
“現(xiàn)在,閣下該解釋了!笨隙魈州p揮,一道光盾將信徒們籠罩其中。
他邁步向前時,腳下竟浮現(xiàn)出由金色符文組成的圣路,每一步都讓空氣發(fā)出嗡鳴。
“教會與鴻蒙閣井水不犯河水,為何要在此大開殺戒?”
蘇皓瞳孔微縮。
肯恩此刻散發(fā)的氣息,遠比血皇全盛時期更加強橫。
那磅礴的光明之力中,隱隱蘊含著星辰運轉的韻律,分明已達天之仙小成境界,且距離下一個大境界僅有一步之遙。
若不是自己意外崛起,眼前這人,恐怕早已是這顆星球無可爭議的至強者。
肯恩周身的光明之力翻涌如潮,卻見蘇皓負手而立,衣角都不曾晃動半分。
蘇皓嗓音清冷如冰:“我登門求見,爾等阻攔在前,留些活口已是客氣。教會號稱普世圣所,這般待客之道,倒教我開了眼界!
“放肆!這里豈容你撒野!”
一名金甲修士暴喝著踏前半步,胸前的十字架徽章迸發(fā)光芒。
“教會重地豈是誰都能闖的?你當自己是......”
“夠了!笨隙魈纸財嗯,指尖光暈流轉間,修士周身的靈力瞬間凝滯。
他轉而望向蘇皓,目光如鷹隼般銳利卻帶著幾分審視:“閣下威名傳遍九州,此次貿(mào)然來訪,想必不只是為了興師問罪。若有難處,不妨直說,教會雖已不復往昔,但也不是全無容人之量!
蘇皓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到底是見過世面的人。我也不繞圈子了,我要七大禁地的全部資料!
這話如同一記重錘砸在眾人頭頂。
莊園瞬間陷入死寂,唯有燭火在風中不安地搖曳。
一位白發(fā)主教踉蹌后退半步,手中的圣經(jīng)“啪嗒”落地:“七大禁地......那是連教皇廳都列為禁忌的......”
肯恩瞳孔微縮,周身的光明之力突然劇烈震顫,原本溫和的面容蒙上一層寒霜:“閣下這要求,怕是有些過分了。那些記載,就算是教會高層,知曉者也寥寥無幾!
七大禁地之所以被稱為禁地,是因為這些地方極為兇險,可以說是地球上最危險最古老神秘的所在。
千萬年來,無數(shù)上古生靈在此湮滅,就連實力通天的大能者踏入其中,也常落得有去無回的下場。
教會為了收集七大禁地的資料,數(shù)百年來不知派出多少精銳,死傷無數(shù),甚至有整整三支由仙師級強者率領的探險隊,都在禁地邊緣折戟沉沙,連尸骨都未能尋回。
這些珍貴的記載,每一頁都浸染著教會修士的鮮血,是用生命換來的秘辛。
因此,當蘇皓開口索要時,現(xiàn)場氣氛瞬間降至冰點。
一旁的金發(fā)審判之主猛然向前踏出一步,腰間佩劍自動出鞘半寸,發(fā)出清越的龍吟:“肯恩陛下涵養(yǎng)深厚,但不代表教會任人拿捏!這些機密連教會核心長老都無權查閱,你以為憑一句話就能拿走?趁早斷了這念頭!”
蘇皓聽聞,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底泛起猩紅的幽光:“我再說最后一遍,我不是來商量的。”
他周身混沌氣息翻涌,腳下地面如蛛網(wǎng)般龜裂。
“交出資料,是你們最明智的選擇!
此言一出,教會眾人徹底被激怒。
一名紅衣主教“噗通”跪地,手中權杖重重敲擊地面:“肯恩陛下!此等狂徒若不懲戒,教會百年威望將蕩然無存!請您啟用裁決大陣,讓他知道冒犯圣地的代價!”
其余修士也紛紛響應,數(shù)十道靈力光柱沖天而起,在半空交織成神圣的十字結界。
然而,面對群情激憤的場面,肯恩卻始終沉默不語,堅毅面容上看不出喜怒。
就在眾人以為他要出手時,蘇皓突然向前邁出一步。
這看似平常的一步,卻讓方圓十里的空間都為之扭曲,空氣發(fā)出刺耳的尖嘯。
剎那間,他身后虛空如鏡面般破碎,一只遮天蔽日的北冥玄鯤虛影緩緩浮現(xiàn)。
這巨鯤身長何止千里,龐大的身軀遮蔽了整片天空,鱗片如鋼鐵城墻般泛著幽藍冷光,每一片都足有房屋大小,細密的紋路間流轉著古老而神秘的符文。
巨鯤張開血盆大口,好像能將整個天穹都吞噬其中......